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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工作上沒問題,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今天很高興,你第一時間想到我,以後也要這樣才行。

兩人互道晚安,鄭亦樾很快進入夢鄉。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總在不停地做夢,夢到了很多她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里的事,很多她以為早就忘記的事。

半夜驚醒。

像她這樣被親生父母遺棄、背後沒啥嗦又身體健康的女嬰,其實是比較好被領養的。尤其受結婚之後久未生育的夫婦歡迎。

民間有個迷信思想,就是家裡來個女孩,如果這個女孩足夠有福氣,可以為原本命中無子的夫婦帶個孩子去。所以很多不育的家庭,都願意收養個女孩。一來養大了嫁出去,也就是費幾年吃食的錢,還能收份彩禮,二來真帶個孩子來多好,誰不想要個親生的。

所以鄭亦樾三四歲的時候,孤兒院為她介紹了好幾份還不錯的家庭,領養走,怎麼也比在孤兒院一個保育員對着十幾甚至幾十個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她死活不願意,哭着鬧着不想離開孤兒院。因為她聽院長奶奶說過,她是被父母直接扔在孤兒院門口的,如果她走了,她的父母就再也找不到她了。當時,她對他們還有幻想。

躺在床上,四周漆黑一片,鄭亦樾瞪大眼睛,暗笑當年的自己如何傻。

扔都扔了,就是想把她要回去,也得帶着點目的,就像之前她遇到過的那個極品母親一樣,能無限溺愛自己的兒子,把他養成個沒有人性的廢物,絲毫不管女兒的死活,還把她當成器官庫,需要了,便索取,不需要了,能往死里坑。

再然後,她又想到了那個可憐的體育老師,二十齣頭,人生剛剛開始,現在只不定已經被父母拆成零件賣了個好價錢,他們拿着這用親生骨肉的血肉賣的錢,也不知道花得舒不舒服。

竇昭那裡行不通,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聯繫上黑市的人,她只是想打聽點消息,願意為這些消息付錢,這可是無本買賣,總不會所有人都不貪財吧。

顧不得已經是半夜三更,鄭亦樾給自己認識的所有人群發了條微信,希望他們誰能想辦法給自己牽個線。她的朋友,多是醫務戰線的工作者,他們本人肯定不會跟黑市有太多聯繫,但他們認識的別人,也許誰就可能與這個圈子有接觸。

關係網的力量很可怕,到了第二天晚上,本來鄭亦樾還以為自己發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了,大家的回復都是在問她半夜是不是夢遊去了,直說胡話,沒有人能提供有用的線索。

直到賀佳欣突然蹦出來:“一月,出來。”

“我在。”

“你找在黑市器官干毛用?你咋的?”

“不是我,我就是想打聽點事,絕對不會妨礙到誰,就是私人的一點小事。”鄭亦樾跟賀佳欣詳細說了體育老師的情況,並坦言自己有心結,放不下。

“等着,我家那口子可能有辦法。”

對哦,怎麼把這活寶給忘了,趙飛這麼愛玩的人,認識的人形形色色什麼都有,又戀賀佳欣戀得發狂,老婆大人的吩咐,肯定全力以赴。

到了第三天凌晨,鄭亦樾還在夢鄉里,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陌生來電,外地號碼。

她迷迷糊糊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鄭女士嗎?”

“您哪位?”

“聽說,你想打聽點事?”

打聽什麼事?鄭亦樾腦子還不清醒,剛想說你打錯了,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此時手機新收到一條發自賀佳欣的微信,大意就是趙飛已經幫她搞定,會有人聯繫她。

她瞬間清醒過來:“是的,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這些你就別問了,想知道什麼?你先說,我再開個價,能談成,咱們就接着聊,談不成,就當我沒打過電話。”

鄭亦樾急忙將她想問的事問出來:“一個多月前,腦死亡的年輕男性,身體健壯,被他父母賣到黑市,其中一個腎可能移植給了g市姓白的病人,我想知道,他的最終下落,你能知道多少,就告訴我多少。”

“就打聽這個?”

“對。”

對方沉默了幾分鐘:“倒是不難辦,意思意思給五千吧,我就告訴你。”

“好,微信加一下,我轉給你。”鄭亦樾連質疑和還價都沒有,很痛快地說道。

對方很快掛斷電話,然後發來微信認證請求,鄭亦樾很快通過。

“免費送你一個消息,他的器官質量很好,已經都賣出去了,我不能告訴你具體這些人叫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你還要繼續做交易嗎?”

來黑市買器官的,多數都見不得光,彼此也不信任,能留下真名的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小名或者化名,戴着口罩和沿帽的彼彼皆是。

這個人說的都是實話,鄭亦樾不想知道被移植走的器官去了哪,就像王檀說的,無論怎麼獲得的器官,至少它們沒浪費,紅十字會可能管得着,但鄭亦樾管不着。

“好。”五千轉出,對方秒收,然後發過來張照片。

這是日記本上的一頁,字跡很醜,像小學生隨手塗鴉,不過倒是記得挺詳細。

病人的名字是一串數字,本身也沒什麼意義。

兩顆腎、肝也分成兩份,心臟肺臟,yǎnjiǎomò,甚至還有一大塊皮膚,都分別移植給不同的人,手術成功率高得出奇,沒有一起失敗,都平衡度過了特急排異期,病人均康復出院。

他的頭,移除一半塊頭骨,露出腦部,被做成標本,賣到了北方某醫學院,價格不高。想想也是,腦內動脈血管瘤如果沒破的時候,可能還有點做成標本的價值,破裂之後,血肉模糊,能有人要就不錯了。

雙手和雙腳也變成局解標本,賣給同一家醫學院。

兩條大腿肌肉分離,送到了某實驗室,測試病毒對人體的反應。

剩下的,則被火化掉了。

“他的家人,可把剩餘的骨灰帶走了?”

“沒有,他們在器官摘完,拿到錢就走了。根本連問都沒問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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