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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荊棘鳥之出巢

荊棘樹上,他在旁逸橫出的荊棘中放聲歌唱,至長至銳的尖刺穿透了他的身軀。——荊棘鳥之歌

殘暴豺果然是皮糙肉厚,威廉一記重擊僅僅將其打得骨頭微裂,簡直比鋼板還要結實。怪物在雪地上打了個滾兒又立刻翻身搖晃着站了起來,擺了幾下腦袋便消去了頭部被重擊後的眩暈,呲牙咧嘴的盯着威廉作勢欲撲。

威廉低頭看了一眼傷口血噴如注的艾爾姆,一邊盯着前面的殘暴豺,道:“米莎兒,去叫亞蘇娜來救人”米莎兒應了一聲“好哩”後屁顛兒屁顛兒往回跑。

威廉右手一揚,秋水碎夢在手,他冷哼一聲腳步前跨,戰刀化作一道炫目的匹練在雪地上划過,被攻了個措手不及的怪物,不得不勉力躍起,但是它的後腿還未離開地面,刀鋒已至。精金所特有的鋒銳性,讓殘暴豺引以為傲的天生防禦能力形同虛設,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直接自臀部齊齊斬斷。

失去了後腿支撐的怪物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嚎,重重的跌落在雪層中無力的掙扎着,它的兩隻前腿不停地撓抓着積雪試圖站起來,但是缺少了一對後肢的怪物只能拖着垂落的肚皮笨拙的爬動,所過之處留下片片猩紅。

威廉隨手擲出戰刀將殘暴豺的腦袋釘死在雪地上,然後長長的呼出一道猶如沸騰蒸汽一般的氣流,臉上的潮紅迅消去,顯露出慘白的神色,待威廉連續幾個重重的深呼吸後,臉色方才變得紅潤起來。

此時威廉方才有時間查看艾爾姆的傷勢,他伸手捏着艾爾姆左臂的主要血管,一直處於噴涌狀態的的傷口失血度才變得緩慢起來。威廉望着臉色已經變成鐵黑色的艾爾姆,道:“你的傷口已經基本止住血了,不用擔心,一會就有人來救你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艾爾姆搖了搖頭道:“我知道被那頭怪物咬傷的後果,沒有牧師,我已經很難活着回家了。”殘暴豺的爪子和牙齒上沾有一種特別的毒素,可以使人暫時精神亢奮血流加,痛感更加敏銳,這可以讓受害者可以更清楚的感受到被折磨的痛苦。而且殘暴豺有一個和犬魔相同的特性,被它咬斷吞噬的殘肢無法用普通的法術復原,除非使用或,當然殘暴豺並沒有犬魔那麽多的類法術能力。

失血過多的艾爾姆已經開始支撐不住,殘暴豺的暫時性毒素也逐漸失效,威廉一手捏着艾爾姆的左臂,一邊輕拍他的臉蛋,不停地呼喚道:“喂醒醒,不要睡過去睜開眼睛看着我,來說點什麼,千萬不要睡過去,否則你可就真的再醒不過來了。喂醒醒”

艾爾姆吃力的強撐着眼皮,斷斷續續的道:“我我有一個孩子,蜜盧娜她她如果我死了,就就把她送到送到”此時聽到消息的亞蘇娜已經帶着米莎兒和菲尼亞趕了過來。

威廉來不及聽艾爾姆把話說完,抬頭喊道:“亞蘇娜趕快想辦法救人,他失血過多快不行了”

亞蘇娜幾步來到近前檢查了一下,道:“居然被這種不常見的怪物咬傷,有點麻煩,不過還來得及。”她迅施展了一個在艾爾姆身上,艾爾姆的臉色立刻有了好轉,“威廉沿着傷口再切一刀,把怪物先前造成的創傷都切除掉。”

威廉意外的看了亞蘇娜一眼,並沒有多問,他隨手抽出一隻匕,腕力一抖,艾爾姆的左臂立刻又少了一段,亞蘇娜立刻將一個拍在艾爾姆身上。在所有的治療類法術中,是一種另類的存在,只有它和幾個以此為基礎延伸出來的法術才可以真正配的上“捨己為人”這四個字。

的作用是,向受術者傳輸一部分生命力量治癒傷患,而施術者則要承受等同於傳輸生命力的傷害。因此被割了一刀的艾爾姆非但不見痛苦,反而臉色越好轉了,而施術的亞蘇娜卻渾身一顫,臉色有點白。不過以亞蘇娜的體質這點傷害實在算不了什麼,她又為艾爾姆加持了和後方才罷手。

經過幾番折騰,艾爾姆終於脫離了瀕死的危險,此時已經安然昏睡過去。威廉見亞蘇娜的臉色不是很好,溫聲道:“亞蘇娜,你沒事吧?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亞蘇娜搖搖頭道:“歇一會兒就沒事了,只是這個人失去的手臂我實在無能為力。奇怪,殘暴豺這種怪物怎麽會無端出現在這裡?”

