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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碼頭,一艘大型船隻引來了眾多的圍觀者。

這隻大船是工匠宗師公輸車帶着三百木工花了將近半年時間打造的,相比故越、故秦的樓船有着很大的區別,故越、故秦的樓船甲板上一般都有多層建築,甚至建有垛堞,而公輸車督造的這艘大船的甲板上卻只有三根高聳入雲的桅杆。

這艘大船是項莊讓公輸車打造的,甚至草圖都是項莊手繪的。

項莊設計這艘大船的初衷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遠洋航行,如果大楚的船隊能夠遠航到南越甚至是印支半島,就能夠從當地土著手中得到棉花的種子,一旦棉花引進到中原,就能夠極大地改善中原百姓的衣服結構。

如果大楚的船隊能夠遠航到中東,就能夠引進阿拉伯馬。

一旦引進了阿拉伯馬,對蒙古矮腳馬進行改良,則要不了幾年時間,楚軍就將擁有大量的優良戰馬,成建制地組建重騎兵將不再是奢望!

歷史上,日本人就曾經這麼干過,在明治維新以前,日本戰國時代的騎兵騎的都是基因退化的蒙古矮腳馬,幾乎都是驢騎兵,直到明治維新後,引進阿拉伯馬改良了基因,才培育出了後來抗日戰爭中出現的東洋大馬。

如果大楚的船隊能夠橫跨太平洋遠航到拉美,那好處就更大了,華夏族就能提前將近兩千年引進環境適應能力極強產量卻極高的土豆、番薯、玉米等作物,從此之後,楚軍就再不用為軍糧發愁了,楚國百姓也基本上不用再餓肚子了。

總而言之。打造遠洋船隊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所以項莊才會如此急切,既便是七路聯軍從四面八方向江東猛撲過來時,項莊也沒有中斷過這項工程,經過三百多工匠將近六個月的艱苦努力,第一艘“楚船”終於打造成形了。

相比樓船,楚船更寬、更短,同時更矮。重心隱藏在水線以下,因而適合遠洋航行,而樓船重心太高,既便是在內河內湖上,也時常發生遭遇大風然後翻沉的事故。一旦出海,樓船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公輸車一聲令下,船上百十號袒胸露腹的水手便在一浪高過一浪的號子聲中奮力牽動纜繩,一面面巨大的風帆便緩緩升了起來,江風獵獵,冉冉升起的風帆霎時便鼓滿了,船體也開始順風傾斜,系住船體的纜繩霎時便繃緊了。

此時只需解開纜繩。楚船便能第一次試航了。

項莊正準備上船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從身後傳來,回頭望時,只見百里賢在百里茂、由淵的簇擁下飛馬進了埠頭,項莊當下讓公輸車暫緩試航,然後轉身迎了上去,相隔還有十數步時,百里賢等翻身下馬。沖項莊作揖見禮。

“大王,子車師有消息了。”見了禮,百里賢將一封密信遞給了項莊。

“呵呵,子車師還真是不負寡人對他的期望啊,去了這才幾天就有結果了?”項莊笑着接過了密信。

百里賢也笑道:“大王可知子車師現在在幹嗎?”

“他在幹嗎?”項莊拆開信封,邊問邊展開了密信。

百里賢搖了搖頭,道:“這傢伙。才去山陰縣頭一天就勾搭上了一個新寡酒娘,這會正在一個叫桃樹塢的地方當壚賣酒呢。”

“當壚賣酒?”項莊順口說道,“這是不讓司馬相如專美哪。”

“司馬相如?”百里賢愕然道,“大王,司馬相如是何許人?”

“呃......”項莊頓時語塞。這才猛然驚覺眼下可是秦末,按照歷史,司馬相如差不多還得好幾十年才會出生吧?

說話間,項莊已經展開了密信,素白的信紙上寫滿了楷體字,寫的卻是關於山陰縣編戶齊民的暗訪結果,這個結果很是有些出乎項莊的預料,山陰縣令上報給會稽郡守的編戶數字是兩千零九十戶,然而暗訪的結果卻竟然有兩萬多戶!

兩萬多戶,小十萬人口,山陰縣令竟然只上報了兩千餘戶、八千餘口!

