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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為這場本已無可改變的戰局,投下了新的變量。心眼宗主技壓全場,應該是再無畏懼,但看見這神秘少女一擊便斷去地司祭左臂的手法,不由得收起輕敵之心,謹慎以待,只不過,這個敵人的強悍,猶在他意料之外。

當粉衣少女掠至近處,驀地雙手一舉,整個人也同時躍高。似心眼宗主這樣的強人,自然明白這一下舉手是猛招前兆,因為從舉起手的那一刻起,周遭空氣流動起了變化,一股強悍霸道的氣勢,彷佛神龍咆哮,壓向四面八方。

光看這氣勢,心眼宗主便曉得此招不凡,但是當這一招的全貌具體成形,心眼宗主這才真正大吃一驚。

在粉衣少女雙手高舉的正上方,聖堂的屋頂上,水汽凝結為雲霧,氤氳蒙,正上方雲氣變動,隱約浮現幾個明亮光圈,光華燦爛,逼得人不敢正視,而光圈之中出現梵字,整體的亮度迅速提升,恍若烈日,跟着,三頭金龍由梵字中竄出,速度奇快,張牙舞爪,咆哮着往下飛降。

乍見龍形氣勁,心眼宗主這一驚非同小可,天下間武學千門萬派,各有神通,但要說能夠召喚出龍氣,並且凝化龍形的武學,恐怕就只有大武王朝的至尊絕技了。

天子龍拳.權傾天下!

絕世龍拳的強招,正面轟來,威力絕不遜於如來神掌一擊,心眼宗主倉促間無法閃避,唯有硬拼這一式龍拳。左手畫圓,右手虛捧,心眼宗主雙臂像是抱着一個大圓球,一震一抖,迎向三頭金龍。

猛招對拼。旁人看不清楚拚鬥時的詳細狀況,但卻聽見一聲驚人的巨響。兩人戰鬥之處的土地,承受不住這股爆炸性地威力,在轟然聲中裂出一個大洞,連帶造成整座聖堂的崩塌,不管是心眼宗主、地司祭,或是孫武一方,全都隨着地面的大幅度崩塌,往那無底的黑暗掉落下去。

在昏迷的那一瞬間,孫武完全沒想過自己有再蘇醒地可能。不過,命運這種事確實是很難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一陣外力的晃動下,昏迷地少年慢慢地回復意識。

睜開眼睛,世界由黑暗而光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張臉,是一張被面紗所覆蓋的臉孔。

“寶、寶姑娘......”

這狀況有些令人吃驚。但若深思一層,這又是再合理也不過。羽寶簪硬挨了一記修羅劫,傷勢奇重。有生命危險,可是與孫武、伽利拉斯相比,她的傷確實是“最輕”,另外那兩位從戰鬥開始奮戰至結束的男士,光是沒有當場斃命。就說得上好運了。

“寶、寶姑娘。,。沒事吧?”

孫武問了一聲,發現羽寶簪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將一股灼熱的真氣輸入體內,為己療傷。

真氣雖是熾熱,但並不強,顯示羽寶簪重傷之餘,內力也只能勉強施為,無復平常的實力,可是也絕非重傷垂死之身,這和她剛才中修羅劫時的瀕死狀態不同,難道短短時間內,她地傷勢就能夠痊癒?

“這是鳳凰七絕中的不傳密式,涅盤不死身。”

羽寶簪輕聲道:“具體來說,這其實不能算武學,只是透過特殊的運氣方法,刺激**,加快本身受傷部位的生長癒合,無論傷勢輕重,不死身都能令本身的狀態好轉。”

“這麼神奇?”

“這......也還好,世上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是沒有代價的,所謂的神奇,也只是在其它方面地加倍付出,來平衡代價。”

孫武聽了,想要追問那個代價是什麼,話到嘴邊,想到這種事情關係機密,縱是問了,別人也不好回答,便把這問題壓了回去。哪知道羽寶簪微微一笑,把涅盤不死身的秘密坦言相告。

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夠加速痊癒,這聽起來固然是神奇之至,但任何一個稍微具有常識地人,都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代價,甚至......那個代價還沉重到令人得不償失。

涅盤不死身的運作原理,是加倍耗損本身的力量與元氣,把**的生長速度千百倍增快,達成加速癒合的效果,雖然可以治療重傷,但卻極損力量,在面對同級數對手激戰時,極不實用,如果一下子計算不好,不死身把瀕死重傷瞬間痊癒了,力量卻下降一半,被敵人一招宰掉,那就很本末倒置了。

“......況且,如果真地傷勢嚴重,就算癒合了,事後也要大病一場,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羽寶簪微笑說話,彷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地事,孫武聽在耳里,腦里浮現的問題就是羽寶簪還剩下多少實力?硬挨一記修羅劫之後,羽寶簪以不死身把瀕死重傷催愈,回復行動力,代價就是大幅度消耗力量,現在地她倘若碰上強敵,恐怕走不了幾招就會被人斃了。

......不過,怎樣都比當場傷重死亡要好多了。

羽寶簪幫着運了一會兒的氣,孫武周身的疼痛消減了一些,氣息略順,腦里第一個浮現的問題,就是自己此刻到底身在何處?

“寶姑娘,我們現在......”

“剛才的地震太厲害,聖堂崩毀,我們是穿過地面摔下來的,現在......應該算是在地下,但實際是什麼狀況,我也不太清楚。”

附近沒有光源,周圍的景象一片漆黑。孫武運足目力往旁看去,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岩石,自己和羽寶簪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岩石倒塌時,交相錯落卡出來的岩縫。看起來尚算穩固,但隨時也都有可能崩毀。不能在這裡久待。

腦中尋思,對面輸來地真氣忽然中斷,孫武一奇,卻聽見羽寶簪劇烈咳嗽,這才明白羽寶簪的狀況極為惡劣,為己療傷的真氣已是輸不下去。

“寶姑娘,還好嗎?撐得住的話,我們先設法離開這裡。”

“......不勞費心,我還挺得住。”

羽寶簪搖了搖手。站了起來,上方有巨岩壓頂,她站起時必須壓低着身體。重傷之下,即使是艷色無雙的傾城佳人,也顯得狼狽憔悴,羽寶簪地衣衫上染了多處血漬,鬢髮散亂。目光黯淡,就連遮住面容的那條紗巾都破破爛爛,彷佛隨時會墜下來。羽寶簪察覺到這一點,把面紗調了調位置,卻怎麼調都像是要掉下來一樣。

“寶姑娘,別勉強了,這紗巾快裂成兩半。怎麼調都沒用地。不如......別遮了吧。”

這建議雖是順應情況,但也存着少年的一份私心。他確實也想看看,面紗底下的絕色姿容是何等面目,不過,這個建議卻被羽寶簪委婉地拒絕了。

“嗯,說得也是,被埋在地底下,也不曉得出不出得去,就算要等着見未婚夫,大概也沒這機會了,孫少俠其實是個很好的夫婿人選,武功既高,又俠骨仁義,那就由你來當第一個看見寶簪面目的男人吧。”

羽寶簪說著,伸手要去解開面紗,對面的孫武驚得臉如土色,慌忙搖手阻止,連連說不。

“呵,天下男人好像都是一個樣子,都想着佔便宜,卻不肯負起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