威廉笑道:“算了這些事情用不着我們來管,以後大家心一點就是。米莎兒,這下可不能再到處亂跑嘍”

米莎兒鼓着紅撲撲的臉蛋兒,揮着拳頭道:“才沒有到處亂跑呢而且,米莎兒也不怕它們。是不是,貓貓蟲?”

威廉笑嘻嘻的搖了搖頭,一把抱起昏睡的艾爾姆,道:“忙活了大半天,走該回去吃飯了。還有,別忘了把那頭大傢伙拖回去”亞蘇娜和菲尼亞拖拽着殘暴豺的屍體,還有丫頭跟在旁邊不時指指點點,一家人有說有笑的返回了新居。

傍晚時分,艾爾姆從昏昏沉沉中醒來,現自己正置身一座溫暖的木屋中,身上蓋着柔軟舒適的獸皮,木屋周圍的牆壁因為材質新鮮的緣故尚且散着淡淡的松木清香。他渾渾噩噩的試圖坐起身來,卻現自己的左臂已經少了一大節,這才想起來昏迷前與殘暴豺的那場死斗。

艾爾姆搖晃着還不到肘部的左臂,覺傷口已經不再疼痛,就連被怪物抓出的其他地方的一些傷口也已經痊癒,僅僅留下些許粉嫩的白痕。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剛想站定,不料卻一陣頭暈眼花重新摔倒在床上,正好驚動了坐在一邊擺弄戰斧的菲尼亞。

菲尼亞一躍而起,道:“呀你醒了?威廉,他醒啦醒啦”這個傻丫頭一陣大呼叫倒把艾爾姆給嚇了一跳。

威廉和亞蘇娜快步走進屋子,丫頭也顛兒顛兒的跑進來湊熱鬧。威廉上前問道:“感覺如何,有什麼地方覺得不對勁?”

艾爾姆搖搖頭道:“我覺得非常好,謝謝你們救了我。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雖然心中有所猜測,艾爾姆覺得還是開口問一下比較好。

威廉笑道:“這裡是我們住的地方,不用擔心,安心養傷就是。對了,還沒有謝謝你救了米莎兒。”威廉指了指身後的丫頭,“她就是我的妹妹米莎兒。”

艾爾姆有點扭捏的道:“這個你們救了我一命才對,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而且還讓你們為我破費請牧師。”

威廉笑着搖了搖頭,他對這個經常出現在附近的中年人印象不錯:“亞蘇娜也略微懂一些治療類的法術,是她幫你治好的傷口。”

艾爾姆有點驚奇的道:“美麗的女士,沒想到您還是一位高貴的法師,非常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亞蘇娜笑着略微點了一下頭。

“我昏迷了多久?”

威廉道:“現在已經是傍晚,你可以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直到身體康復為止。”

艾爾姆卻面露焦急之色,他掙扎着試圖爬起來道:“不行,我要回家。蜜盧娜一定嚇壞了,我要回去。”可惜力不從心的他再次跌倒在床上。

威廉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告訴我地方,我去幫你把你的孩子接過來。”

艾爾姆痛苦的閉上眼睛,低聲道:“蜜盧娜很怕生人,她不一定肯跟你來。”說著艾爾姆右手舉起一串獸牙,“把這個帶給她看,記住,不要嚇着蜜盧娜。”然後艾爾姆把自己的住處向威廉說了一遍。

傍晚的氣溫下降的很厲害,威廉囑咐了一句:“亞蘇娜,看好我們的家。”然後找了一領銀白色的冬狼皮裘半裹上,腰叉秋水碎夢刀快步走出伐木場,也只有他才敢在這危機四伏的野外走夜路。

冬天的夜幕來的很快,當威廉趕到希爾斯時,天幾乎完全黑了,幾個村民正焦急的在村子圍牆的大門口大聲呼喚,艾爾姆一整天未歸讓所有的村民都擔心不已。

威廉走上前去說道:“我是艾爾姆先生今天剛認識的新朋友,剛剛搬來伐木場的威廉。”

幾個村民警惕的望着突然出現的威廉,其中一個面色不善的問道:“艾爾姆呢?他在哪兒?”

威廉道:“艾爾姆先生被怪物咬傷了,失血過多正在我住的地方修養。”

村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道:“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威廉耐心的解釋道:“艾爾姆先生不放心蜜盧娜,讓我過來看一看。”

其中一個村民向另一個人遞了個眼色,那人快步跑回村子,前一個人道:“那好跟我進來吧”說罷他轉身在前頭帶路,另外幾個則環繞威廉隱隱形成包圍圈,威廉心中暗自好笑,毫不在意的舉步跟上帶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