山陰宗族,竟膽大如斯?!項莊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當下也沒心情參與楚船的試航了,直接就跟百里賢連夜趕回了吳中,山陰縣的編戶齊民暗訪已經有了結果,接下來就該着手整治了,而要整治山陰宗族,那就得項莊調兵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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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縣,桃樹塢。

子車師正在廂房裡翻閱《編戶齊民律》時,玉娘已經搖着豐臀款款走了進來,小手裡還拎着罐剛剛從井水裡取出來的米酒,剛進門玉娘便沖子車師嫵媚一笑,說道:“公子,渴了吧?來,喝一口米酒吧,剛用井水鎮過的呢。”

子車師便微微一笑,順手將《編戶齊民律》擱在了案上。

玉娘欠身跪在了桌案邊,剛將手中的酒罐還有幾碟吃食從籃子里取出放在案上,子車師強健有力的大手便已經環住了她的纖腰,玉娘便吃吃地笑了起來,毫無閃避的意思,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子車師到底是幹什麼的,但這又有何妨?只要兩情相悅就已足夠了。

子車師輕輕一攬,玉娘豐腴的身子便順勢橫躺了下來,碩大翹挺的豐臀正好壓在子車師的大腿根上,子車師微微低頭,正好迎上玉娘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往下則是兩瓣烈焰般火熱的紅唇,子車師本能地有了雄性反應。

感受着臀下男人的身體變化,玉娘便再度吃吃輕笑起來。

子車師的呼吸很快變得粗重了起來,一低頭蓄滿鬍鬚的雙唇便已經吻上玉娘修長白皙的玉頸,然後一路往下,最後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了那雙高聳的山巒之間,一隻粗糙的大手更是早已經探進玉娘羅裳,順着大腿間隙伸進了幽深的溝壑之中。

“公子,公子......”玉娘紅唇微啟,輕輕地呢喃着,似乎在婉拒,又似在邀請,更似在挑逗,說不出的妖魅,道不盡的風流,原本瑩白如玉的俏臉上,也飛起了兩朵紅霞,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明艷嫵媚。

此情此景,子車師哪裡還按捺得住?

環住纖腰的右手輕輕發力,玉娘豐腴的嬌軀就已經被子車師輕輕抱了起來,玉娘湊上紅唇在子車師英挺的臉上吻了吻,這才縴手輕舒撩起了子車師的錦袍,接着又劈開雪白豐盈的大腿往子車師腰上坐了下去,霎時間,玉娘便整個都被填滿了。

“公子,公子......”玉娘迷亂地呢喃着,感到靈魂都飛了起來,不過那兩瓣磨盤般的雪臀卻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款款地搖蕩着,輕輕地研磨着,子車師喉嚨深處陡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然後以雙手扶住玉娘腿彎,猛然跪坐而起。

下一刻,子車師將玉娘豐腴的身子擱到了桌案上,然後俯下身,開始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地向著玉娘身子的深處衝擊、衝擊、再衝擊,玉娘呻吟着、嬌喘着,小手死死地抱着子車師寬厚的肩背,那身段子,卻像水一樣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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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車師正在風流快活,石家塢堡里卻已經是風聲鶴戾了。

“這麼說,新來的山陰縣尉馬上就要到任了?”說話的是個年約五旬的老者,老者髮絲漆黑、面色紅潤、說話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這老兒不是別人,就是石姓宗族族老石仲,而且已經七十多歲了,只是保養有術,看上去好像只有五十來歲。

坐在下首的石韞點了點頭,道:“回阿爺的話,多則十日,少則三日,新任山陰縣尉子車師就該到任了。”

石仲皺眉道:“這個子車師什麼來頭?”

石韞搖頭道:“這個......孫兒並不清楚。”

“什麼,不清楚?”石仲怒罵道,“那還不趕緊派人去吳中探探此人的底?此人若是沒什麼家世背景也就罷了,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像他的前任那樣,隨便設個局讓他暴死便是,可若是世家用子弟,那就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石韞答應一聲,又轉頭向坐在下首的石平道,“石平,趕緊派人去吳中,探探這個子車師的底,告訴他們,一定要把此人的底細查清楚,若是查不清楚,他們就別回來了。”

“喏!”石平趕緊起身,又向石仲、石韞揖了一揖,唯唯喏喏地去了。

待石平離去,石韞猶豫了又猶豫,最終還是說道:“阿爺,還有件事,天狼校尉呼延正德的五百天狼衛即將進駐山陰縣,這個時候大王突然調兵前來,很可能是針對咱們山陰縣的各姓宗族而來,孫兒以為,是不是做個姿態?”

“做個姿態?”石仲不以為然道,“什麼姿態?”

石韞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道:“阿爺,孫兒以為明着抗拒上差清查編戶齊民,終究不是明智之舉,別家咱們不必去管,可咱們自家宗族是不是可以適當地增加一些編戶,也用不着如數上報,呈報個一半也就差......”

“放屁。”不等石韞說完,石仲就大罵道,“虧你還是一縣縣令,這是什麼餿主意?你這麼做不是打咱們自家的臉么?”說此一頓,石仲又意氣飛揚地道,“會稽治下十五縣,各姓宗族數以千計,老夫就不信,他項莊就真敢動強,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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