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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喪心病狂第489章喪心病狂  急促的腳步聲中,寧滬派譴軍參謀長小澤智一郎大佐已經神情凝重地走了進來,旋即猛然收腳立正道:“司令官閣下,台灣方面發來急電,駐守在松山機場的20餘架b17空中堡壘轟炸機已經起飛了,同時起飛的還有百餘架51型野馬戰鬥機。”

“什麼!?”騰田智聞言頓時神情一凜,“b17轟炸機群起飛了?”

“哈依。”小澤大佐猛然低頭道,“看來今天凌晨支那軍就要開始進攻了。”

騰田智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幽幽地問道:“小澤君,你認為皇軍守得住嗎?”

小澤大佐默然不語,事實上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早在半個月前,派譴軍參謀部就已經進行了全方位的兵棋推演,既便是最樂觀的估計,大日本皇軍也決計守不住上海,敗退南京可以說是必然的結局,唯一的懸念就是能夠支撐幾天?

事實上,騰田智也只是下意識的一問,並非不清楚形勢。

過了片刻,騰田智的眸子里逐漸綻露出猙獰的凶芒,回頭向小澤大佐道:“小澤君,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小澤大佐凜然道:“司令官閣下,你確定要這麼做?”

騰田智獰聲反問道:“小澤君,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司令官閣下,請您務必慎重考慮此事的後果。”小澤大佐夷無畏懼地迎上騰田智猙獰兇狠的眼神,肅然道,“既便我們將全上海的支那百姓綁上岸防陣地,也絕不可能阻擋支那軍前進的腳步,反而只會徹底激怒他們,萬一……”

小澤大佐說此一頓,又道:“我是說萬一,萬一帝國最終戰敗,已經完全被激怒的支那軍勢必會將怨氣和怒火發泄到帝國百姓的頭上,到時候,帝國恐將血流成河哪,成百上千萬的大和子民將因為我們的野蠻行徑而玉石俱焚!”

“八嘎!八嘎牙魯!”騰田智勃然大怒,左右開弓扇了小澤大佐兩記響亮的耳光,旋即無比兇狠地咆哮道,“帝國是絕對不會戰敗的,大日本帝國怎麼可能輸給支那人?你的,立即照我說的去做,但有差錯,死啦死啦滴!”

“哈依。”小澤大佐猛然低頭,旋即面無表情地去了。

目送小澤大佐的身影遠去,騰田智又猛然抽出軍刀,將面前的紅木大班桌斬下一隻桌角來,旋即無比猙獰地大笑起來:“支那人,卑賤愚昧的支那豬,上海是絕不會失守的,大日本皇軍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哈哈哈……”

川沙口,日軍岸防陣地。

一個鬼子兵正靠着戰壕在哼唱日語歌曲,凄涼的歌聲在夜空下傳出老遠,遠近幾十米內的鬼子兵紛紛被驚醒,細聽下無不神情黯淡。

中日之間的全面戰爭已經持續了整整六年。

仗打到現在,充當侵華急先鋒的第一批十七個常設師團的鬼子精銳早已經消耗殆盡,後續補充的大多都是後備役、預備役或者是朝鮮、台灣徵調來的二鬼子,這些鬼子兵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武士道精神自然是沒法跟前兩年的老鬼子相提並論的。

就現在的鬼子兵,如果戰事順利,那還好說,可一旦戰事不順或者局勢不利,部隊的情緒立刻就不行了,自從台灣失守,中隊雲集舟山群島並且每天派出轟炸機轟炸寧滬地區的日軍工事以來,寧滬日軍的士氣很快就一泄千里了。

到了現在,日軍內部的厭戰情緒已經非常嚴重了,說到底,小鬼子也是人,如果戰爭還有打贏的希望,他們自然也盼着為帝國開疆拓土,自己也能建功立業,可現在戰爭明顯已經沒有獲勝的可能了,就沒多少人希望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了。

不知不覺間,戰壕里的鬼子兵開始了合唱,日本最耳熟能詳的民歌《櫻花》。

櫻花啊!櫻花啊!

