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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棕色的長髮蓬亂的,似乎很久沒有整理過了。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身上穿着的破舊長裙看上去像是最劣質的麻布做的。就像人類世界的乞丐似的。身材卻出乎意料地好,一點都不像是缺乏訓練的樣子。

手上,腳上,脖子上都被套了枷鎖。長長的鐵鏈另一端握在身後殭屍士兵的手裡。

出乎意料的,少女的身後嘩啦啦地湧出了更多的殭屍士兵。是的,更多。不只是盾兵,還有弓弩手。

瓊斯都愣住了。

殭屍士兵每推一下,少女就往前一步,身上的鐐銬“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時不時地還會抬頭望向亞岱爾和瓊斯所在的主席台。那臉上滿是污垢,看不清面容。

對面犀牛一樣的魔獸也在殭屍士兵的拉扯下一步步地向前。它憤怒地嘶吼着,試圖攻擊殭屍士兵,然而,每次都被長槍逼了回去。

注視着少女,瓊斯輕聲問道:“這是個人類?”

“算是吧。”亞岱爾摸着下巴說。

瓊斯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準備讓一個人類跟一頭魔獸格鬥?”

看着瓊斯錯愕的模樣,亞岱爾一下笑了:“你覺得魔獸會贏?”

“難道不是嗎?”

“這個女孩,可是今天的主角。這才第一場,她就敗下陣去。我們接下來玩什麼?”

“主角?”瓊斯一臉的疑惑。

亞岱爾伸手拍了拍瓊斯的肩膀:“放心。你覺得我會連一場聚會都安排不好嗎?”

說著,亞岱爾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下子,巨大鐵鏈發出的噪音傳遍了整個競技場。

瓊斯看到角落裡,大群的殭屍士兵正在奮力拉動齒輪,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從上方被吊了下來,將少女和魔獸一起罩在了籠子里。那欄杆,每一根都比瓊斯的大腿還粗。除非化作蝙蝠擠出去,否則就是瓊斯,也沒有自信從這樣的籠子里逃脫。

緊接着,那個名叫康奈·布魯赫的羸弱血族站了起來,走到圍欄邊用一種瓊斯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什麼。一下子,少女望向了康奈,用同樣的語言與他開始對話。

“這是什麼語言?”

“蠻語。”

“蠻語?”瓊斯忽然想起剛剛介紹的時候,亞岱爾說過康奈家是做獸人奴隸貿易的:“這個女孩,是獸人?”

“不,她是人類。但人類也有很多種,只不過常見的只有一種而已。而這個,是不常見的。”亞岱爾似笑非笑地答道。

很快,少女轉身走到了圍欄邊。

康奈一擺手,幾個殭屍士兵當即圍了上去,隔着籠子幫少女解開了身上的枷鎖。

所有枷鎖都解開之後,少女活動了一下筋骨,望向了對面被鐵鏈束縛着,還在嘶吼的魔獸。

亞岱爾目不轉睛地看着,輕輕念出了一段咒語。

一下子,魔獸身上的感應環收到了感應,“啪嗒”一聲,所有的鐵鏈都被解開了,掉落在地。

“開始——!”亞岱爾高聲喊道。

少女靜靜地看着魔獸。

掙脫了束縛的魔獸還在憤怒地嘶吼,甚至開始撞擊牢籠。然而,很快它就發現自己對牢籠外面的,方才束縛自己的殭屍士兵們無可奈何了。於是,它將目光轉向了與它一樣困在牢籠里的少女。

少女依舊靜靜地,面無表情地看着它。

整個競技場寂靜地,只剩下魔獸重重的喘息聲。

邁着沉重的腳步,魔獸走向了距離少女最遠的位置,然後一個轉身,開始衝刺,朝着少女猛衝了過去。

瓊斯都怔住了,猛地睜大眼睛。

不要說撕咬,以魔獸的體型,撞一下就足以要了一個人類的命了。

然而,就在魔獸即將狠狠地將自己的角頂在少女身上的時候,少女忽然微微壓低了身體。緊接着,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少女的身形開始變大,肌肉開始膨脹,是那種驟然的膨脹,只一瞬間,就膨大了一倍。身上的衣物都被撐爆了。

