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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只看目前的結果,孫武無疑是這場比武的優勝者,敵人被他一掌打得灰飛煙滅,這等恐怖的戰績,就算是讓苦茶方丈親自施為都未必能做到。然而,雖然消滅法寶人沒有所謂的“殺生”問題,但孫武所締造的破壞成績,卻比妃憐袖、任徜徉還要嚴重許多,因為,在法寶人被消滅的同時,它身後十餘尺外的御前侍衛隊伍也受到波及,十多名御前侍衛不及走避,被血光吞噬,炸散成滿池的殘肢碎塊,慘不忍睹。

孫武對於自己為何能推出這一掌,同樣是搞不清楚,只記得運功到一半,眼前血光驟現,一股洶湧至極的真氣狂濤自丹田沖向全身,手中神掌就突然戾氣大盛,打出了這極度恐怖的一掌。

受到這一掌的震撼,在場群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那些僥倖逃過性命的御前侍衛也好不到哪去,驚魂甫定,有人便嚷了起來。

“這、這小子......我認得他,他是欽犯!”

掌時侯的高熱氣流,孫武面上的偽裝被蒸散去,露出了本來面目,立刻被人認出。給這樣子一喊,御前侍衛中立刻就有附和聲音,大聲叫囂起來,但叫歸叫,想到剛才那鬼哭神嚎的一掌,誰也不敢走上前來抓人,所有侍衛都隔得遠遠,沒有人往前走上半步,如果不是因為少年突然倒了下去,恐怕他們再叫上大半天,還是不敢衝上前去。

“抓住這小子!”

御前侍衛大喜,紛紛衝上前去抓人,但苦茶方丈一聲佛號,左右兩旁的僧侶自動搶出,攔阻在侍衛群的前方,各出一掌,掌勁鼓盪,形成一道看不見的柔軟氣牆。不讓御前侍衛越雷池一步。

“好大膽,慈航靜殿想庇護欽犯嗎?”

闖不過去,大帽子就扣了上來,卻見兩旁的僧侶群中,一名白鬍老僧長聲嘆息,道:“阿彌陀佛,十幾年都過去了,一切早該隨着太平軍覆滅而消失,為何時至今日。這套禁忌的武學仍會重現世上?莫非真是天不絕異族,天妖雖死,武學依然流傳於世?”

此言一出,在場人人聞之色變,就算是三歲小孩,也不可能不知道天妖之名。而身為御前侍衛,他們所知的遠比平常百姓為多,不但知道天妖曾締造的無敵戰績,更曉得當年天妖無敵於世上的絕學。

“阿、阿鼻血劫?”

這確實是天妖的無敵神功,自天妖身亡後,未曾一現於世。可是剛剛孫武的行功手法、徵兆,都與傳說中的阿鼻血劫有顯着差別,兩者之間應該連不上關係,侍衛們腦中又出現另一個名詞。

“如來魔掌?”

慈航靜殿方面沒有人作答,但在場每一名僧侶的臉上,都是一副既悲憤又沉重的深刻表情。清楚顯示當年天妖帶給慈航靜殿的“痛”,還有絕對不與其傳人善罷甘休的決心。

苦茶方丈表示,慈航靜殿從來不冤枉好人,這少年既然身負金鐘罩六關神功,又會使如來掌,自然與慈航靜殿大有關係,要先問個明白,才能作處理,至於他身上所背的罪名。慈航靜殿素來遵守國法,如果他犯的案確然屬實,慈航靜殿絕不會庇護罪犯。

這麼一來,兩邊就像是做好了利益分贓,孫武的立場糟糕得無以復加。更麻煩的一點,就是他出這驚天一掌後,真氣在體內奔騰竄走,經脈賁張欲裂,連站着都覺得很吃力,別說是與人戰鬥了。

“小殤小姐,現在要靠妳的了。”

