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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找她出來

李老夫人眼睛望着窗外,凝神思量了半晌,轉眼看着李小暖,溫和的拍了拍李小暖的手,笑着說道:

“小暖別擔心,這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算起來,錢學政在咱們兩浙路已經做了四年的學政了,各路學政,從沒有過連任的先例,也不過明後年,錢學政就要調任別處去了,等新學政來了,再讓蕭兒下場就是。”

李小暖舒了口氣,笑了起來,重重點着頭。

晚間,李老夫人請了陳先生,委婉的說了自己的意思,

“......蕭兒是個忠厚性子,文如其人,這文必定也是走厚重質樸的路子才最適合,雖說投了主考的喜好性子,是能便利許多,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做文如做人,總還是合著本性,踏踏實實的好,陳先生和蕭兒他爹相交如兄弟,視蕭兒如子如侄,我都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我也當陳先生和蕭兒他爹一樣看,今天就在陳先生面前倚個老,有話就這樣直說了,陳先生莫怪罪才好”

陳先生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答道:

“老夫人教訓得是,是小侄想左了。”

“先生快坐,不必如此。”

李老夫人滿面笑容的讓着陳先生坐下,陳先生看着李老夫人,感慨的說道:

“從前和古年兄一處,總聽他說起老夫人的睿智明理,如今這一兩年看下來,古年兄所言,十不及一二,老夫人這一番話、這一番見識,小侄受教非淺,如今想想,小侄在這做人上頭,到底落了些下乘。”

“陳先生自謙了。”

李老夫人笑着說道,陳先生又恭敬的陪坐着說了半天話,才告辭回去了。

忙忙碌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七月里,金志揚親自跑了趟古家來報喜,古雲姍懷孕了,周夫人得了信兒就緊張起來。

思量了幾天,稟了李老夫人,寫了封信,準備打發周嬤嬤帶着去了京城,到汝南王府去要兩個老成的接生婆子過來準備侍候着,想了想,在信末又拖了句,若是能從宮裡請個穩婆來,就更妥當了。

九月初,周嬤嬤風塵僕僕的請了王府的兩個穩婆回來,沒接到宮裡的穩婆,周夫人雖有些遺憾,可也不過些許遺憾而已,汝南王府的穩婆,也不比宮裡的差多少,當年程貴妃生子,就是從娘家接了穩婆進宮侍候的。

周夫人親自請兩個穩婆吃了頓酒,千叮嚀萬囑咐了兩個嬤嬤,又賞了重金,才吩咐周嬤嬤送兩人去了金家。

周夫人幾乎一天一趟的遣婆子過去看望古雲姍,李老夫人無奈之下,只好叫了她過去說了幾句:“......那金家也是富貴大族,你這樣蛇蛇蠍蠍的,讓金家何以自處?你也要替雲姍想想,她是金家的媳婦,該多少難為?”

周夫人受了教,只好強壓着擔憂,不敢再天天遣人過去了問候了。

轉眼,秋去冬來,又是年底,古雲歡喜着盼望着,也不管李小暖說不說話,只管天天和她急切而羞澀的計算着時日,到年底,恪表哥去邊關就滿三年了,今年春節就能回來了說不定春節前就能回來了

李小暖被她煩的鬱悶不已,鬱悶一陣子,倒也想開了,那程恪縱知道了她是她,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她就不信他肯舍了那層麵皮,說出在福音寺被她偷襲得手的事,偷拿貢品的事,可算不得事至於拿紅福騙他和周公子,哼,他和那個周公子的心思,只怕更見不得人吧只怕他還怕她說出來呢

臘月中旬,陳先生辭了李老夫人,回去過年了,古蕭放了假,卻沒有象往年那樣,雀躍歡欣着到處玩耍,而是依舊每天埋首於外書房,念書寫字做文章。

周夫人歡喜欣慰異常。

李小暖偷偷感慨傷感着,只盼着古蕭真如李老夫人盼望的那樣,有個榮華富貴、高官厚祿的命相。

雲姍的出嫁,雲歡的心不在焉,古蕭的苦讀,李小暖的沉默,讓古家的新年也跟着淡然無味起來。

初二日,金志揚帶着滿船的禮物過來古府拜年,古雲姍懷着身孕,小心的在家養着,沒敢和金志揚一起過來。

客人的到來,讓古府上下活泛了一天,古蕭也興緻勃勃的拉着金志揚,關切的問着大姐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發過脾氣沒有?問得金志揚笑不可支,

“也怪不得你大姐姐最疼你”

古蕭笑了起來,周夫人滿眼笑意的看着兩人,叫了孫嬤嬤過來,吩咐帶着兩人去了外書房,

“讓你們兩個去書房講那些經義文章去。”