一聲嘶吼,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少女不閃也不躲,直接雙手向前,硬生生地頂住了飛馳之中的魔獸。腳下的石磚都龜裂了。

頓時,兄弟會的成員們紛紛喝彩。作為奴隸貢獻者的康奈得意地笑着。

瓊斯都呆住了。

前一刻他看到的還是一頭魔獸撞向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女,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卻是兩頭猛獸在角力。

少女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頭人形的野獸,渾身上下的肌肉看上去無比地壯碩,矯健,覆蓋著棕色的毛髮,身後長出了尾巴,體型也已經膨大了一倍有餘。

“這是……狼人?”瓊斯睜大了眼睛問道。

“對,狼人,我們血族曾經的死敵。”亞岱爾笑嘻嘻地說道:“這是康奈的父親從北方好不容易弄回來的禮物。一個狼人角鬥士。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陣陣低吼傳來。

側過臉,瓊斯看到狼人開始一點一點地後退,眼看着就要被逼到角落裡了。

“體型實在差了太多,想單純靠力量取勝,果然是不現實的。”瓊斯自言自語道。

“你放心,她肯定能贏。怎麼贏就不知道了,但肯定能贏。”一旁的亞岱爾攤手道。

果然,就在即將被壓到角落的時候,狼人猛地錯開了,朝着側邊翻了過去。魔獸則扎紮實實地撞到了籠子上。

“咣當”一聲,響徹了整個競技場。牢籠分毫無損,但光聽聲音,都知道這力度有多大了。

康奈怔了一下,又嘿嘿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木訥。

戰鬥還在繼續。

魔獸似乎被撞懵了,猛地甩頭。狼人已經以極快的速度爬到了它的背上,高高地舉起了一隻手。火光下,瓊斯可以清楚地看到五根手指上伸出的,閃着寒芒的指甲。

又是一聲低吼,狼人直接朝着魔獸乾燥到龜裂的脊背抓了過去。

瓊斯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劇痛傳來,魔獸比方才更加瘋狂了,就好像一匹野馬一樣在牢籠里橫衝直撞。狼人則死死地扒在它的背上。

狼人下手的地方被扣掉了一層皮,只可惜魔獸的皮實在太厚了,連血都見不到。雙方一下陷入了僵持。整個競技場充斥着魔獸狂怒的嘶吼聲。

亞岱爾笑了出來。

瓊斯朝着他望了過去。

發現瓊斯在看自己,亞岱爾愣了一下,小聲問道:“你不常看競技嗎?”

“這是第一次。”瓊斯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那我不介意給你充當一次講解了。”亞岱爾興緻勃勃地說道:“狼人的格鬥我看過幾次。像剛剛的那招,爬上魔獸的背,對着脊柱骨下手的,那是狼人的標準戰法。對付龐大的魔獸,他們一般都會這麼做。一擊得手,對手基本上就廢了。所以,第一個對手,我給她選了一隻皮特別厚的魔獸。你懂的,要是太快結束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

側過臉,瓊斯繼續望向場上。

皮糙肉厚的魔獸,意味着狼人無法輕易取勝。強大的力量和有限的場地,又嚴重製約了狼人的發揮。於是,這場“比賽”就變得極為血腥了。血腥到站在瓊斯身邊的朵拉都不敢繼續看的地步。

狼人來回地閃躲,引誘魔獸進攻,再藉機發起進攻。一擊接着一擊地抓在魔獸的身上,就好像要把一整層皮都刮掉一樣。偏偏這隻魔獸的生命力還特別頑強。流血不但沒有讓它屈服,還讓它變得更加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