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回想當初在一千多弟子跟前被逼發誓就莫名的恥辱與憤恨。
可理智卻壓過了憤恨。
他知道怎麼選最好。
對昆俞宗來說，現在的形勢近乎絕境，只有兩條路，或者乖乖由小蒼山吞掉，成為小蒼山的一份子。
或者加入燭陰司，成為南王府的一份子。
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他並不看好小蒼山。
一者是因為李澄空展現出來的實力強絕，小蒼山未必能打得過南王府。
二者是小蒼山展現出來的行事之風。
他們要過河拆橋，毫不出奇，有可能昆俞宗乖乖奉上昆俞島，還是落不到好下場。
與其如此，為何不加入南王府，加入燭陰司？
他不相信，小蒼山能擋得住燭陰司，那可是整個天元海所有頂尖力量的聚合！
袁紫煙笑眯眯的道：“說實話，楊宗主，你可是做了一個明智之舉。”
楊古奇放下酒杯，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吧，就怕小蒼山勢大，對付不了。”
“哼！”袁紫煙不屑的道：“勢大？他們已經是喪家之犬，眼見着要落敗了，要不然也不會急了眼找後路搶昆俞島！”
“袁姑娘知道消息？”楊古奇半信半疑。
燭陰司消息肯定是極靈通的，可那是在天元海，小蒼山可是內陸宗門。
袁紫煙點頭：“已經問出來他們的虛實，眼見着便要落敗於雲仙府，沒什麼可怕的。”
“如此甚好。”楊古奇露出笑容。
袁紫煙道：“不過我們要去一趟小蒼山，探明虛實，看能不能找到辦法，永絕後患。”
“好。”楊古奇痛快答應。
——
李澄空與袁紫煙葉秋三人出現在一座石窟。
石窟內青苔遍布，陰濕潮冷。
顯然是罕有人至。
但此時卻有一群人正團團圍在他們跟前。
他們腳下是一個圓形的圖案，而這圖案位置是石窟的正中央，圖案正散發著無形的力量。
這群人共有十六個，四個老者八個中年，剩下的四個是青年，正盯着李澄空他們看。
待看清楚了李澄空他們三個，臉色皆是一變。
“你們是誰？”一個英俊青年斷喝。
李澄空做出迷茫神色，左右顧盼，彷彿是迷路之人忽然出現在一個詭異之地。
一個削瘦高挑老者反應過來，斷喝道：“捉住他們！”
“是。”眾人轟然應和，撲向李澄空三人。
李澄空輕聲道：“走吧。”
“是。”袁紫煙與葉秋輕輕點產砂。
李澄空伸手握上她們皓腕。
他飛燕閃已臻化境，超乎輕功範疇，他們撲上去之際，才發現只是一道影子，人不知何時消失。
他明明已經消失，影子猶在，吸引他們注意，待撲實了才發覺他不見。
“禇長老？”眾人扭頭看。
先前發號施令的老者肅然掃視四周。
“他們是誰？！”
“誰知道呢？”
“難道我們這裡竟然還通向別處？”
“應該只有虛空島吧？”
“可他們應該不是虛空島的吧？要不然，應該知道我們這是哪裡。”
“有可能是無意中闖進來的。”
“他們怎能闖進來？”
“可他們輕功太好了吧？”
“一定不是尋常人物。”
……
“禇長老，我們去追！”四個中年男子抱拳，轉身射出山洞。
他們精擅追蹤之術。
禇長老禇勁山道：“鹿師弟，你去照看一下。”
“好。”另一個老者點頭，飄忽而去。
禇勁山凝神盯着那圓形圖案，臉色肅然，忽然踏前一步站上圓形圖案里，開始運功。
白衣如雪，飄飄蕩蕩。
可一會兒過後，卻沒有變化，仍舊穩穩噹噹站在原地，沒有消失。
禇勁山皺眉。
這就奇怪了。
如果說這門戶失效，那三個傢伙是如何過來的？
可如果門戶沒失效，為何自己上去，毫無反應？
“你們試試。”禇勁山道。
剩下諸人紛紛上前，兩個兩個的試驗，圓形圖案一點兒動靜沒有，再無形力散發。
“古怪……”
他們覺得這門戶應該是沒有問題，可偏偏他們沒辦法啟動，再不能離開。
這讓他們抓耳撓腮，心癢無比。
一會兒過後，先前出去的老者與四個中年回來，搖頭嘆息，神色凝重。
“嗯——？”禇勁山看向他們。
“氣息全無，蹤跡全無。”老者沉着臉緩緩道。
禇勁山皺眉。
他們都精通追蹤，竟然一點兒影子沒追到，這三人的輕功當真絕頂。
唯一可慮的是他們到底是敵是友。
是從虛空島來的，還是從別處來的？
這裡只通向虛空島，還是也通向別處？
萬般迷團，都需要解開，這三人是最好的了解下手處，偏偏沒捉住。
“你們守好嘍，小心再有人出來。”他掃一眼眾人。
“是！”眾人轟然答應。
——
李澄空三人出了山洞，眨眼離開了這座山峰，閃現在第三座山峰之巔。
站在此峰俯看四周。
周圍群峰聳立，雲霧繚繞，宛如海上一座座島。
“好濃郁的元氣！”袁紫煙讚歎。
葉秋道：“如此宏偉的山脈，確實不俗，快趕得上我們總壇了。”
青蓮聖教的總壇，青蓮宮所在，那裡才是元氣充沛之極，十二峰的元氣同樣驚人，比這裡更勝一籌。
袁紫煙一躍到了空中，凌空立於百丈之上，俯看四周，山川地形皆映入眼帘。
“那裡是小蒼山？”她指了指有宮闕之山峰：“一共佔了九座山峰，地盤還真夠大的。”
李澄空與葉秋站到她身邊，點點頭：“小蒼山確實不俗，氣息深凝。”
他能觀看到小蒼山上空的氣息，類似於功德與業火，還有諸多精氣。
通過這些氣，他對小蒼山有一個大概的印象，總體的感覺，確實是實力深厚之地。
“那邊有廝殺，看來小蒼山被人打上門了。”
袁紫煙明眸如鷹眼，看到了千米之外的山峰上，正有兩群人在廝殺，一群在攻一群在守。
一群人穿着白衣如雪，另一群人則身穿玄袍，顏色分明，各有數百人，廝殺慘烈。
她打量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倒下了十幾個，這麼下去，上千人恐怕維持不了太久。
“應該是雲仙府了。”葉秋輕聲道：“身着玄袍，便是雲仙府的衣衫樣式。”
“看來形勢越發不妙。”袁紫煙哼道：“他們要撐不住了。”
“未必。”李澄空搖頭：“這種宗門，底蘊深厚，沒那麼容易倒的。”
“老爺，真要是有把握，何必找後路。”袁紫煙覺得小蒼山覆滅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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