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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呀,八重。”如初被八重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鬧得心慌,不禁勸道,“就算她要找我,也得一家家客棧尋過來,需要時間的。你有在這兒着急的功夫,不如給我找件好看的衣服,再搭配好首飾鞋襪多好?”

八重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於是無補,於是依言而去,但卻依然是茶飯不思,睡得也不穩。直到第二天下午小二才送來口信,說白凝若白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水容來打聽一位外鄉的小鬍子公子,想必就是胡公子了。

“看來她不是頂頂聰明的人,那下面就要看她在中等程度上是聰明還是笨了。”如初為自己的計策初步成功感到高興,“如果她聰明,就不會找上門來,只心裡有數,表面上裝作不知。如果她笨,就會找個由頭來跟我交鋒,探聽我的秘密,證明我和小光的關係。然後,她會做出反應。”

“阿彌陀佛,她可不要辜負了小姐一番設計。”八重雙掌合十,朝天虛拜,“希望老天保佑她笨些,這樣我家姑爺才能回到小姐身邊呀。”

“求天不如求己。”如初接過話來,“你快叫小二抬木桶、打熱水,小姐我要沐浴更衣,然後好好打扮一番。雖然吧,我沒人家青春年少了,但姿色上絕對要讓她自慚形穢。”老天呀,太不公平了,她才二十三,在現代也算是才過期的蘿莉,怎麼到了幾百年前就成了大媽了呢?

不過,白凝若配合得不錯,居.然直接來打聽她了。看來她在義診時那翻泫然欲泣、欲說還休、旁敲側擊、語帶雙關,成功的引起了白凝若的注意和懷疑。那丫頭心裡亂了吧?感覺到了威脅了嗎?那麼下面白凝若會怎麼做呢?

冷靜!她還是得以靜制動。

當天晚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直到熄燈時分白凝若也沒來。如初不氣餒,轉天早上照樣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繼續等。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但捕獵野獸時,最沉得住氣的獵手才能成功。

結果快到中午時分,白凝若出現了。

那店小二先一溜煙兒跑上來.報信,在門邊輕聲告訴八重白大小姐駕臨的消息,然後速閃。而如初立即隨便拿本書,假模假式地坐在桌邊看,其實心裡撲通亂跳。倒是一直很緊張的八重突然鎮定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就在門邊守着。

敲門時響了三下,帶着點遲疑又謹慎的意思。

八重先不給開門,等敲門聲第二次響起才猛地把.門拉開,嘴裡還不滿地嚷嚷,“誰呀誰呀?大中午的鬧什麼?我家公子說頭疼,先歇晌,然後再吃......咦,姑娘是?”

小八重演技高超,神態自然,絕對影后級的。她雖然.沒有和白凝若照過面,此時白凝若還帶着垂紗帷帽,但她絕對知道來人是誰,可此時卻擺出一片茫然的神色來。她身上依然穿的是男裝,為的是出來進去的辦事方便,只有如初穿着女裝躲在屋裡,任何人一概不見,專門候着白大小姐。

“這位不是......那個誰嗎?”見來人不說話,她又轉向水.容,因為那天兩人在義診現場吵過嘴,彼此間是認識的。

“就是我!這位是.我家小姐,姓白,要找換你們家胡公子有要事相商。”白凝若很矜持文雅,只微笑不語,所以她的丫鬟水容代為答話。

“我們家公子不在。”八重一愣之下,假意擋在門邊,支支吾吾地說,“再說了,雖說我們公子磊落,白姑娘也是玉一般的人兒,可孤男寡女、黑白不分的,只怕好說不好聽,不如約個時間在外詳談可好?”

“你剛剛還說你家公子要歇晌,怎麼會不在?別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方便讓人知道吧?”因為白凝若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水容膽子大起來,用力一推八重。

八重“虛弱”的向後連退數步,一臉驚惶地叫,“你們怎麼可以隨便闖進來?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小二......小二......”後兩句叫得聲音不大,似乎被“氣得”哽住了。

屋裡的如初“慌亂地”地站起來,書也掉地上了。抬頭間,兩個女人正式照面。

“原來胡公子是胡姑娘。”看着着女裝的如初、漂亮的如初、風姿綽約的如初,白凝若縱然早知她是女人,心中仍是一寒。

如初不說話,垂下了眼睛。

很好,白凝若的智力不多不少,正好在她估計的水平線上。她一個秀才之女,據說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女德女紅為全鎮之楷模,還是女華佗在世,行事舉止自然溫婉優雅。但她的丫頭這般粗魯無禮,外人只道是她心軟,調教不嚴,豈不知這主僕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落個好名聲的同時又處處不吃虧,這算盤可打得精呢。

