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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妻子的話,曹顫眨了眨眼,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到底能有什麼,會讓妻子自己嚇到自己。//

初瑜猶豫了一下湊到曹顬近前,低聲道:

“妞妞胎位倒置,實在沒法子......眼看着母子都不好,我便用了剪刀......那裡......那裡切了一7......“曹頤聞言,望着妻子,倒吸了一口氣。

見丈夫如此震驚,初瑜神情越發忐忑,垂下眼帘,道:“不管老爺是否怪我,再來一回......再來我一回我還是會這麼做......“曹頤忙搖搖頭,道:“贊你還來不及,有什麼可怪罪的?多少產婦,都是熬不過胎位倒置的坎,落到母子皆亡的下場......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有魄力......”

初瑜已是紅了眼圈,道:“我也不曉得怎地,到了這邊見妞妞不好,產婆說是胎位倒置,我鬼使神差地就想到恒生身上......眼看着羊水流得差不多,妞妞眼見着要昏過去,再不決斷,母子兩個都不好,我就自作主張一把......”

妻子的魄力,讓曹頤心裡讚嘆不已。

其實,這個時候,他想問的,是妻子用沒有酒精,過後用的什麼葯消炎。

不過,妻子向來仔細,陳太醫又來過,這些細微之處也就無需自己再操心多問。

畢竟這傷處在緊要位置,即便他與妞妞關心親近,也不好相問。

可夫妻兩個都曉得,初瑜的選擇無錯,行的也是正確之舉,可卻是得瞞下的。

大學士夫人不過是給庶子挑了略殷實的妻家,就背上“貪財、粗鄙”的名聲,初瑜敢在產婦身上動剪子,什麼樣。

“一人成虎”

.-.一j_子”的話來。

流傳出去,還不知被人傳承.說不定就能傳出“刨屍產葺顬不在乎自己被人說嘴,卻不願妻子受世人指責。

初瑜即便在緊急狀況之下,也顧着分寸,產房裡留着的是首府早時被打發過來的兩個嬤嬤,並沒有留旁人。

即便是桂娘,也都被尋由子隔在外面。

等到同陳太醫求方子問葯時,也隱下這一茬。

畢竟,孕婦產道撕裂,也是常有的。

見妻子身上緊繃繃的,想來還是為妞妞的事情後怕,曹頹岔開話道:“只能說夫人是妞妞母子的福星,那個孩子合該與夫人有緣分!”說到這裡,四下里望了望,道:“不是說添了個小子嗎,孩子呢?”

“妞妞想着要自己帶孩子,搖車就按在產室外間。七斤二兩重的大胖小子,雖是提前一句發動,看着倒是結結實實的。”提及孩子,初瑜放鬆下來。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好好的,怎麼就提前發動了?”曹顬問道。

初瑜道:“我開始也納悶這個,待問過了桂娘,才曉得怨不得旁人,是妞妞這孩子,早飯後就覺得憋悶,等外頭日頭出來,便讓丫鬢攙着出去透氣,沒想到回了屋子裡,就開始發動。桂娘雖照看大幾個孩子,自己卻是沒生過的,哪裡經得過這個?幸好產婆早就就近約好了,一邊使人去接產婆,一邊給我送信。”

曹顫點了點頭,現下畢竟不像後世,預產期能精確到哪一天。

不過是估算,提前十天倒也不算早產,嬰兒在母體里發育得都差不多,怪不得初瑜說孩子結實。

雖說曹顬心裡像長草似的,想要去看看孩子。

可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去產室;要是打發人抱孩子,又怕饒了孩子好睡。更新】

這躊躇間,屋外就傳來腳步聲。

魏文志抱着一個紅色襁褓進來,笑着道:

“世叔,侄兒有兒子了...”

曹顫站起來,心情也頗為激動。

這個輩分真是不好說,眼前這個是自己名義的小外甥,從魏文志這邊論起也是自己的小侄孫,也算是孫輩里的第一人。

小小嬰孩,正聞眼睡得香甜。

再看抱着孩子的魏文志,曹顬不由皺眉,道:“這是抱孩子,還是抱面口袋?快來遞給我。”

魏文志“嘿嘿”笑了兩聲,舍,可依舊是將襁褓遞給菖頤。

曹顬小心接過,看着這孩子,起妞妞落地時的情景。

雖有幾分不不知為何想這個孩子雖說不姓庄,可要承繼庄先生的爵位,等滿周歲站下就可以去內務府報備,承享一份雲騎尉的俸祿,那可是正五品,比魏文志這個當老子的品級都高。

隨即,又想起魏信,這孩子也是魏信的長孫。

這時,便聽魏文志道:“嬸子,平姐兒醒了,正念叨着要見嬸子。”

初瑜的眼睛原也盯着孩子,想要從丈夫手中接過來,聽了文志的話,立時顧不得這頭,道:“醒了?好,好,我這就去見平姐兒......”

上房還能開窗戶,產房裡卻是閉着窗戶的,味道十分難聞。

初瑜是個愛潔的,現下也顧不上,進了產房後,直接就奔到炕邊。

妞妞半倚在炕枕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汗津津的。

初瑜見狀,心下一顫。她自曉得妞妞不是熱的,而是因疼痛流的冷汗。

“可是疼的厲害?”初瑜的眼圈一下紅了。

妞妞伸出手來,拉着初瑜的胳膊,笑道:”想着寶寶平安,也就不疼了......我都想到最壞處,幸好嫂子救我......初瑜坐在炕邊,拿着帕子,給妞妞擦冷汗,滿臉慈愛:”我是個沒用的,也想不到其他方子,到底讓你遭了罪。”

妞妞拉着初瑜的胳膊,依偎着着道:“嫂子不知我有多害怕,我縱然之前沒生過,可也聽說過......像今日這般情景,就是閻王索命,一百個里也逃不出一個......只有我,得了嫂子庇護,不過是疼一疼,同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也就是嫂子在,即便是姨娘在,也多半束手無措......”

憐秋在妞妞出嫁不久是嫁給稻香村的成掌柜,離開了曹府。

在妞妞查出有身孕不久,憐秋亦傳出好消息,產期只比妞妞晚兩個月。

桂娘使人請初瑜過來坐鎮,而不是去請妞妞生母憐秋,多也是顧及這點,怕驚到憐秋,再有什麼不好。

妞妞折騰了一上午,身子已經極虛弱,支撐着說了這幾句到,眼睛就有些睜不開。

儘管心疼,初瑜也不敢讓她這樣就睡,忙叫了人,拿了乾淨被褥與衣衫,給妞妞換上。

妞妞衣衫都是汗津津的,都被冷汗浸透,可見疼的多厲害。她卻一聲也不叫疼,任由大家替她換下衣衫。

初瑜曉得,她素來是好強的,可寧願她喊疼,也不忍見她如此忍耐。

可直到昏昏沉沉睡去,妞妞嘴角還含笑,只有眉心一皺一皺,否則都瞧不出她有什麼不適。

見妞妞睡得實了,初瑜才給他掖了掖被子,離了產房,轉回上房。

孩子已經被放到炕上,依1日沉沉睡着。

曹頤與魏文志兩個坐在旁邊,看着孩子,小聲嘀咕着什麼。

初瑜進來,叔侄兩個也沒有留意,猶自說著。

初瑜卻聽清楚了,兩人再說給孩子起名字的事。

初瑜不由皺眉,忙道:“哪有這麼早就給孩子起大名的?不許,只能起個小名先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