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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下來,大概說的就是如初這種情況。

她正做着美女老師培養出名將名臣、以致名垂千古的夢,而且欣喜通過么多久的努力,終於能夠被那群叛逆少年初步接受了,卻突然聽到了有人來求親的消息。這算什麼?女人的事業才有了成功的可能,就有婚姻來擋路嗎?

“喲,這小嘴張了就合不上,不是學咬鉤的魚?喜成這樣子。”安公公掩嘴笑。

老子這是怒不可遏!

如初心裡暗罵,恨不得再揍眼前的老太監一頓。不能做個完整的男人是命運的悲劇,但給權貴拉皮條就是為人下賤了!

“小胡,這是好事,你倒是點個頭,咱家好回去討謝媒酒呀。”安公公看如初沒反應,不禁催促道。

好你奶奶個事!喝這種缺德酒,我祝你被嗆死!

如初心裡繼續破口大罵,但臉上卻異常辛苦地擺出受寵若驚,但又無奈的樣子道,“感謝嚴大人抬愛,只是屬下無福消受,在金陵已經定過親了。之所以還沒成婚,是因為屬下貪玩,非要見見世面,這才跑到天津衛來,明年就要嫁過去了。”不得已,她抬出那個早沒瓜葛的小男人來頂杠。

哪知道安公公根本不理這茬,輕描淡寫地道,“退了親不就得了,嚴小相爺看中的人,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搶?”

“可是......”如初壓抑着心頭怒火,繼續可憐巴巴地解釋,“老父膝下只我一女,屬下當日曾經對天起誓,要招個女婿上門,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倘若......嫁進嚴府,扔下老父一人孤苦伶仃,不僅是違了當日之誓,還......聽說皇上是最重孝道之人,這種大不孝之事......”這一次,她搬出了老天和皇上,難道還不夠分量嗎?

然而,她充分見識到了什麼叫打太極,因為安公公說要她把胡大海接到京師,就近照顧也是一樣的。

這哪裡是求親。分明是軟硬兼施着逼婚!別說她胡如初還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地。就是純粹地古代女子。只要烈性一點地也不會答應!

安公公冷眼旁觀。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如初是不願意答應這門親事地。不由露出不以為然地神色道。“小胡。你可要想清楚。這門親事那是打着燈籠也難尋。沒聽人說嗎?宰相門下七品官。這等權貴人家。就算是當個小妾也體面不是?再說了。論相貌、才學、家世。可有誰比得上嚴小相爺?就算是皇子。此時年紀也還小哪。”

娶妻娶德。嫁人不也嫁地是人品嗎?論起這些外在條件。嚴世蕃是很不錯。算得上是頂尖人才了。可他是奸黨。本身就不是好東西。現在還來逼婚這招。態度這樣傲慢。她死也不會嫁給他地。她可沒有想嫁給希特勒。然後以愛感化他。改變一個惡魔為天使。從此造福人類地覺悟。既然穿越了。她只想好好過日子。嫁個樸素忠厚地男子。相親相愛。孝順父親。好好過完這一生。

再說了。現在她突然想起一些後世關於嚴世蕃地傳說。

據說在《金瓶梅》這部小說中。其男豬腳“西門慶”就是以嚴世蕃為原型。嚴世蕃小名“慶兒”。號“東樓”。《金瓶梅》地疑似作者“蘭陵笑笑生”將“東樓”化作“西門”。直接用“慶”字為名。創造出這個人物。來影射嚴世蕃荒淫無度地生活。不管這個言論經不經得起考證。但嚴世蕃生活糜爛總和那本書沾點邊地。一個女人嫁給他。純粹是自動往火坑裡跳。她才不要哩!

“屬下不敢高攀!”憋了半天。如初才說出一句。眼見着老太監地滿面春風變成了一臉冰霜。目光也從老太太一般地慈祥變成劊子手般陰沉沉地。

“小胡,平時看你是個聰明的,怎麼今天這麼不省事呢?”他尖着嗓子道,“嚴小相爺看中了你,那是你的福分,平民小戶人家就應該知道感激,怎麼還會說個‘不’字呢?說句不好聽的,這事你應下就是皆大歡喜,不應......該着什麼結果,還是什麼結果。嚴小相爺是給你面子才請咱家出面,還下了聘,又不是正室,一頂轎子抬進嚴府,旁人還能說出什麼?”

老太監、死變態!全忘了我給你博名取利了,簡直翻臉不認人,還真是嚴家的頭號走狗。如果不是你多嘴,這姓嚴的獨眼龍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如初肚子里一通暗罵,但腦子卻清醒地知道硬碰硬是不行的,要拒了這門婚,還得智取才行。而現在,能拖得一時是一時,讓她有功夫好好想個計策,或者找人商量一下。就算要亡命天涯,也得準備準備呀。

想到兒,她假裝露出害怕的神色道,“公公教訓的是,不過這件事太突然了,屬下的心一時亂得很,公公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考慮?”

“嗯,也好,就給你一天時間想清楚。咱家也知道你不是個糊塗的,一定能想明白這裡頭的利害關節。”安公公看到恐嚇起了作用,面色稍和,轉臉又來安撫,“這滿衛里咱家最疼你,還能害你不成?聽咱家的話,沒你的虧吃。”

如初囁嚅地應着,心裡問候了一下雅意安祖宗十八代,等這老太監前腳離開,她後腳就闖進了虛海的房間。她肯定是會被盯梢軟禁的,還好虛海就住在她隔壁,應該不在監視範圍內。

“唉,師妹,不要隨意闖入小僧的禪房。”虛海皺眉道。

此時,他正站在桌邊練字,本是為了靜靜心。可一個下午他什麼也沒寫出來,就對着一張紙發獃,筆上滴下的墨跡沾染了白紙,就好像他的心進了塵埃,再也揮不去似的,而且越抹越亂。

“沒聽過事急從權嗎?我有要緊事。”如初拖着虛海坐下,開門見山地道,“你得幫我想個辦法,不然我會被逼出嫁。”

虛海吃了一驚,以致連面具都忘記維持,連忙問,“是誰要娶你?難道除了我和安公公,還有人知道你是女的?哦......明白了,嚴世蕃!”

如初一挑拇指,表示佩服虛海的聰明,“你對我說說,這姓嚴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難道你要嫁他嗎?”虛海心裡一空,似乎有什麼東西丟失了,“既然如此,問有何益?”

“我才不嫁哩。”如初一巴掌拍上虛海的肩,“我是打聽一下敵人的情況,好知己知彼、戰而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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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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