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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山縣城,日軍位於瓊山中學二層木製辦公大樓的臨時司令部,內山英太郎在指揮室里焦慮地走來走去,額頭的冷汗一顆顆滑落地面。

事實證明,凌晨時分襲擾鋪前灣至清瀾港一線的中**隊是疑兵,從瓊山和安定派出的援軍,全都撲了個空。

與此同時,在海口港至澄邁灣一線卻傳來急報,澄邁灣和臨高附近海域槍炮聲連綿不絕,尤其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靠近東水港有着兩個中隊把守的老城鎮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安家軍登陸官兵佔領,負責海口灣一線的海口衛獨立警備隊派出兩個大隊試圖奪回老城鎮,但攻堅乏力,不得不狼狽退回美儒村,依託幾座幾十米高的山丘構築防線。

內山英太郎連續向澄邁、臨高和儋縣派出通訊聯絡人員,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前後五批人均無音訊傳來,這讓內山英太郎意識到情況非常不妙。

參謀長土居明夫少將匆匆走進房間,來到內山英太郎身邊,小聲稟告:“海口衛獨立警備隊隊長村岡大佐派人來報,他無法抽調更多的兵力向老城鎮發起進攻,畢竟誰也不敢保證支那人對澄邁灣一線的登陸是不是佯攻!相對而言,作為瓊山門戶的海口港,位置更為關鍵,不容有失!”

內山英太郎想了想,急聲問道:“獨立步兵第五十二旅團現在在哪裡?”

“尚在三江鎮西北方向。這會兒正在翻越羅牛山!”

土居明夫苦笑着回答:“清晨七時,第五十二旅團主力趕到三江鎮。在那兒並未發現傳說中的支那軍隊主力,部隊尚未得到休息。便接到命令緊急返回,現在能有這樣的效率已經很不錯了!

“羅牛山距離瓊山縣城約為二十餘公里,強行軍的話,起碼也得上午十一時左右才能趕到,在此之前,我們對老城鎮的危局無能為力。除非派出直屬司令部的四個大隊,但這已是我們手裡僅有的機動兵力,若是再判斷失誤,我們手裡就無兵可調了!”

內山英太郎有些慚愧。為凌晨自己的衝動後悔不已。不過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他竭力摒棄雜念,大步來到地圖前,仰頭觀望了許久,終於理清楚了線索:“雖然至今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但從昨天到今天的無線電封鎖來看,支那人選擇的渡海時間肯定是這兩天......既然已經證實東北方向是虛驚一場,那麼支那人的主攻方向定然是澄邁灣和臨高沿海!”

內山英太郎來回踱了幾步,頭腦越來越清醒:“這個時候,想必前線非常需要援軍。雖然不知道儋州灣一線情況如何,但我們必須給予高度重視,否則一旦讓大股支那軍隊上岸,則全局將陷入極大的被動!”

終於,內山英太郎臉上露出堅毅之色,對參謀長土居明夫道:“現在傳我的命令,第一七〇師團駐龍橋、十字路、美仁坡和永發鎮的兩個聯隊,立即全力向西,增援澄邁縣城。如果澄邁城尚在獨立步兵第十四旅團之手。兩部匯合後立即向北進擊至福山鎮,視戰況臨機而動!如果澄邁縣城已失守,則退至永發鎮一線依託南渡江構築防線!

“趕至文昌港的第一七〇師團另外兩個聯隊,立即沿環海公路,增援瓊山,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收復老城鎮,打通通向澄邁縣城和臨高縣城的環海公路這個關鍵節點!”

土居明夫記錄完命令,遲疑一下,還是問道:“駐紮在府城鎮和海秀鎮的兩個皇協軍師如何使用?”

內山英太郎臉色一肅:“現在正是這些投靠帝國的支那人賣命的時候了,把他們全部調去攻打老城鎮......告訴他們,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一旦皇軍失敗,他們漢奸的帽子便戴定了,他們和家人將永世不得翻身。唯有與皇軍站在一起,拼盡全力,說不定事情尚有轉機!”

