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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鎮時,沿途所看到的每個鎮民,都朝這邊揮手打抬呼,尤其是女性,孫武當然知道那不是在歡送自己,訝異任徜徉這麼受到人們喜愛,因為之前幾次看任徜徉的言行,覺得他驕傲狂妄,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尤其是對男人,根本是有得踩就用力踐踏下去,照理說應該仇家滿天下,沒想到鎮民會這麼喜歡他。

“看不出來,你人緣很好嘛。”

“那倒不是,我是在這裡長大的,小時侯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就住在你們住的那間客店裡,後來有一天我遇到了和尚師父,他說我是百年一見,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堅持要收我當徒弟,我才離開這裡的。”

任徜徉說得輕鬆,孫武聽起來更覺得驚奇,苦茶方丈是慈航靜殿的掌門,怎麼會來這個到處都在賣慈航靜殿秘笈的小鎮?不過,如果任徜徉是出身於這個小鎮,那麼他的父母也在鎮上囉?

“哈哈哈,你在我們鎮上待了幾天,沒現這裡沒什麼老人嗎?這個小鎮的居民都是從外地過來,想要盜得秘,練成上乘武功,如果一年半載都無所獲,就會死心離開,有些則是逃難避禍,利用這裡龍蛇混雜的環境,隱姓埋名避風頭,等到風頭一過,當然也會回去,只有走不掉的人才會一直留下,嘿,我小時候就是來這逃難的。”

任徜徉聳聳肩,笑道:“父母......這個尷尬話題就不用談了,這種年頭,不想碰這話題的人也不只我一個,你不喜歡別人提到你父母吧?”

本來孫武是不忌諱這個的。儘管自己無父無母,但身邊有很多關愛自己的人,父母的話題不是禁忌,可是最近......還是避開這個煩人的話題吧。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一開始孫武對任徜徉相當忌憚,不敢離他太近,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卻現他言行舉止都很正常,也不像前幾次動手鬧事時的狂傲,甚至說得上友善,感覺起來像個很陽光的開朗青年,與之前判若兩人。

這份訝異。任徜徉察覺到了。

“哈,我雖然自命不凡,不過我是個人,不是瘋狗,你不是我的敵人,又沒有要和我爭女人,我為什麼要對你劍拔弩張?”

“我還以為......你看什麼人都不順眼呢。”

“行走江湖,不是人家惹你,就是你惹人。先制人總比被人換上門好,可是啊......整天要裝酷做人,也是很累地,能夠放鬆的時候,我當然不想繼續神經緊繃。”

任徜徉笑道:“而且,我對你很有好感。想與你多親近親近,所以你大可放輕鬆一點,嘿,我可不是隨隨便便看上一個人的。”

口中說話,任徜徉笑着住孫武肩頭一拍。親近示好,但一直維持高度警戒狀態的孫武,一見他手抬起,立刻側身閃躲到一邊去,動作之快,好像拍下來的不是一隻手。

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咦?孫兄弟,你為什麼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你說話就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我也不想隨隨便便被你看上。”

孫武后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甚至擺出了防禦姿勢,唯恐任徜徉突然翻臉,動手硬來,而這些動作看在任徜徉眼裡,令他大感懷疑。

“唔,我們之間好像有點誤會,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我的不好傳聞?”

任徜徉側頭思索,想想有關自己的不良謠傳,但隨便一算就有幾十個,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起。

“哈,想不出來就不解釋了,姓任的難道還要求人相信嗎?其實我對你這種小鬼頭根本沒興趣,如果不是因為西門大俠的面子,我早就一腳把你踢翻,直接五花大綁抓上山去交差。”

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但這樣子孫武反而放心,否則看一個平時又狂又傲的任徜徉,客客氣氣地與自己套交情,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不過,這麼桀傲不遜的一個人,居然對西門朱玉推崇備至,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議。

“任先生,你很尊教西門朱玉嗎?”

“這個當然,咦?你學了他的武功,卻不知道他的豐功偉業?你搖頭,真的不知道?好,我告訴你,過去一百年的江湖人物里,唯有西門大俠是真正的男人,他掌劍雙絕,橫行天下,後人只知道他的風流韻事,一生浪蕩,卻不曉得他掌底劍下敗過多少武林名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從沒刻意宣揚,今天流傳於世上的怎會僅有一個淫賊名號。”

掌劍雙絕這個評價,孫武不曾聽人說過,現在想來,掌是無孔不入掌,劍卻不曉得是什麼絕技,但西門朱玉當年能恃之敗不英雄,睥睨江湖,這套劍法應該非常厲害,不是只會脫人衣服而巳,又或者......西門朱玉手上有某些強*寶,那套劍術需要與特殊法寶結合,才能運用,所以在西門朱玉死後,劍法也隨之失傳。

“咦?任先生,西門......大俠他是怎麼過世的呢?我聽過他不少傳說,但沒有人告訴我他是怎麼過世的。”

“呃......這個......可以的話,還真是不想說。”

一說到偶像西門朱玉就神采飛揚的任徜徉,碰到這個話題,突然變得興味索然,嘆道:“西門大俠一生瀟洒,雖然青年早逝,但也不失為一段燦爛精採的人生,可惜他不是在比斗中壯烈陣亡,而是病死。”

倘若只是單純病故,任徜徉也不會這麼感慨,然而在太平之亂後期,本來活躍於中士的西門朱玉,突然銷聲匿跡,跟着就傳出他身染花柳惡疾的消息。各方仇敵為此摩拳擦掌,想要上門報復,可是才剛剛要採取行動,西門朱玉就遭逢意外。一命嗚呼。

根據一些知道內情,並且親眼目睹事件生的人口述,當時的西門朱玉病情嚴重,被身上的花柳惡疾弄得皮肉潰爛,脫流膿,全然無復住日的俊朗外表。

為了怕被仇家找上門,西門朱玉隱姓埋名,躲在一個小客棧的二樓養病。但病中四肢無力,某夜下床小解時不慎跌倒,從窗口摔出,恰巧摔落在樓下的糞坑,砸穿木板,掉了進去。

如果目睹這一幕的人們施以援手,那倒是還有得救,可是這些人本就是前來尋仇,自然沒有救人的理由。不久之後,糞坑中的揮手呼救聲中斷,一代風流大**就這麼冤枉的死在糞堆里。

“......後來的人說到這件事,都說是報應啦,什麼風流不免床上死,淫賊終須糞里亡。那些與西門大俠有仇的人。這下子是揚眉吐氣,得意到天上去了,不過,我才不讓他們稱心如意,走了一個西門朱玉。世上還有一個任徜徉,我要把西門大俠的精神繼承下去。”

任徜徉說得慷慨激昂,孫武卻是一頭霧水,雖說自己對西門朱玉並無惡感,但西門朱玉始終是個淫賊,這麼不光彩的名號。說起來真是遺臭後世,有什麼好搶着繼承的?

“對了,說到這個,你什麼時侯教我無孔不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