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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以超過自己兩倍以上的兵力,正在連夜發起進攻,華北野戰兵團先頭部隊五個旅,都投入了戰鬥,戰場處於膠着狀態,袁景豪意識到,自己的部隊被日軍纏住了。

若是在其他情況下,這是袁景豪樂於見到的,小鬼子送上門來討打,不打都對不起這幫王八蛋,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同,如果在今夜,不能將日軍的反擊擊退,天亮之後,部隊就會有更大的麻煩,會被不計死亡進攻的小鬼子給淹死。

“司令官,現在部隊恐怕撤不回來啊!”參謀長韓光奇憂慮的提醒到,“是否回電師指,說明一下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暫緩執行師指的命令!”

袁景豪的眉頭緊鎖,師指的命令里,並沒有明確後撤的具體時間,給自己留下了充分的餘地,現在最大的難題,是部隊如何脫離戰場,可是不想在後撤之中,被小鬼子一路追着打,不但部隊的傷亡會增加,還很丟臉,就算撤到加爾布雷思和勞拉一線,也站不住腳,一旦被小鬼子逼着退到狹窄的約克角,情況更為不妙。

外面的炮聲,愈發的密集了,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日軍的反擊從傍晚開始,一直打到現在,由此可見,日軍指揮官對華北野戰兵團這支先頭部隊的忌憚,以及必須消滅的決心。

袁景豪抬起頭,眼中閃着堅毅的規模。對韓光奇說道:“參謀長,立即給師指發電報,說明我部現在遭遇到的情況。同時命令各旅,必須堅守住現有陣地,頂住日軍的反擊,不可後退一步!”

“馬上給南方飛行集團樂一琴指揮官發電報,我部將於凌晨五時三十分整,執行師指後撤的命令,但日軍的反擊非常兇狠。部隊難以順利脫離戰場,請求你部派出機群。提供火力支援!”

袁景豪心裡非常清楚,小鬼子是決心把自己幹掉,也有足夠的兵力這樣做,沒有南方飛行集團機群的掩護。部隊無論如何也撤不下來,他有些鬱悶,暗自想到:“向樂一琴求援,丟臉了!”

唐秋離接到袁景豪的電報之後,也有些擔心,但卻沒法伸出援手,姜雁鳴的部隊,距離阿爾馬登一線,還有最少三天以上的路程。在西線作戰的蘇魯機動兵團和直屬兵團,距離則是更遠,都是遠水不解近渴。

唐秋離沒有想到。或者說是出乎意料之外,在獨立師大兵壓境的情況下,伊藤嚴三郎還能夠不惜代價,發起局部反擊,對戰場節點的把握,相當精準。從整個澳洲戰場的態勢來看,只有袁景豪的先頭部隊。是一直孤軍。

“伊藤嚴三郎此人,精通戰術,善於把握戰機,是個將才!”唐秋離暗自想着,對趙玉和說道:“玉和,給袁景豪回電,來電盡悉,你可根據戰場實際情況,臨機處置!以部隊不為日軍包圍為根本原則!”他只能這樣給袁景豪回電報。

蘇拉威西島,南方飛行集團前線指揮部,樂一琴看着袁景豪發來的求援電報,樂了,對於他來說,只要是有仗打,那就相當的興奮,“志軍,給袁景豪司令官回電,來電盡悉,請儘快與我部建立地空聯絡,並提供準確的地面轟炸區域!”

“凌晨五時三十分整,我的轟炸機群和戰鬥機群,將會為你的部隊斷後,保證小鬼子攆不上來,袁司令官,算你欠我一頓酒啊!”他一邊下達命令,一邊樂,似乎看到牛皮哄哄的袁景豪,那張吃癟的臉。

這一夜,澳洲北部戰場大部分區域,基本上沒有發生上規模的戰鬥,日軍忙着撤退,獨立師各個兵團忙着追擊,唯獨在約克角半島南部,阿爾馬登至芒特莫洛伊一線,袁景豪兵團先頭部隊五個旅,與反擊的二十餘萬日軍,在近百公里長的戰線上,打得天昏地暗,血肉橫飛。

“轟!轟!——轟!”十幾發大口徑炮彈,落地爆炸,在朦朧的夜色之中,炸起團團火光,華北野戰兵團第二旅旅長徐國夫少將,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嘴裡罵罵咧咧,“他娘的,小鬼子發了瘋啊,打了一整夜,現在還精神頭兒十足!參謀長,重炮團是怎麼搞的,讓小鬼子的炮彈打到旅部門口兒了?”

旅參謀長方升普上校,唯有苦笑,說道:“旅長,您就知足吧,咱們旅正面陣地,面對的可是足有兩個師團的小鬼子進攻,重炮團給前沿各團提供炮火支援,哪能騰出手來,壓制日軍的炮火啊!現在以擊退小鬼子的步兵進攻為主!”

