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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離猶豫片刻,試探着道:“需要我幫你查查嗎?”

薛冷玉心中一動,殊離是李沐身邊親信,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做什麼的,不過人員脈絡自是廣泛,查一樁不算陳年的往事,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可是......看慕容浩澤那日的表現,這該是非常不能對外人道的一件事情,這麼一調查,豈不就泄lou了出去。

畢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不能讓外人知道,也就不敢說。萬一......萬一真的和自己過去有什麼關係,這險還是不能冒。

見薛冷玉臉上神色變換,殊離以為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它心,忙道:“冷玉,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知道你過去的事,只是怕事情不解決,慕容浩澤還會傷害你。”

薛冷玉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我沒想什麼,只是你現在自己事情都忙的無暇分身,我怎麼可能還要讓你分心。”

“這無妨。”殊離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無需跟我客氣。”

“我才不跟你客氣。”薛冷玉笑哼道:“便宜都給你佔盡了。再跟你客氣,我不是虧死了。”

“就是。”殊離接了薛冷玉的話,.不甘寂寞的伸手探進錦被內,在她背上輕輕摩挲:“冷玉,我知道你和其他女子不一般,你是個不願意kao着男人的姑娘。可是,我卻不願你如此生疏,可以的時候,kao着我,沒關係。”

“恩。”薛冷玉舒服的輕輕哼了一聲,.伸手摟了殊離的脖子,將上半身的重量壓在他胸膛上,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你的事情我一點忙也幫不上,還要讓你操心,我會難過的。”

殊離笑笑:“我的事情,何止你幫.不上忙,便是我,也無法掌控。”

“是不能告訴我,還是怕我擔心所以不願告訴我?”薛.冷玉認了真:“你知道,等一個人並不難過,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知道。”殊離眼裡,掩飾不住的心痛,將下巴輕輕抵.在薛冷玉的額頭:“是我對不起你。”

“不要說對不起。”薛冷玉坐起來一點,正視着殊離.的眼睛:“我這人便是這樣,不能改變的,便接受。能夠改變的,絕不妥協。如今,不如我們定一個約定。”

“約定?”殊離不解.的看向薛冷玉,不知道她那腦袋裡,又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薛冷玉道:“你如今有自己的事情,而我,也還有些過去需要了結。不如我們定一個時間,以半年為限,半年內,若是我們能夠解決自己的事情,便來這裡再會,若是不能,誰也不必等誰。誰也......不必記得誰。”

殊離沉默了半響,神色低沉:“你......捨得?”

“我不捨得。”薛冷玉道:“可是不捨得......又能如何。即便是我能放下一切事情,你可以嗎?”

殊離被問的一時說不出話來,薛冷玉又道:“我是個冷靜時可以很冷靜,衝動便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我可以丟下一切跟你去浪跡天涯,你可以嗎?你能拋開現在的一切,什麼再不管不顧,和我一起離開這所有的事情嗎?”

殊離還是說不出話來,薛冷玉微微一笑,心裡並不意外,也並不難過。她認識殊離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卻是能夠理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便是對自己再有深情,也許能夠願意為自己死,卻也不會背叛李沐。

這是種現代人也許不太能理解的忠誠,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薛冷玉雖然不知道殊離是什麼原因,卻知道,用感情逼迫他背叛或者背棄,那是不應該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若是相愛,便該接受。

“冷玉......”殊離的聲音,經過幾許掙扎的痛苦:“我......現在......還不能......”

“我知道。”實在是不願意看他這樣的糾結,薛冷玉飛快道:“我說了,我不是不讓你走,你該做的事情,還是放心去做,如果有緣,我們自然會在一起。”

殊離看着薛冷玉,說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說她不在意,可是明明白白的看的見眼裡深切的情意,說她在意,卻又將分別說的如此坦白。

這要是換了其他女子,此時只怕是哭的已經不能自己,悲痛欲絕了。

良久,殊離方道:“你相信緣分?”