“嗨依——”

土居明夫轉身離去,乾瘦的內山英太郎下意識地摸了摸上唇的八字鬍,喃喃自語:“十萬大軍看起來數量雖眾,但分散在海南島如此廣袤的海岸線上,再加上通訊基本斷絕,原本的優勢早已不復存在!但願支那人的運輸能力不足,否則一定登陸成功,形成兵力上的優勢,大局危矣!”

......

外高加索,蘇護港。

蘇護港前身叫做蘇呼米港,是黑海東岸重要的港口城市,其有文字考證的歷史甚至可以追述到公元前六世紀中期,當時來自古希臘的殖民者擊敗當地居民科爾基斯人,在這裡建立了一座城邦。

公元前二世紀,該地成為羅馬版圖的一部分。公元八世紀,阿拉伯帝國征服該地,逐漸發展成為高加索地區同歐洲交流的主要港口,熱那亞人在十四世紀一度在此建立定居點,十五世紀,奧斯曼帝國海軍攻佔該港,並在長達一個世紀的爭奪戰後於十六世紀確立了對該地的主權。

十九世紀初,俄國把擴張的目標瞄準了高加索地區,於十九世紀中葉將該港併入俄羅斯帝國。十月革命以後,該城也陷入內戰,二一年三月四日,蘇聯紅軍攻佔該城,蘇呼米港正式成為蘇聯在黑海東岸的重要港口城市。

蘇聯一五、二五計劃期間,蘇呼米的工農業有了很大的發展,捲煙、罐頭、皮革等農產品加工廠和造船廠、電器儀錶廠等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同時計劃經濟和集體農莊成為了這塊大地的主旋律。

德國佔領蘇呼米港後,一度實施殘酷的殖民統治,把本地民眾關進礦山和集中營,為納粹政府挖掘煤炭。生產糧食。但隨着西亞戰場的慘敗,德國人迅速調整了民族政策。不僅把本地民眾悉數釋放,還把土地平均分配到戶。並組建民族自治政府,這極大地刺激了本地人的民族情緒。

在德軍撤離外高加索之前,把大量武器彈藥留給了躁動不安的高加索各民族。今年三月安家軍順利佔領蘇呼米港後,面對本地人的仇視,本地軍管會以強硬的姿態,用中國歷史上商朝末年的冀州候蘇護的名字來重新命名這座城市。

三月至四月這一個多月時間裡。高加索各地暴力事件層出不窮,各個城市的工廠與農村聯繫緊密,由於有工人這一特殊的群體居中做紐帶,安家軍的統治遭到嚴重威脅。

為了方便管理。讓各個民族失去聯繫的橋樑,軍管會把所有的工廠企業和土地都收歸國有,工人全部集中起來待崗學習,擅自外出串聯者一律以反革命罪懲處,同時,從西伯利亞、中亞等地遷移來的俄羅斯族的工人,全面取代本地格魯吉亞、阿布哈茲、亞美尼亞、阿塞拜疆等族工人,此舉雖然遭到強烈抗議,甚至局部發動了武裝暴動,但是在安家軍強大的火力面前。所有的抵抗都被無情碾碎。

安毅在葉夫拉赫城滯留的兩天時間裡,終於確定了在戰爭結束前高加索地區的新的經濟和民族政策。

根據安毅發出的新指示,安家軍在外高加索地區開始逐個家庭地收繳槍支彈藥,打擊非法武裝,肅清流寇,同時幫助軍管會和工作組實施民族和解、平等等政策,按照蘇聯的集體農莊制度建設人民公社,外高加索二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中,有近半拿出來平均分田到戶。城市裡的工人必須在半年內熟練掌握漢語,如果考核不合格則直接下放到農村,從事農業生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