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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要正名了

看着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旁的一個弟子聽了多時,大着膽子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

“師傅,紹興府的牛肉最近是否很稀缺?”

有些商販為了收購肉牲,的確會做出一些背地裡下作的手段,利用病死壓低收購價.

秋葉紅被這話逗得笑了,晃走腦子裡的不安,如今離着紹興府那麼遠,這些事她就是想管也夠不着,還是交給當地的縣官現管吧。

王華彬瞪了那弟子一眼,招手叫過一個弟子,吩咐他到牧養監說這件事,又找人跟着那剛抬了病牛走的人。

“看着他家的牛死了,就通知皮剝所的人,免得他們偷偷賣了肉去。”王華彬囑咐道。

京城裡病死的牲畜,按規定必須送皮剝所,但這個條例如同虛設。

兩個夥計應了聲,撒腳就去了。

這邊眾人才散了各自忙活去了。

王華彬自進了自己的花廳,秋葉紅也不用他讓,帶着小鍾哥也進來了。

“小哥,倒杯茶來。”秋葉紅自己招呼小廝道。

王華彬看了她一眼,坐下來拿書看起來。

這邊秋葉紅細問小鍾哥什麼時候到的,住在那裡,又問收到自己寫的信了沒等等。

小鍾哥渴極了,人端了茶來,忙接過一口就吃了。

“昨晚才到了,天晚了不好去打擾師傅你。今天早上去,家裡沒人,打聽到這裡來了。”小鍾哥一一回答,又問富文成可好。

秋葉紅面色微微一暗。

“恩,好,”秋葉紅含糊過去。

小鍾哥又忙從懷裡拿出一本書,正是秋葉紅寫的那本,已經翻得有些卷角了,將看不懂的那些問題一一請教秋葉紅。

見他如此好學,又學的極好,秋葉紅便認真的解說。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吃飯吧!”王華彬將兩碗麵湯放在二人之間的小桌子上,打斷了二人的教學。

一問時間,秋葉紅忙跳起來,不知道金彩芝是不是還在等着她。

“你的工錢。”王華彬伸手遞過來一串錢。

秋葉紅怔怔看了他一眼,只覺得心裡泛酸,慢慢伸手接過。

小鍾哥瞧着不對,忙站起來,又不敢問。

“王先生......。”秋葉紅動動嘴想要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去吧,姑娘家,本來不該學這個。”王華彬淡淡道,將錢放進她手裡,看着她手腕上晶瑩璀璨的珠串,移開了視線。

“小鍾哥,既然來了京城,就多玩幾日。”秋葉紅轉開話題,勉強一笑,對這小鍾哥說道。“走,我給你找個好的客棧去。”

小鍾哥忙搖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來請教師傅這件事,如今知曉了,哥哥們都不在家,父親身子不壯實,我不敢在外久留,這就走了,這就走了。”

秋葉紅再三勸了,知道他不放心家裡,只得任他去,走出葯蜜庫,金彩芝的馬車不見蹤影。

“小姨!”李青從一旁的上馬石上跳起來,笑呵呵的過來了,“金姨先回去了,讓我送你。”

見是他,秋葉紅笑了笑,這孩子總是神出鬼沒的。

“上次你走怎麼也不說一聲?”秋葉紅笑道。

李青嘻嘻笑了兩聲,卻沒有回答,看了眼站在秋葉紅身後怯生生的小後生。

秋葉紅拉了拉他,二人走開幾步,小鍾哥看了一眼,非常有眼色的轉開視線。

“你帶着錢沒?”秋葉紅低聲問道。

李青摸了摸身上。抓出一把碎銀子,“就這些。”

瞧着挺有錢的樣子,怎麼就這點銀子?秋葉紅嘟囔一句,接了過來掂了掂,“還有沒?你放心我借你的,以後會還你。”

“真沒有了,有的話我還能捨不得?給小姨我什麼都捨得.”李青嘻嘻笑道。

這話說得有點油嘴滑舌!

秋葉紅微微紅了下臉,豎眉瞪了他兩眼,沒有再說話。

李青發覺唐突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再說話。

拿着這幾兩銀子,秋葉紅採購了一些禮品,又雇了輛車,小鍾哥再三推脫說不敢讓師傅破費。

“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富慧娘!”秋葉紅瞪眼說道,”你好容易來一趟,原本我該好好招待你......”

只是一天之內發生的事太多,多的到現在她秋葉紅還有點發懵.

小鍾哥這才道謝受了。

“以後那些胸腹部的大手術就不要做了,現在這個條件,做好也養不好的。”秋葉紅看着馬車起步,忙又囑咐道。

小鍾哥坐在車上再三鞠躬稱是。

馬車匯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消失在視線里,秋葉紅怔怔望着那遠去的車馬,只覺得心裡悵然若失。

當初行獸醫,為的是一日三餐,幸苦自然辛苦,抱怨也曾抱怨,自今後溫飽算是不用愁了,那這手藝也就要放下了?

“小姨......”一直跟在身後默不作聲的李青突然開口,打斷了秋葉紅的悶思。

自方才一句話,秋葉紅就不跟他說話了,李青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失禮。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再說話,離了葯蜜庫,就一前一後的各自走着。

看秋葉紅瞪眼瞧過來,李青忙伸手指了指四周,道:“你要去哪裡啊?金姨說要你回她家......”

秋葉紅這才看到自己不知不覺又走回原來住的小巷子,這是富文成的家,曾經也被她當作自己的家.

如今富文成不是她的爹了,這裡自然也不再是她的家。

“你要是覺得金姨家裡住着不自在,金姨家裡還有還幾個莊子,你去那裡......”李青在後看了她的臉色,想了想說道。

秋葉紅已經轉身掉頭離開了。

辰末巳初,盛夏的太陽十分毒辣,位於鎮遠侯府西南角的一處院子里,似乎是曬得人都不敢出屋,只聞滿院蟬鳴。

陳三小姐身旁有小丫鬟舉着傘,走了短短一段路,也是香汗淋淋,而走在日頭下的景陽郡主,卻似乎覺不到熱。

“慧娘,慧娘。”一進院子,景陽郡主就大聲喊道。

聽見聲音,不知道躲在那個蔭涼下的丫鬟。立刻跑了出來,見是她們,忙躬身行禮。

“姨母可歇覺了?”陳三小姐低聲問道。

小丫鬟還沒答話,景陽郡主已經跳上台階,嘟着嘴道:“大白天的睡什麼覺!”忽又看着陳三小姐哈哈笑了,“素芳,我一聽你喊姨母,我就想笑,她是你姨母,我跟她是朋友,你豈不是比我矮了一輩?”

陳三小姐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慧姑娘在涼亭里看書呢。”小丫鬟忙說道。

二人順着她所指去了,穿過彎彎的花徑,轉到房後,這裡高樹蓊鬱,濃蔭匝地,行走其下,沁涼舒適,其間立着一棟八角亭。

一個姑娘,穿着五彩竹葉交領衫,梳着鬟髻,屈膝躺在窄窄的圍欄上,一隻手扶着書蓋住臉,一隻手垂在地上,露出手腕上的兩個通體碧綠的鐲子。

景陽郡主與陳三小姐對視一眼,將目光放在蓋住臉的那本書。

《女論語》

“這也能睡得着?”景陽郡主瞪眼道,一面伸手推了推她,“哎,慧娘。”

熟睡的人受驚,猛地坐起來,書隨之啪的掉在地上,露出一張頗有些茫然不知今夕何夕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