薛冷玉大眼睛閃閃發亮:“以前不相信,以前我甚至不相信鬼神,可是我現在相信了,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上天安排了我們在一起,便是天涯海角,我們也自會重逢。”

被一個閃電劈中,借了別人的身體,穿越千年,這還不叫緣分?這還能不信鬼神?若是說千年時光都不能阻止,那麼還有什麼樣的事情可以將他們分開。

薛冷玉的神情,無比的篤定認真。殊離心中一寬,終於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因為不在意而無所謂,不禁的豪情萬丈起來:“冷玉,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死的。”

薛冷玉微微一笑:“我也是。我也會好好保重自己的。”

既然相擁而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不展顏微笑,留最美好的一面給彼此。即使真的再不能相見,他們的人生都還長,也不能一輩子沉溺在此。

或許相比而言,薛冷玉比這時代的很多男人都還更明白,愛情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即使他美得令人願意一生沉迷不醒。

殊離將薛冷玉緊緊攬在胸前,心裡激動難平。

一個愛自己的女子好找,一個可以理解自己的女子,卻是難尋。如今現實讓他們不得不分離,若是沒有超出凡人的信心和堅定,又如何能夠給本就亂了分寸的自己一個安心。

長夜漫漫,卻是轉瞬即逝。薛冷玉依在殊離胸前,肌膚相親,兩人都不願多動一下,生怕破壞了這樣的氣氛。到了下半夜,奔波了一天的薛冷玉,終於沉沉睡去,殊離卻是一直睜着雙眼,不轉瞬的看着她的睡顏。

多看一時,便是一時吧。

時間卻是似水流淌,當一抹晨光透過窗照進溫馨的房間,殊離眼中幕的一暗,無聲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薛冷玉挪在一邊,仔細的替她蓋了被子,低首在她唇上輕輕的一吻,只是輕輕的觸着,半響沒有捨得離開。

一聲遠遠的雞鳴從外傳來,殊離終是抬起頭來,低聲道:“冷玉,我如今才知道自己這命,還有一半是為你而活的。我必不會讓自己便輕易的死了。”

薛冷玉的長長睫毛輕微顫抖,猶如蝴蝶的翅膀。

知道薛冷玉已經醒了,殊離湊在她耳邊,低低道:“冷玉,你還沒告訴我,昨夜那酒,那只有你喝過的酒,你起了個什麼名字?”

那酒,十年陳釀,他自己喝過一次,與她喝過一次。只是這一次,他們都醉了。

薛冷玉忍了梗咽之聲,含糊不清道:“好酒就叫茅台吧。”

“毛台?”殊離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酒會叫這個名字,卻是也不再問,便道:“好,便叫毛台。等我回來,我們再喝。”

閉眼,再睜開。殊離終是下來狠心,飄身下床,飛快的穿了衣衫,再沒有一絲停留的出了房門。此時是一刻也不能留了,他只怕是再留一刻,只怕是薛冷玉醒來的一個眼神,便讓他再做不了任何決定。

感覺殊離已經走遠,薛冷玉緩緩睜了眼,她不是不想再見他一面,可這離別的情形,卻實在不知該怎麼面對。

不能因為私心而束縛他的人生,可又如何能壓抑自己的感情。

薛冷玉的衣衫雖是不整,卻並沒有離身,緩緩的起了身,將衣衫穿戴整齊了,走出房門,卻發現小沫正站在門口。

薛冷玉一愣:“小沫姑娘,有什麼事嗎?”

小沫忙道:“公子囑咐小沫,來伺候姑娘梳洗。”

薛冷玉點頭,知道殊離雖然冷淡,卻是個細心的男子。也不忍佛他的意,便任由小沫端了用具,自己洗漱了。

殊離不在,這院子待着還有什麼意義,一夜未歸,薛父薛母多少也難免擔心,薛冷玉撫着微痛的額頭,知道此處便是留戀,也不該多留,便往房門外走去。站在門口,卻是又站住。

石桌上,還擺着昨夜的酒菜,似乎是昨夜未完的纏綿。薛冷玉緩緩走了過去,在桌邊站了一刻,轉身對小沫道:“有沒有瓶子?”

“瓶子?”小沫不解:“姑娘需要什麼樣的瓶子?”

薛冷玉道:“小的有蓋子的,可以隨身帶的那種。”

小沫想一想:“有的,薛姑娘稍侯。”

殊離已經明確的和他們說了,從今後起,薛冷玉便是這宅子的主人,他們都是殊離從各處救回的窮苦人,有個安身之地便是感激涕零,如今殊離囑咐,又怎會不聽。

薛冷玉還站在桌邊,心裡百感交集,不到片刻,小沫便拿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回來,晶瑩剔透的瓶,不過是握在掌心的大小,細細的瓶口處,還系著一根五色的綵帶。

薛冷玉接了,小心的將那酒倒了一瓶,將瓶塞仔細的塞了,將小瓶握在手中,想着昨夜殊離的熱情如火,不禁微微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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