雖說吧,白凝若並不是真正的聰明,那種心靈的精明,但假仙迷惑他人本領高強,腦筋不笨,實在也不容易對付。

“白姑娘怎麼屈尊此處來了?”最初的“慌亂”後,如初鎮定下來,“八重,還不看茶?仔細着風聲消息,別讓人知道白姑娘在我這兒,免得有人閑言閑語的。”

“我們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理會那些作甚?”水容搶白道,“不像有的人,忽男忽女,來歷不明,也不知心裡打的什麼下作主意。”

“你說什麼!”八重聞言大怒,幾乎跳了起來。

這時,高貴的白凝若發話了,“水容,休得胡言。你到門外去守着,我要和胡公子......不,胡姐姐商談些隱秘的事,不要打擾。”

她既然這麼說,如初當即也吩咐八重把門閂上,擺出生人勿近的樣子來,不過卻沒讓八重離開。八重得令,待水容心不甘、情不願地跨出房門,咚的一下把門甩上,死死鎖好,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留。

“丫頭年紀小,被我寵壞了,不懂事,白妹妹勿怪。”既然人家都叫開姐姐了,她也不能沒風度呀。

白凝若沒說話,只笑笑,就垂下頭去。

於是如初也不出聲,兩人就在沉默中繃著,氣氛尷尬又緊張,最後還是白凝若先綳不住了,開口道,“小妹是來探病的,沒想到胡公子變成了胡姐姐。”

沒想到才怪哩。如果我真是胡公子,恐怕白小妹你也不會跑這一趟吧。這麼矜持個人兒,要不是因為猜到我的身份,怎麼會隨便到青年男子的房間呢?騙誰呀!

心裡這麼想,嘴裡卻道,“我不比妹妹好學問,又養在深閨,因為家裡是做生意的,說來也是賤業,所以經常在出門在外,扮成男人方便些,並不是有意矇騙妹妹的。”她本身是個爽朗大方又樂觀的性子,但如果需要拐彎抹角、悲悲切切的說話,她也會得很。

“那姐姐的心病可曾好些了?”白凝若柔聲問,一臉關切。

一瞬間,如初忽然覺得白凝若是個慣於隱藏自己真面目,而且臉皮不算薄的女人。所謂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她既然跑到義診之地去赤裸裸的試探,還說了那許多話,已經擺明是與小光有感情瓜葛,怎麼白凝若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繞圈子呢?不過好吧,白凝若喜歡繞,她就跟着繞吧。

“那天妹妹說了一席話,也認為良緣難得,所以我心中倒敞亮了,努力爭取,絕不放棄就是。”如初慢悠悠地答,眼睛盯着白凝若。沒想到這白娘子真是個有城府的,臉上硬是沒做出什麼表情來。

“其實妹妹畢竟年紀淺,那天一時情急,也是混說的,姐姐怎可當真?”白凝若嘆了口氣,那模樣真是真誠。

如果虛海師兄在這裡就好了,讓他冒充法海,以他那腹黑聰明的段位,絕對能讓白凝若現原形。如初暗道,嘴上卻不接過話茬,把白凝若干在那兒,令她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心病還需要心藥醫,聽胡姐姐說是追你的心上人來到魯橋鎮上的,是否這病根就在此地呢?”白凝若一咬牙,乾脆直接問道。

如初站起身,湊近了臉,感覺到白凝若格外不自在時才輕笑道,“妹妹,何必明知故問呢?”說著站直了身子,如一朵紅雲般飄到床邊坐下。

她今天上穿一件桃紅色掐花對襟小襖,下系玉色綉折枝百褶襦群,大紅緞子白凌高底鞋,頭髮梳成翠髻,簡簡單單在發前cha了一隻寶藍點翠珠釵,其他首飾一律不用,只在髻後系著海棠色絲帶。這身裝扮即艷麗逼人又清新不俗,搭配着她健康自然的好氣色,爽利乾淨的眼神,高挑玲瓏的身段,本來七、八分的姿色提到了十分,如果單從外貌上講,絕對勝過白凝若。

她很少這麼隆重打扮的,總覺得古代女人的髮式好麻煩,恨不得梳麻花辮或者馬尾才好,也不喜歡戴首飾珠寶,選了翠髻也是因為這髮式不用假髮,梳起來比較簡單。而今天,或者是因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緣故,她才能容忍八重摺騰了她一個多時辰。不過臉上的妝是她自己化的,少用當代脂粉,追求裸妝效果,自然分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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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66在文中出現了bug,多謝朋友“憤怒的樹”和“殘血一刀”的指正。

之前我並不知道診脈能診出男女,所以二位的指點令我獲益匪淺。再度感謝。

我在出版稿中已經改過了,但vip內容更改非常麻煩,就不改的。

鞠躬。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