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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選秀之事就提上了日程。

宮裡在過了三年安靜日子後,終於要熱鬧起來了。

可以想見,那些寂寞的宮女們是興奮的。宮裡真的太冷清了,鬼都打得死人。尤其是一些比較偏僻的宮院,簡直可以用“荒煙蔓草”來形容其荒涼的程度。

因為,先帝駕崩後,他的嬪妃中有兒子的,就隨兒子到封國定居去了。如楚王的母親審娘娘,後來就一直跟楚王住在一起。

而先帝有幾十個兒子。

這些嬪妃跟兒子走的時候,不可能自己提着包袱細軟出宮,自然是前呼後擁,車馬轆轆,帶着原來寢宮裡服伺她們的宮女太監走的。

沒兒子的嬪妃,也被移入皇宮西北角的幾處宮院里,在那裡安度晚年。原來服伺她們的宮女太監,跟過去了一部分。其餘的,老的老,走的走,剩下來服伺新主子的,可能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皇上的後宮,的確該徵召一批人進宮執役了。

兩個月後,民間的初選正式啟動。

跟先帝選秀時民間女子的逃避不同,這次的反應是踴躍的,不僅民間如此,氏族豪門之家更是削尖了腦袋想把女兒往宮裡送。

原因很簡單,皇上還年輕,又只有一個出身低賤、母妃遭貶的皇子。再加上皇上的嬪妃少而又少,還有大量的尊號虛位以待,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在那兒等着它們的新主人。這怎麼能不讓那些追逐權勢富貴地人垂涎三尺?

基本上,每個新登基的皇帝的第次選秀,對參選地女子來說。都是機會最好的一次。一進宮就能封個嬪妃,住一座宮殿。若能再生個皇子,就有希望問鼎太子寶座了。.16k.cn.要打敗廣陵王司馬是很容易地。

至於我這個皇后。娘家沒什麼勢力,又沒有兒子。縱然跟皇上感情尚好,但年紀比皇上還大,是年將三十的女人了。宮裡的女人,紅顏未老恩先斷,何況是紅顏不再呢?現在皇上專寵於我。不過是宮裡的女人太少了,那兩個貴嬪又是皇上一直不喜歡的,皇上沒得選擇。等皇上見了她們那些如花嬌嫩地妙齡美女,我還有什麼戲唱啊,馬上就會靠邊站的。

在這種精神鼓舞下,全國的女人,上至世家千金,下至平民百姓,大家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所有的人都在預言,我稱霸後宮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就連那兩個沉寂了多年的貴嬪,都蠢蠢欲動起來。這不。才剛送走皇上,門口就通報兩位貴嬪駕到。

她們倆平時是很少到我這裡來的。皇上登基後的起初兩年。大家都是未冊封的身份。既然我不是名正言順地皇后。她們自然也不用跟我請安。

我正式冊封后,她們照理該每日請安問候了。我又特地下令,她們倆不用講那些禮數。

因為,她們倆現在一個信佛,一個修道,據說,都快修成正果,得道登仙了。我輩凡塵中人,怎敢勞動神仙下凡朝拜?

聽說她倆到了,我趕緊起身迎到門口,延入正廳,行禮畢,分賓主坐下。

茶三獻,我笑着說出了開場白:“兩位神仙妹妹今日駕臨,不知有何見教?”

要說她們是純粹是來串門子拉家常的,就未免太假了,傻瓜都看得出來她們在不斷地互相擠眼睛,打眼色,似乎在商量着誰先開口的問題。

哎,修鍊了那麼久,還是只練就了一幅擠眉弄眼地怪模樣,看來,離升仙之日尚遠。

我在心裡暗暗鼓勵了她們兩句:得道尚未成功,姐妹仍需努力。

若是屈原屈大夫在,會不會滿眼熱淚地吟上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正天馬行空,在心裡胡亂調侃神仙,耳邊卻聽見一個陡然提高了的嗓音在問:“娘娘,您能答允臣妾嗎?”

答允什麼?我轉頭看了看小翠,小翠翻了翻白眼不理我。我又無奈地看向山婉。

還是山婉乖,悄悄在手上寫了兩個字給我看,原來是:選秀。

我趕緊笑着說:“答允答允,當然答允。”

同時我又不解地想:是給皇上選秀,又不是給她倆選那個什麼,她們幹嘛那麼急不可待地親自上門求我答允啊?

不管怎樣,我答允了,她們倆又坐着扯了幾句閑話,就歡天喜地地走了。

她們剛走,小翠就跳起來問:“我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從一早上起來就魂不守舍地。剛剛她們求你什麼你到底聽清楚沒有啊,稀里糊塗地就答應了?”

我望着小翠傻笑道:“不瞞你,真地沒聽清耶,不過她們能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呢,胡亂答應了也沒什麼啊。“你......”小翠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山婉則一臉笑容地問:“娘娘,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臣妾見娘娘總是在偷笑。”

我趕緊用手搗住嘴:“我有偷笑嗎?沒有啊,是你眼花了啦,哈哈。”

小翠走過來一把拉開我地手,把我的臉看了又看,然後湊到我耳邊惡狠狠地說:“老實交代,到底有什麼好事?瞧你笑得那麼噁心。”

我啐了她一口:“什麼噁心啊,是笑得好甜,笑得好幸福好不好?”

小翠飛快地掏出手絹擦了擦臉,憤怒地再次重申了一句:“惡

山婉已經笑彎了腰。

主僕幾個正打趣着,門口又傳來了喧嚷聲。是廣靈王司馬來了。

他一進門就跪倒在我面前說:“皇后娘娘,求求您,讓我見見我的小花豬好不好?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她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好好待她。”

我安撫道:“沒事的,兒放心,沒人敢怠慢廣陵王殿下最心愛的小花豬的。”

司馬卻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說:“可是兒臣昨晚夢見小花豬了,她看着我哭,說她每天都好餓好餓,那些人給她吃的東西粗礪得難以下咽。她現在都瘦得不像樣子了,耳朵上的耳環也不見了,還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扯下她的耳環的,有沒有扯傷、扯痛她......”

“好了好了。”我笑着打斷他。同時吩咐張總管道:“帶廣陵王殿下去看看他的小花豬吧。”

張總管還有點猶豫:“可是皇上已經下旨,不準殿下再去看豬的。說只要是殿下看過的豬,通通格殺勿論。”

我說:“沒關係的,你只管帶他去看,皇上回來,我會親自跟他說的。”

張總管帶着司馬走了。小翠又湊到我跟前問:“今天是不是無論誰來求你任何事,你都會應允?”

我笑得合不攏嘴地說:“是啊,還是我的小翠最聰明,最懂主子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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