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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波蓮鎮。

空降第一軍軍長凌星帶領軍部及直屬部隊三千餘人,進駐這個距離臨高縣城約七點五公里的鎮子。

鎮中一棟二層洋樓里,厚重的黑色窗帘將燈火通明的室內與黑漆漆的室外徹底隔離開來。

“各部已經到位了嗎?”

明亮的燈光下,身着一身日軍中佐軍裝的凌星,雙手環抱胸前,抬頭看向掛在前方牆壁上的大幅地圖。

“全部順利抵達預定位置!”

同樣穿着一身難看黃色軍裝的參謀長安誠志少將拿起指揮棒:

“其中,第一空降師抵達橋頭鎮,於凌晨前沿文旭、北山、美運、文旦、於包等村展開;第二師進駐百仞灘,在臨高角側後方展開;第三師插入高山嶺與調樓鎮之間,凌晨四點半登陸戰役打響前,分別對灘頭陣地和高山嶺一線展開攻擊。

“駐防臨高角東西陣地和澄邁灣的日軍臨高衛獨立警備大隊、獨立步兵第十五旅團的人一直沒有弄清楚我們的虛實,雖然不敢輕舉妄動,但一直未放鬆對我們的警惕,各主要戰略要點均加強了兵力部署。

“由於我軍、師各特種大隊基本掐斷了通向瓊山和儋縣的交通要道,日軍的來往聯繫斷絕,加上無線電和通訊聯絡被我方破壞,至少在明日午時前不會出亂子。我們的目的就是打一個時間差,利用這段時間。配合友軍實施登陸作戰,從目前實施的情況看。一切都很順利!”

安誠志是安毅於二九年蔣桂大戰期間在江西九江收養的孤兒,三七年六月曆經童子軍校、西南政法學院數學系和士官學校特種專業學習後分配到安毅的參謀部情報處。抗戰爆發前下到部隊,先後擔任連長、營副、營指導員,傘兵成立後抽調至第一空降師擔任少校團副,空降師升格後擔任第二空降師中校團長和師上校參謀長,此次海南戰役前調到軍部擔任參謀長,晉銜少將。

“到明天日出前大局就應該定下來了!”

凌星伸出手。在地圖上重重一點:“擔任臨高西線作戰的三師對拿下臨高山有什麼說法沒有?這個臨高山是瓊山縣城以西二百餘裏海岸線上的制高點,是日軍海岸防禦西段的要害陣地,也是我軍登陸地區內必爭的戰略要點。因其利害攸關,日軍在臨高山一線部署了一個大隊的兵力。

“高山嶺是臨高山的最高峰。海拔109.7米。站在高山嶺上,可以俯視海口港、臨高縣城、臨高角、新盈港、調樓港,還可以遠眺海峽對岸的雷州半島。此嶺是臨高山的命脈,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日軍除了部署有一個大隊的兵力外,還修建有炮兵陣地,擁有各種野炮、山炮和加農炮二十門,控制了臨高一帶的海面和陸地上的許多重要目標。

“自海峽對岸的近衛第二集團軍進駐雷州半島指後,日軍又有意加強了臨高山的防禦,在山上修築了縱深防禦樞紐陣地,利用易守難攻的險峻地形。構築起層層防禦工事,地堡、暗堡一個連着一個,單兵掩體、散兵坑猶如植樹時挖的魚鱗坑,多不勝數。

“高山嶺正面的美夏、昌拱一帶海面,灘頭,盡在高山嶺上炮火的覆蓋下,如果這個制高點拿不下來,會給我軍在這一帶海岸登陸部隊造成巨大的威脅。”

“臨高山上的日軍看起來雖然不少,但分布到整條戰線上。局部兵力卻不多,其中炮兵陣地所在的高山嶺頂峰,僅僅只駐紮有一個中隊。”

安誠志介紹說:“三師的計劃是派出一個團的部隊,以營為單位,悄悄向臨高山山腳推進,若是能夠在日軍反應過來之前拿下陣地最好,如果不行就派出武裝直升機協助,在我空地結合的立體式進攻面前,拿下高地十拿九穩!隨後我軍即可從容面對來自臨高縣城的日軍的反撲,以一個團的兵力守衛高山嶺,問題不大!”

“切不可掉以輕心!”

凌星嚴肅地囑咐:“三師除了要應對身後的高山嶺,還需要策應近衛第一集團軍兩個師在抱才港、調樓港、黃龍港、新盈港、頭咀港一線的登陸,兵力調派上一定要做到突出重點,如果想面面兼到,那樣只會得不償失!”

安誠志充滿了自信:“放心吧,軍長。日軍在臨高和澄邁地區的總兵力並不比我們多多少,再加上前後夾擊,日軍猝不及防、陣腳大亂之下,根本不可能組織起像樣的防禦。參謀部進行了多次推演,結果都差別不大!”

凌星釋然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說完抬腕看了看錶,又道:“再過半小時,就全線發動了,希望一切順利......凌晨四點,所有深入敵後的傘兵部隊,全部換回了安家軍空軍的迷彩軍裝。

一刻鐘後,二師一團一營悄悄摸到臨高山下的日軍陣地前方,乘着日軍還未察覺,該營控制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包,並分別在小樹林、大山石後面,調動火力,派出兩個連作為突擊隊,向嶺上的日軍發起進攻。

藉助黑夜、迷霧的掩護,突擊隊官兵沿着崎嶇的山路,在熟悉地形的抗日救**第五師嚮導的指引下,悄悄運動到山腳下,活捉了兩名正在低聲聊天的日軍哨兵。

山路異常難走,戰士們攀援着嶙峋的怪石,抓着鋒利的茅草,緊貼着山勢,一步步地向上爬,山路到處都是大石頭和帶刺的樹,官兵們的手腳被劃破了,幾乎是摳着石縫爬上山頂的。

突在最前面的突擊班十二名官兵,三人一組。排成一條長線,他們把槍掛在脖子上。捏着揭了蓋的手榴彈,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靠近山頂了。日軍沒有發現危機降臨,朦朧中,可以大致看出山頂的地形。

頂峰部位,有一座叫做高山廟的古廟,廟裡派駐有日軍一個中隊。廟的大門正對着大海,廟前有一個大水塘。水塘的兩側是兩個山頭,如同剪刀的兩刃,鉗制着水塘下面的豁口。山頂上,布滿了參天大樹和密密麻麻的茅草。非常便於日軍堅守。

兩個連的官兵,順着水塘下邊的豁口爬了上去,帶着便攜的通用機槍和五〇迫擊炮的兩個機炮排,悄悄控制了水塘兩側的山頭,用以封鎖廟裡的日軍。

當突擊班爬到距離地堡、鹿砦三十多米距離時,窸窸窣窣的茅草抖動聲驚動了日軍的哨兵,“嘩啦”一聲退彈上膛,兩名鬼子用日語厲聲喝問:“誰?”

圖窮匕首見,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再偽裝了。迎接這兩名鬼子哨兵的是一陣激烈的槍聲,兩個鬼子兵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栽倒下去,剎那間,山頭騰起一團團火球,安家軍突擊班官兵甩出的手榴彈在日軍防禦陣地上爆炸開來。

駐紮在廟裡廟外的鬼子兵從睡夢中驚醒,有的來不及穿上外衣,光着膀子便提槍應戰,企圖把我登頂官兵給壓制下去。我軍部署在兩側山頭的十二挺傘兵專用的5.8mm口徑ii式通用機槍和十二門五〇迫擊炮,噴射一團團火焰。機槍子彈和榴彈交織成密集的火網,日軍的反衝擊迅速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