“不行!”徐國夫斷然說道:“小鬼子的炮兵,對咱們陣地的破壞太大,不壓制住,部隊的傷亡會更大,命令重炮團,以壓制日軍炮火為主,怎麼,各團離了炮火支援,就不會打仗了?他們的團屬炮兵營,難道在睡大覺?”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徐國夫的心裡,卻是非常沉重,第二旅只有一個重炮團,可對面進攻的日軍,卻有四個重炮聯隊,論重炮的數量,自己可是吃虧很大啊!

類似的情況,不僅僅是在第二旅的陣地上發生,在華北野戰兵團五個旅的陣地上,同時都在發生,反擊的日軍,利用兵力和炮火上的優勢,死死的把八萬多獨立師部隊,糾纏在阿爾馬登至芒特莫洛伊一線,並且,相繼佔領了華北野戰兵團各旅的部分陣地,戰場情況危險起來。

接到報告的袁景豪,心急如焚,現在距離凌晨五時三十分,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部隊頂不住,就會被日軍分割包圍,到了那時,即便是樂一琴的機群前來增援,雙方的士兵糾纏在一起,怎麼轟炸?

“參謀長,命令各旅,放棄一線陣地,後撤至二線陣地!”袁景豪果斷的下達命令道,現在,唯有後撤,與進攻的日軍部隊拉開距離。

芒特莫洛伊,日本澳洲方面軍司令部,參謀長芥川少將的臉上,罕見的掛着壓抑不住的喜色,走進伊藤嚴三郎大將的屋子裡,“司令官,接到參加阿爾馬登至芒特莫洛伊一線反擊部隊指揮官的報告,支那獨立師部隊,已經被擊退,被迫後撤二十餘公里,就戰場態勢而言,達到了您連夜發起反擊的目的!”

“不行!”伊藤大將卻是沒有什麼高興的意思,冷冰冰的說道:“命令反擊的部隊,不要停頓,繼續進攻,不要忘了,我的目的不是擊退從約克角半島南下的這支獨立師部隊,而是將其全殲,解除對芒特莫洛伊的威脅,重新佔領約克角半島!”

“芥川君,命令位於二線的第四十八師團、第五十師團、第五十三師團和第五十四師團所部,馬上投入到反擊之中!支那人會趁勢追擊,難道我伊藤嚴三郎就不會嗎?”他冷笑着想到。

“司令官,這四個師團,可是目前芒特莫洛伊一線,全部的兵力,您是否考慮一下?”芥川少將提醒到,“根據情報表明,從達爾文東進的支那獨立師部隊,二十餘萬人距離阿爾馬登一帶,只有兩天左右的路程,我擔心。。。。。。”

“不!”伊藤大將打斷了他的話,臉色冷酷的說道:“芥川君,你別忘了,帝國皇軍部隊沒有空中優勢,如果不趁着天亮之前,鞏固已有的戰果,與敵人糾纏在一起,一旦支那獨立師航空兵的機群前來增援,你知道,帝國士兵會有什麼樣的傷亡嗎?”

“兩天時間,足夠我以超過這支支那獨立師部隊兩倍以上的兵力,將其全殲了,芥川君,不要猶豫了,我們眼下的心腹大患,是從約克角半島南下的這支獨立師部隊!”

“司令官,接到各旅的電話,日軍佔領我們棄守的陣地之後,並沒有停頓,而是繼續尾追,正在對我們的二線陣地,發起進攻!”華北野戰兵團參謀長韓光奇,臉色陰沉的放下電話,報告到。

袁景豪的臉色,比韓光奇的還黑,他鬱悶得要吐血,恨得牙根兒痒痒,也明白日軍指揮官的決心,非得要吃掉自己這八萬多人不可,欺負自己兵力不多,追着打,自己還從來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

袁景豪兩眼冒火,咬牙切齒的下達命令道:“命令各旅用炮火掩護,放棄二線陣地,繼續後撤,務必拉開與日軍的距離!我倒要看看,小鬼子還能追到哪去?”

華北野戰兵團各旅,放棄了二線陣地,使日軍士兵的士氣,空前高漲起來,不顧獨立師部隊猛烈炮火,嚎叫着,在黎明前的微光之中,滿山遍野的追趕上來。

不過,追擊的日軍士兵,好運氣到此為止了,凌晨五時三十分整,雖然太陽還沒有露頭,但天色已經大亮,樂一琴的五個混合機群,準時出現在戰場上空,一陣劈頭蓋腦的炸彈,從天而降,炸得追擊的日軍士兵,殘肢斷臂隨着泥土飛上半空,戰鬥機俯衝掃射,雨點般密集的子彈潑灑下去,打得日軍士兵跟割麥子似的,成片倒下。

袁景豪擦了一把腦門兒上的冷汗,渾身酸軟,一陣後怕,幸虧向樂一琴求援了,否則,五個旅的先頭部隊,今天非得被十多萬小鬼子,一口口給吃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