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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局會議結束之後,柳俊陪着老爺子安步當車,慢慢走回春華園。9w8w3w4.5c6a5i4h1o3n2g1w7e4n6x2u3e7.2c4o5m7

父子倆一起離開政治局會議室,在大內慢慢踱步,已經成為這座昔日皇家宮殿內的一道風景線。大夥也見怪不怪了。

今天政治局會議討論的議題之一,就是邊疆局勢。

在這個會議上,柳俊出乎意料的保持了沉默。當然,他的身份是候補委員,參加政治局會議大多數情況下是光帶耳朵不帶嘴巴。並不是每一個議題,柳書記都要“迫不及待”地顯示自己存在的。不過涉及到領土和主權的議題,依照“慣例”柳書記通常都會發表意見。

這一回,確實是有點讓人意想不到。

或者,柳俊這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看來是推不了啦,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柳晉才緩步向前,輕聲說道,雙眉微微蹙起。看上去,總理有些心事重重。

柳俊微微一驚,說道:“已經定了......”

隨着金融國戰步步獲勝,國內經濟基本走入正軌,穩定發展,古老東方大國成為全球經濟危機哀鴻遍野中的一朵奇葩,耀眼閃亮。國務院的宏觀調控政策與國戰政策大獲成功,柳晉才的威望也獲得了進一步的提升。在最高層面的話語權越來越重。事關柳俊的任職去向,任何大佬都必須尊重柳晉才的意見。如果柳晉才堅持不同意的話”任誰都是不好勉強的。

但是柳俊很了解老爺子的脾性,組織紀律性很強,當多數常委同志的意見趨於一致時,縱算是涉及到了親生兒子的他日前程,柳晉才也會服從組織決定。

“基本上定了,卞老親自和我聊過”他也比較支持你過去......從大局出發,你過去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着實需要有人去好好敲打敲打!”

說到這裡,柳晉才清癯的臉上露出傲然之色。

總理從內心深處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當邊疆局勢不穩定的時候,幾乎所有高層大佬”頭一個便想到了柳俊,認定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此人手段之圓熟老辣和性格的剛硬強勢,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說國內只有一個封疆大吏能處理好這種局勢,那就非柳俊莫屬。

柳俊,已經明明白白成為年青一代里的中流砥柱。

這個已經得到了所有派系的一致公認。

柳俊沉吟不語。

儘管他對自己的能力並不懷疑,然而面對這樣一個新的崗位,柳俊心裡也有些不大好拿。民族問題,邊疆問題、軍事問題、經濟問題、民生問題”全都糅合在一起了。誰也不是萬能的,柳俊亦並無十足把握應對好這樣的局面。

說起來,柳俊對魏振雄同志還是很佩服的,在天山省一呆二十年,維持穩定局面至今,功勞不可謂不大,難度也不可謂不大。

很辛苦啊!

柳晉才自然也察覺到了兒子心中的猶疑之意。

他很理解。

“你要是真覺得不合適,也可以堅持不去......”

稍頃”柳晉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無論是誰,都不可避免的會有自私心理,柳俊不是聖人,自也不會例外。依照他眼下在新生代領導幹部里無與倫比的優勢”全然不必要去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堅持不去的理由也很充足,甚至無需要理由,只要柳俊明白表態就可以了。

沒有人能夠勉強他。安安穩穩在。省一屆任滿”正式成為政治局委員,有的是地方可去。而且也不會對他的前程造成任何的不利影響。

如果說一定要有影響,也就是他的個人威望上漲的速度會略有放緩。然而在最高層政治博弈之中,尤其是在和平的大環境之下,這個影響是無足輕重的。是否能夠獲得其他大集團的一致公推,更多的依靠自身的實力和平衡的手腕。

如果柳俊選擇去天山,套用一句很文藝的話來說”將是一條荊辣密布的羊腸小道!當然,這條羊腸小道的盡頭”也有一個血性男兒畢生為之追求的光榮與夢想!

柳俊忽然輕笑一聲,說道:“爸”撇開所謂利益不談,純粹就事論事,您心中,是希望我去還是希望我不去?”

柳晉才不由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望向兒子。

柳俊也站住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柳晉才的目光在兒子臉上停留了一小會,一絲笑容也在他的嘴角浮現而出,長長舒了口氣,說道:“看來還是你岳父老子對你的影響更深遠啊......”