之前,小殤曾經輕易引爆萬紫樓的分舵,造成嚴重損失,令香菱記憶猶新,後來相處日久,知道小殤每到一地,都會順勢把竊聽蟲散播出去。剛才眾人能用四神鏡觀看殿內狀況,相信竊聽蟲己經廣佈於殿內各處,只要小盪一動指頭,立刻便能引爆,製造天大混亂,便於逃脫。

就是因為有恃無恐,香菱一直不怎麼擔心,結果事到臨頭,小殤卻動也不動一下,任由孫武給人團團包圍;本以為這是小殤的某種策略,卻又越看越不像,香菱伸手往小殤背後一拍,略作催促,哪知道這下輕拍,竟然讓小殤哼也不哼一聲,軟軟倒在地面。

“小殤小姐!”

情形真是雪上加霜,要拯救的人又多了一個,香菱急忙把小殤背負背上,搶着沖了出去,營救己陷入重圍中的孫武。

突然一名女子殺出,場面頓時大亂,香菱得以靠近到孫武身邊,兩人一會合,實力並沒有增加,香菱只是給自己背上又多添了一個重擔,要背着兩個人去殺出重圍。

若是以往,香菱只要考慮自己是否應該暴露實力,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實力可以暴露了。僅僅餘下三成力量,鳳凰七絕根本施展不出,沒法硬拼,僅能用一些萬紫樓中下程度的武技,憑着過人的眼力與度,勉強從包圍網中穿出,過程中不慎被一名老僧的掌風掃着,手臂劇痛,險些就骨折了。

香菱忍着痛楚,背着孫武與小殤急奔,但一道人影卻擋在正前方。

“且慢!”

憑着人的靈覺,妃憐袖在極度混亂的場面中找到了香菱,攔下正要背着少年與少女衝出去的她。

“我們來慈航靜殿是為求醫,小武先生並非天妖傳人,如果不解釋清楚,他以後一世都會背着這罪名,不是上策啊。”

想法與做法都沒錯,但時間與場景無疑大有問題,因為在大混亂之中,御前侍衛和慈航僧眾狂呼大叫地趕過來攔阻。香菱急於擺脫妃憐袖,向她話表示,今天大家是一齊來慈航靜殿,孫武也信任妃憐袖,但碰到危機,妃憐袖就立刻倒戈相向,這樣的反覆無常太也不像話。

“我沒有倒戈相向。我只是想......”

妃憐袖的話被打斷,出聲者是不知何時醒來的小殤,用很微弱的聲音,簡短說了一句。

“妳......妳想出賣朋友嗎?”

這句話對妃憐袖而言,肯定有著魔法般的影響力,因為她一聽小殤這麼說,臉色立變,手腕一翻,也不曉得是怎麼做的。一張葉子般的小琴出現在手掌,迎風一晃,立刻就變成一張尺來長的瑤琴。

“錚!”“錚!”“錚!”

妃憐袖手揮五弦,忽快忽慢地撥弄,連出數十道音劍,雖然傷人的威力不強。但每一記都是瞄準地磚、樑柱而,射得地磚炸裂,樑柱倒塌,讓本來就大亂特亂的場面更是亂成了一團,更阻住了追趕過來的人潮。

四人在混亂中奪路外闖,一路上*了不少阻路的僧侶。後頭卻也累積了大量追兵,到了山門口,更生一件意外插曲,看到一個人忙着救醒知客僧,見到香菱背着兩人飛奔而來,還欣喜地向她們揮手。

“香菱姑娘、妃小姐。你們早到一步啦?咦?孫兄弟怎麼了?”

“沒時間解釋,後頭有大批朝廷官兵追我們,就請袁少俠就先幫我們擋一下吧。”

香菱在袁晨鋒腰側匆匆一拍,與妃憐袖一同狂奔出山門,和袁晨鋒錯身而過,袁晨鋒正自錯愕,後頭大批追兵己到,滾滾煙塵中不辨對象,以為袁晨鋒是欽犯同黨。御前侍衛不由分說,拔刀就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