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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蒙蒙亮,謝家村便已是鐘磬交鳴,鼓瑟相和,槐老還特意請來了楚國民間流行的巫舞,豐富多姿的裝扮,效仿神力魔法的手勢,盤旋飄逸的禹步等相映成輝,舞者體態輕盈婀娜,神情肅穆,引得孩童嬉戲,大人側目。一股喜悅且肅穆的氣息縈繞村莊,一大早便全村動員,熱鬧非凡。

謝影雖是修士,卻也沒自仗身份,依舊一大早便跟謝烈、謝淵、謝智等年輕人全村活動,準備祭祖和學堂竣工所需的牛、羊、豬三畜,桌椅香案,水果祭酒等物品,構架祭壇。一行年輕人吵吵鬧鬧,忙碌奔走,倒也讓最近一直置身修行、教學狀態的謝影的身心得到了很大的舒展。

忙碌之間,恰逢身穿禮儀服裝的村中少女出現,清一色的露肩錦衣,粉紅輕紗披肩,一群少女唧唧喳喳間,清新芬香撲鼻瀰漫,再加上同樣的秀麗長發,纖長身條,迷人腰段,白皙如玉的肌膚,清淡的朱唇和潤紅的臉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好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機盎然,惹人側目。頓時讓謝淵、謝智等一行年輕人看直了眼。

畢竟會被選為禮儀的女子,必然是村中的美女,對於謝淵等年紀已到,尚未婚嫁的年輕人的殺傷力可想而知,即便是最為穩重的謝烈,最為超然的謝影,也不由得不停側目。

“碧玲,你今天真漂亮,全村最漂亮的!”較為活潑大膽的謝淵率先大着膽子,涎着臉上前,朝櫻唇細小,臉部橢圓的謝碧玲連聲讚歎道。

“嘻嘻......”謝淵此舉,頓時讓周圍眾女一陣掩嘴嬌笑,使得謝碧玲霞燒雙頰,又羞又喜。

“胡說什麼呢!凌文和曉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睜着眼睛說瞎話!”羞喜之餘,謝碧玲頗為羨慕地看向一旁的謝凌文和謝曉晴嬌聲嚷道,特別是謝凌文一穿上這錦衣,連身為女子的她都有點撇不開視線了。

謝淵神情一正,煞有其事認真說道:“冤枉啊!這絕對是真心話,不管別人如何,在我眼中,都是我們家的碧玲最漂亮,即便是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誰是你們家的碧玲了,滾!”如此露骨的表白,生活在村莊的謝碧玲哪裡扛得住,頓時霞燒雙頰,大發嬌嗔,板着張紅臉罵道。

“就走!就走!不過早晚的事嘛!”

謝淵卻是毫不知恥,連聲嚷道,便大聲“嘀咕”着便回到年輕男子的行列。反正大家都是同村,也笑鬧慣了。

“噢、噢、噢......”看到謝淵“鎩羽”而歸,一行眼紅的年輕人頓時一陣怪叫。

“怎麼?怎麼?叫什麼?我知道你們這是嫉妒!”謝淵卻是得意非凡仰頭嚷道。

“哈哈......”

眾人大笑。說心裡話,他們確實挺羨慕謝淵的,畢竟這是絕好的機會,可是要他們像謝淵那般,卻是拉不下臉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

“這一打扮,我們村的美女也不比外面的差啊!特別是那份清新、純真和水靈,絕對是外面的人比不了的!”謝烈偷偷瞄着那群少女,低聲朝一起搬着案幾的謝影說道。

謝影咧嘴一笑應道:“是啊!烈哥年紀也不小了,要加油了,看來得像小淵多多學習啊!”

“這麼多人看着,我做不來!我可不是小淵。”謝烈悄悄看向遠處亮眼的某個女人,暗嘆了口氣應道,此時兩人正好擺好案幾,一起往回走。

“烈哥看上誰了?說來聽聽!我肯定保密!”謝影沒看到謝烈看誰,卻看到謝烈的偷瞄,不由眯眼一笑,邊走邊低聲問道。

謝烈沒好氣橫了謝影一眼說道:“烈哥沒看上誰,反倒是你,快到手的鴨子飛了,凌文是個好姑娘,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到時被別人捷足先得,你別後悔才是!”

“什麼到手的鴨子飛了。”謝影愣了下,翻了個白眼嚷道,隨即便想起自己對白嵐的自作多情,不由苦笑接道:“烈哥別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文一直溫柔嫻淑,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很好,萬一我表白了,她拒絕怎麼辦?”

閑暇之餘,謝影也旁敲側擊了解過,卻是那天早上父親急着跑去謝譚亮家表示結親之意,恰逢有幾個人在謝譚亮家做客,謝譚亮並未答應和拒絕,只是讓謝凌文自己做主,而謝凌文也未像以前打發求親的人那般直接,所以大家都以為謝凌文答應了,誰知道謝影一消失就是一個月,於是口口相傳之下,便成了謝影逃婚而離家出走。

“你不表白,怎麼知道她會拒絕?特別是剛發生了那種事,她更不可能先開口了!”謝烈沒好氣說道,頓了下,語重心長說道:“你不表白,就一點機會都沒;表白了,至少還有點可能!凌文雖然是遠近聞名的好女子,可你也是遠近聞名的好男人啊,特別是最近為村莊做了這麼多貢獻,你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其他人烈哥第一個反對!”

話落,謝烈低頭苦澀自嘲一笑,只是心緒混亂的謝影沒看到......

謝影眼皮一跳,頗為激動,隨後想起那張絕色傾國的臉龐,有點心悸苦笑說道:“你也說了,我不過是為村莊做了貢獻罷了,沒什麼優勢,她哪會看得上我,還是算了吧,大家畢竟是同村,抬頭不見低頭見,到時被拒絕了,以後見面都尷尬,還怎麼一起生活?”

謝影倒不是如今還對白嵐情根深種,畢竟大家接觸不多,極度的情傷之後,相對的會放得比較開,這也是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的好處。謝影是怕從導白嵐覆轍,到時真的就沒臉見人了。

剛穿越的謝影就得到秀才之功名,深受眾人尊重,可謂自信心爆棚,誰知道頓時遭遇白嵐一事,如今謝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畢竟謝影若無以作詩作詞間接表達心跡,或許白嵐不會不告而別。而因為表白而朋友都做不成的例子,謝影也知道不少。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也知道表白被拒絕尷尬,那大家都認為凌文答應了,你卻逃婚離家出走,那她會怎麼樣?怎麼生活?”謝烈臉色一沉,語氣不悅喝道。

“呃......”謝影一時無言,不知如何回答,而後苦笑說道:“難道烈哥也這麼看我?我像那種人嗎?即便真的不願意,也會直言,不會做出大家想的那種事!真是有事耽擱了!”

“我想應該也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做事不會這麼孟浪!不過大家都這麼說,影響確實很不好。今天是個好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啊!”謝烈沉思着點了點頭,微笑說道,隨後搖頭嚷道:“虧你還是個儒修,儒修不是崇尚‘順天者悲,逆天者亡,遵循儒聖,追求真我’嗎?別以為順其自然很瀟洒,其實最悲哀。”

而後,謝烈又認真說道:“我雖然無緣聖道,但也知道一些,像你這般前怕狼,後怕虎,還修什麼儒?即便是超脫紅塵的道修、看破紅塵的佛修、玩弄紅塵的魔修,也比你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