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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上,一支龐大的運輸船隊正在護航艦隻的護送下,快速向著東方的海域駛去。

這些運輸船都是些排水量上千噸的遠洋輪,隨着戰爭進程的加快,缺乏戰略縱深的日本已經成為日軍環太平洋防線的一個致命弱點,為了避免近在咫尺的安家軍空軍轟炸和“神秘飛彈”的襲擊,日軍大本營加快了日本列島向外的人口輸送力度,在通向美洲大陸的運輸船隊中,通常有近半船隻都拿來運送平民。

早在石原莞爾主持陸軍期間,就與海軍高層達成了一致,在聯合艦隊外設立海軍護航反潛司令部,下轄香取、鹿島、香椎領導的三個反潛護航巡邏艦隊以及大量的小型護航隊、巡邏隊。

在各航線沿途的島嶼上,設有分部,全面負責護航與反潛事宜。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為了確保太平洋航線的安全,日本海軍又對護航隊和巡邏隊進行了水上飛機母艦的加強,空中反潛力量得到大幅提升。與此同時,香取型巡洋艦還負責訓練任務,因此護航反潛司令部也承擔了部分訓練工作,這樣就加速了日本海軍合格海員的培訓力度。

通常來說,水上飛機母艦都用商船改造而成,這種改造比起改裝航母更加容易,也能滿足一定的護航反潛需求。

日軍開闢美洲戰場後,考慮到美國海軍可能會對日本的海運採取破壞措施,這其中最為可慮者即為遠洋潛艇的破壞,日本進一步完善了護航制度。陸軍、海軍人員攜手合作,共同保障海運安全。

日本海軍在夏威夷群島的瓦胡島珍珠港設置了護航總艦隊,在各航線重要港口設護航分艦隊,負責具體護航任務。每逢船隻出港時,都要填報規定表格,把目的地、航線、船型、數量、航行性質,提前一天上報港口,通報護航反潛司令部,由其判斷是否需要護航,並協調護航行動。在海上發現潛艇、敵艦、敵機、水雷蹤跡,艦船立即通知護航反潛司令部,並採取必要的規避措施。

護航反潛司令部根據各地的情報,每日在海圖上標註威脅地區,通知受到威脅的船隻注意規避,同時指派附近的反潛巡邏部隊前往清剿潛艇,對於敵機則通知防空司令部,敵艦和水雷通知海軍。

日本海軍在各條航線的關鍵區域均建立反潛巡邏區和反潛巡邏部隊,以小型反潛艦艇和飛機,實施定期與不定期的巡邏,在反潛巡邏區發生潛艇襲擊事件造成損失,視情況考慮追究主管責任。

同時,日本大本營對擊沉潛艇,比照擊沉驅逐艦給予戰功獎勵。任何船隻進入反潛巡邏區都要以無線電聯絡反潛巡邏部隊,反潛巡邏區為通過的無護航船隻提供護航和引導。受到保護的船隊,要向護航反潛司令部提交詳細報告書。當反潛巡邏部隊沒有餘力立即提供護航時,要說明理由,並為船隻安全通過反潛巡邏區提供指導,不能讓商船等待回復。

運送兵員、裝備、重要物資的商船、油輪,必須組團行動,護航兵力按照重要性有不同級別。有可能遭到敵人軍艦和飛機攔截等超出護航司令部責任能力的情況,按照規定申請海軍支援或由海軍提供護航。

如果護航對象遭到攻擊蒙受損失,根據情況考慮追究護航隊主官的責任。在困難的情況下成功護航,則根據規定進行嘉獎。

護航反潛需要的經費由日軍大本營批准,需要的裝備由陸海軍劃撥或國防保障省生產供應,陸海軍應為護航反潛工作提供人員與技術指導,並鼓勵護航反潛司令部與陸海軍進行反潛、護航的經驗交流。

戰爭進行到現在,加上本土、澳洲和美洲西部港口的船廠建造以及在歷次戰爭中的繳獲,日本遠洋民用船舶總保有量高達一千九百五十萬噸,其中油船五百萬噸,基本能夠滿足維繫日軍各個戰場的需要。

此次前往南美大陸的運輸船隊的總噸位在二十萬噸左右,他們先得把補給物資送到洛杉磯港,下完貨後運上從美國拆卸的機床和生產線,送往南美的卡利港,由新近修通的連接哥倫比亞、委內瑞拉、巴西的鐵路線,將人員和設備送往南美各地。

待人員和設備清空後,運輸船隊裝上從南美各地搜集而來的礦產及糧食,走美國西部——夏威夷航線返回列島,由其他運輸艦隊從列島分別送往東南亞和澳洲。其他艦隊回程時再把澳洲和東南亞生產的東西送到列島,轉運各地。

這彷彿是一個巨大的人體血液循環過程,就目前而言,日本列島還承擔著心臟的作用。但隨着中太平洋群島的攻取,日軍大本營已經制定了一個在列島淪陷後的新的轉運制度,夏威夷群島、新不列顛島和澳洲大陸將承擔更大的作用。

為了運輸時方便,同時確保航行時的絕對安全,人員被嚴格限制在船艙內,不得隨意走動。船艙又被劃分為一個個小閣子,每個閣子大多以家庭為單位塞進了滿滿當當的人。

艙閣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盞瓦數很小的白熾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每一個艙閣地方都不大,空間狹小,空氣中充斥着一種奇怪的惡臭氣息。拖家帶口的人們蜷縮在分成三層、每層不到一米的鋼架床上,地面上只留下很小的過道。

由於盡量擴大了使用空間,往往這樣一艘一噸級的貨輪,可以運送兩千名移民,一個運輸艦隊一次輸送十萬人絕對沒問題。

艙閣里雖然環境惡劣,但每天早晚食物和飲水都會定時定量供應,方便通常都在每一層船艙後部的簡易衛生間,直接通過管道流入大海,成為魚兒的美食。

由於旅途漫長,艙閣來的人總是會沒話找話,以此來打發時間。

“織田君,你以前不是說永遠不會離開東京城嗎?怎麼現在會舉家前往南美,莫非你貪戀那裡免費的土地?”

一名穿着西服、顯得極為儒雅的老人,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對坐在旁邊床上的好友問道。兩人失去聯繫已久,誰也想不到此次重逢,竟然會在這樣處境下。

“誰也不想離開家鄉,但是現實卻迫使我們必須得做出選擇!”叫織田的老者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衫,苦笑着說:“家裡兩個孩子都死在北美戰場了,尚在讀高中一年級的老五也被應徵入伍,家裡幾個女人沒日沒夜的到工廠開工依然不能圖個溫飽,讀初二的老七被活活餓死,老四年初又在晚班下班途中被人奸.殺,案子至今未破......東京已經成為我和家人的傷心之地!

“你還記得小澤嗎?當初他的家境可是我們三個中間最差的,去年他舉家遷往巴西,他來信說那裡的土地肥沃,四季如夏,隨便種什麼都可以生活得很好,現在家裡擁有五十畝土地,種的東西多得吃不完,全部賣給軍方,賺了大筆錢。在和家人商量後,大家都覺得與其留在治安不好的東京繼續擔驚受怕,還不如到巴西去免費分得一塊土地重新開始生活,至少那裡不會時時擔心支那人的飛機和飛彈來襲,也不用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