暮春時節天將曉,霞光照眼花英笑,萬里長空白雲起,美麗芬芳任風飄。

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

櫻花啊!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一望無際是櫻花。如霞似雲花爛漫,芳香飄蕩美如畫。

快來呀!快來呀!一同去賞花。

凄怨哀愁的歌聲在夜空下越飄越遠,越來越多的鬼子兵加入了合唱。

唱着唱着,許多鬼子兵就開始潸然落淚,有幾個年紀尚小的小鬼子更是泣不成聲,嘴裡只是一個勁地囈唔着“媽媽”“媽媽”,彷彿死亡已經在向他招手,而他,卻根本還沒有做好為天皇陛下捐軀的心理準備……

越來越響的歌聲終於驚動了躲在碉堡里喝酒解悶的軍官。

一個臉上有道醒目刀疤的鬼子大尉從地堡里沖了出來,旋即又鏗地抽出軍刀,殺氣騰騰地怒吼道:“別唱了,不許唱!誰敢再唱,死啦死啦滴!”說罷,刀疤大尉又一腳踹翻了離他離近的那個哭得正厲害的小鬼子兵。

被踹翻在地的小鬼子兵狀若未覺,依然痴痴地唱着《櫻花》。

刀疤大尉勃然大怒,正欲一刀結果了小鬼子兵時,遠處海面上突然傳來了隱隱的引擎轟鳴聲,刀疤大尉頓時心頭一凜,這老鬼子可是參加過不少次大戰,只聽這聲音,他就可以肯定,有大噸位的盟軍軍艦正在靠近!

“八嘎!”刀疤大尉趕緊收刀回鞘,又拔出王八盒子對天叭叭就是兩槍。

趁着附近鬼子兵目瞪口呆之際,刀疤大尉厲聲怒吼道:“盟軍軍艦,有盟軍軍艦正在靠近,趕緊回去,快快滴……”

話音未落,遠處洋面上突然爆起一連串的巨響。

刀疤大尉驚回首,只見東方洋面上已經綻起了漫天煙花,無數的流光溢彩正挾帶着漫天的喧囂,向著川沙口的日軍岸防陣地呼嘯而來,刀疤大尉的喉頭低低地了下,於間不容髮之際一個倒栽蔥翻下了身後的戰壕。

有不少上過戰場的鬼子兵紛紛跟着躲進了戰壕,爬進了防炮洞。

然而,更多從未上過戰場或者從未真正與中隊交過手的鬼子兵卻仍然直愣愣地站在戰壕沿上,傻傻地望着從遠處天際華麗麗罩將過來的流光溢彩,不少鬼子兵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卻從未見過這麼華麗的煙花綻放。

“轟……”第一朵煙花終於攢落在岸防陣地上,旋即轟然爆炸。

爆炸過後,戰壕前立時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直徑足有一二十米,十幾個鬼子兵被煙花直接命中,瞬間被巨大的氣浪拋向空中,旋即空中解體,化成漫天血雨碎肉嘩啦啦地灑落一地,只怕是連半個手指頭也湊不齊整了。

戰列艦、巡洋艦主炮的齊射又豈是兒戲?一、兩噸重,秒速7、800米的穿甲彈一傢伙砸過來,再堅固的岸防工事也得完蛋!這一刻,躲在岸防工事內的鬼子兵只能向天照大神祈禱,祈禱自己藏身的工事不要被盟軍艦炮直接命中。

海軍的炮擊持續了不到半小時,東方天際就逐漸亮了。

這時候,從台北松山機場起飛的轟炸機群、戰鬥機群也趕到了,旋即又對川沙口、獅子林以及張華濱一帶的日軍岸防工事展開了狂轟濫炸,幾十架零式戰鬥機冒死升空,試圖獵殺盟軍的轟炸機,卻在頃刻間就被護航的野馬機群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