轉眼又是元宵燈節,前幾天,陳先生就託人捎了信過來,要帶着古蕭去參加一個文會,元宵節那天一早,周夫人就安排人準備了畫舫,和李老夫人一起打發古蕭去接了陳先生,一同去參加文會了。

古府的元宵燈節越發清靜,大家聚在瑞萱堂吃了幾個元宵,看了一會兒煙火,就各自散了。

二月里,京城捎了信來,程恪要過來上里鎮看望周夫人,周夫人總算從古雲姍的懷孕中分了些心神出來,叫了古雲歡和李小暖過去,吩咐兩人看着人收拾出娑羅院來,準備着程恪的到來。

古雲歡興奮得容光煥發,再也顧不上別的事了,把家裡的事統統推給李小暖,自己只天天從早到晚盯在娑羅院,指揮着丫頭婆子如繡花般收拾布置着娑羅院的里里外外,哪怕有一絲半點的不滿意,也要一遍遍的指揮着重新調換擺放。

忙到二月中,程恪的車隊才緩緩進了上里鎮,那位周公子,又形影不離的跟了過來。

李老夫人欣喜異常,極其殷勤的招待着遠道而來的貴客,和陳先生請了假,吩咐古蕭放下書本,好好的陪着程恪和周公子。

李小暖低調小心的隱在後院,吩咐冬末和蘭初兩人留神着古雲歡的動靜,古雲歡的事,就算古雲姍不交待,能留心的,她總還是要留心一二。

二月十六日,是古蕭父親四十歲整冥壽,古家要在靈應寺連做三天的水陸道場,這天一大早,李老夫人就帶着周夫人、古雲歡和古蕭,乘車去了靈應寺,程恪也換了素服,跟着去寺里祭拜了,出來和周公子一起,到靈應寺旁邊的塔林里看碑帖去了。

傍晚時分,李老夫人才帶着周夫人等人上車往古府回去了,回到府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李小暖接到了二門裡,扶着李老夫人回到瑞萱堂,一家人疲憊的飯也沒吃幾口,李老夫人滿臉疲憊的打發了眾人回去,

“都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還得趕過去呢。”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辛苦,眾人回到府里,話也不想多說,就各自回去安歇了。

程恪和周景然又閑逛了一天,回來早早吃了飯,兩人悠然的各自據了娑羅院花廳一角,周景然閑閑的看着本書,程恪半躺在榻上,頭枕着手臂,眉宇間微微透着些焦躁,看着院子外面向陽處早開的迎春花。

不大會兒,程恪的小廝南海進了院子,往花廳奔了進來,程恪直起了身子,周景然忙放下手裡的書,也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南海進來長揖請了安,滿臉笑容的稟報道:

“回兩位爺,都打聽出來了。”

程恪挑着眉梢,露出滿臉笑容來,抬手指着南海吩咐道:

“快說”

周景然急忙起身坐到程恪榻前的扶手椅上,打開摺扇,又合起來,指着南海吩咐道:

“仔細說,一個字也別漏了。”

“是”

南海利落的躬身答應着,抬頭看了看程恪,聲音清晰平穩的稟報道:

“奉了爺的令,小人就去找表少爺的小廝山水說話,打聽這事,山水說,古家的表小姐姓李,叫小暖,今年十一歲了,比表少爺小兩歲,他只知道這個表小姐,是老夫人從京城帶回來的,旁的就不知道了。”

南海頓了頓,抬起頭,咧嘴笑着,看了看程恪和周景然,接著說道:

“聽山水說,表少爺另一個小廝煙雲的娘,是表少爺的奶嬤嬤,今天正好輪着在家歇着,爺知道,小人和煙雲也熟,就買了些果子,去看了煙雲娘,陪着她聊了這大半天。”

“別說這些沒用的,只挑有用的說”

程恪挑着眉梢,不耐煩的說道,南海縮了縮脖子,急忙接著說道:

“聽煙雲娘說,這位表小姐,是秀州下里鎮田窩村人,和李老夫人是本家,是天禧二十六年秋天到古家來的,就是古家從京城回來,在福音寺請靈落腳那天,福音寺方丈空秀法師帶着她和一個老僕人過來給李老夫人的。

聽說原本一家人好好的,進京住着備考,沒想到,二十六年春天那場時疫,她父母沒能躲過去,送了命,只剩了她和一個老僕人,只好寄居在福音寺,李老夫人一來因為是本家,二來也憐她身世可憐,就帶着她和她父母的棺木回來,幫她安葬了父母,又收留了她。聽說這表小姐極得李老夫人寵愛。”

程恪恨恨的咬了咬牙,重重的拍着榻幾,

“肯定是這丫頭,小暖李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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