柳俊和嚴玉成有很多相似之處,骨子裡頭始終留存着一股難以磨滅的英雄豪氣!

柳俊哈哈一笑。

父子倆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默默地走回了春華園。

剛回到家裡不久,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柳俊......”

柳俊拿起電話,溫和地說道。

“您好,柳書記,我是楊望德。”

電話那頭,傳來中辦副主任楊望德同樣渾厚柔和的聲音。楊望德的實際職務,是李治國總書記辦公室的負責同志。

“楊主任,你好。”

柳俊雙眉微微一揚。

“柳書記,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總書記想請您過來商議一些事情。”

楊望德在電話里極其客氣。

柳俊微微吃了一驚。倒不是說總書記召見讓他吃驚,自從躋身政治局之後,總書記親自召見他也不止一次了。總書記很注意和班子里的成員溝通交流。不過以往每次召見,均是提前預約。這一回,很明顯總書記是臨時起意。

卻不知發生了何種變故。

能夠讓總書記忽然臨時起意,可也不容易。

“好的,楊主任,我這就過去。”

“好,我在此恭候柳書記。”

柳俊放下電話,給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柳晉才點了點頭,料必總書記要和柳俊正式談話了。

春華園與總書記所居的金秋園,離得不遠,柳俊便沒有叫車,依舊是走過去。自然,腳步快了一點,不再是散步的速度。

總書記在那邊等着呢。

楊望德親自在院子門口迎接柳俊。

楊望德晉身正部級幹部行列也有些年頭了,估計明年十八大召開之後,楊望德會外放地方擔任主要領導職務。楊望德今年五十歲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對於柳俊,加倍的客氣。整個大集團的高級幹部們,俱皆明白本集團的“戰略目標”。

柳俊已經是大集團的新生代旗手了。

“楊主任,辛苦了......”

柳俊微笑着和楊望德握手寒暄。

“柳書記辛苦,請隨我來。”

因為是即時召見,柳俊沒有等候,徑直隨着楊望德進了李治國主席的辦公室。

李治國主席坐在沙發里看一份文件,見柳俊進來,便放下文件,站起身來,微笑說道:“榫俊同志,來了。”

“總書記好。

柳俊忙即上前幾步,握住了李治同主席的手,恭聲問好。

“嗯,好。請坐吧......”

“是,謝謝總書記......”

柳俊依言在總書記一側的沙發上落座,楊望德親自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柳俊,西北不平靜啊......”

總書記沒有絲毫寒暄,徑直切入了談話的主題。這也是總書記一貫的作風,與班子里的同志們單獨交流,從來都是如此。

柳俊點了點頭。

這兩年,因為我們發動金融國戰,在中亞地區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物力,已經搶在了西方列強的前頭。個別西方國家,對此深表憂慮。通常他們感到不安的時候,就會找點事情。一些境外的極端勢力,不時鼓搗出一點動靜來。

天山省的邊疆局勢因此變得比較緊張。

李治國主席溫和地望着柳俊,說道:“你談談吧,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剛才的會議上,你沒有發言啊。”

柳俊挺直了身子,沉吟說道:“總書記,境外的極端勢力,不足為慮......”

總書記就笑了,點頭說道:“你啊,總是那麼勇往直前。嗯,我最欣賞的,也就是你這種不畏艱險的性格。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李治國主席今天請柳俊過來談話,目的很明確。柳俊的答覆,也讓李治國主席很滿意。看來柳簇並未如某些同志猜想的那樣,想要“撂挑責”。關鍵時刻,柳俊從來不含糊。

柳俊微笑道:“戰略上我們要藐視敵人,戰術上,我們要重視敵人。”

李治國主席頻頻領首,感嘆地說道:“柳俊啊,光陰似箭。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九五年吧?全國百名優秀縣市委書記的表彰大會上,那個時候,你真是年輕啊............轉眼十多年了。你也已經完全成熟了。”

柳俊便欠了欠身子,說道:“多謝總書記英心。”

李治國主席擺了擺手,說道:“請你去天山,是我決定的。柳俊,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黨和我們的國家,都處於一個關鍵時期,如何應對複雜的國際國內局勢,對領導人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經受住這個考驗。我也希望,在將來,你能領導我們黨和國家,取得更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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