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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難道就是一場徒勞?”

納蘭櫻蘭悲憤的吶喊着,發泄着心中的積鬱,十年來她一直想的就是打敗方雲,一雪前恥。

可是一朝之間,突然發現,自己這十年來的追求,居然是如此的虛無縹緲,甚至是不切實際。

納蘭櫻蘭突然朝着來時的車隊奔去,雲桑柔蘭本要追上去,不過被身邊的雲桑諢清拉住。

“讓她一個人清靜一下吧,畢竟執着了十幾年的時間,如今卻發現自己的目標居然永遠不可能打敗,誰都不會好受的。”

“櫻蘭妹妹真可憐,打敗誰不好,偏偏找師父做對手。”

“你現在叫她櫻蘭妹妹,過段時間怕是就要叫師娘了。”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等將來她嫁給我們師父,到時候他老婆都叫我姐姐,他自己還不是也要叫我一聲姐姐,哈哈……”

眾人在這裡閑情雅緻的閑聊着,納蘭櫻蘭的心情可不好。

車隊沒有前行,依然停在原地,等待着納蘭櫻蘭的歸來。

納蘭櫻蘭回到車隊,直接回自己的馬車上,車廂內側卧一位美婦,看容顏似是不過三十歲出頭,容貌極其美艷,單手倚靠着頭。

“櫻蘭,你回來了。”

這美婦便是納蘭櫻蘭的生母納蘭月,同時也是方雲母親的姐姐。

納蘭月眉宇間總是帶着一絲漫不經心,一雙慧眼看去,便看出納蘭櫻蘭的心情,不甚歡心。

“怎麼,誰惹你不開心了?我這便吩咐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納蘭月是當今納蘭家的家主,與普通的家族不同的是,納蘭家是女人當權,歷代都是如此,而且子女也都隨家族母姓。

納蘭月掌權納蘭家二十餘年。其鐵腕手腕,自然不容分說。

且能在如今方家在漠北的聲勢地位壓迫下,依然讓納蘭家屹立不倒,足以說明其能力心計。

而且其女兒納蘭櫻蘭的實力,更是穩固了她合格母親的地位。納蘭族內更是無人可以動搖。

“娘。這十年來你可有什麼事瞞着我?”納蘭櫻蘭低沉的問道,目光凝視喝納蘭月。

納蘭月輕笑:“傻孩子,娘能瞞你什麼事,將來納蘭家都會是你的。又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

“那方雲呢?為什麼這十年來,我從未聽聞過關於他的傳聞。”

“方雲?”納蘭月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閑言閑語了?那小子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奇怪的。”

“難道他不要緊嗎?”

“那你覺得他有什麼要緊的?”

“十年前,他的實力就比我強,天賦資質又比我好。既然我能有今日的成就,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有?更不可能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人的際遇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天賦比你好又如何?有些事情並非天賦好就能有很好的未來,再者說這十餘年的時間裡,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有今日的成就,那小子何德何能,能與你相提並論。”

“那十年前的那場人神之戰呢?可有其事?”

納蘭月臉色終於變了。低聲道:“誰與你說的?該死的傢伙,我早已明令禁止,不許任何人提起那件事的!”

“娘!”

“傻孩子。”納蘭月無奈的看了眼納蘭櫻蘭:“娘是不願你分心,當年你剛回家中沒有一年的時間,心又未平定。知道太多有礙你的修為,娘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的好。”

“你十年前就知道,我這輩子都比不上他是不是?”納蘭櫻蘭終於忍不住,淚眼婆娑的看着納蘭月。

“櫻蘭。你何苦與那小子比呢,以你如今的實力。年輕一輩中,能比你強的又有幾人?”

“我連他的弟子都比不過,還有什麼臉面與其他人比?”

“那小子……那小子他就是個怪物,櫻蘭,你知道嗎,就連神都把那小子稱之為怪物,與那怪物有什麼好比的?再者說,那小子再強又如何,我們納蘭家不稀罕,娘這次帶你去方家,就是要退了這門親事。”

納蘭月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雖說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同時也為了自己的家族。

當年她與自己的妹妹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並未想到過,方雲與納蘭櫻蘭會有今日的成就,只不過是為了親上加親。

可是,如今自己的女兒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任的族長,整個納蘭家,幾乎沒有誰有資格與納蘭櫻蘭爭奪這族長之位。

而這個時候的問題就來了,如果納蘭櫻蘭真的接任為族長之位,那麼勢必她的夫君也要入贅納蘭家。

如果納蘭櫻蘭的夫君只是個普通人的話,自然不存在什麼問題,可是如今納蘭櫻蘭的未婚夫是方雲。

讓如今如日中天的方家中,最寶貝的方家小少爺入贅納蘭家?

方雲是誰?

納蘭櫻蘭不知道,可是她這個族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個是活着的傳說,他如今所處的高度,已經被無數人猜測過。

就連她自己都暗地裡調查過,或者是向方家的人打聽。

可是從未得到過任何證實,不過在不久之前,先賢會的覆滅,再次將方雲這個名字,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以一己之力,將一個龐然大物打落神壇,這本身就是一種傳奇。

如今讓這麼一個被傳說的存在,入贅他們納蘭家。

這就相當於讓一個帝國的王子,入贅進一個平民百姓的家裡一樣,試問這樣的婚姻怎麼可能。

所以納蘭月心中想着,倒不如藉由納蘭櫻蘭與方雲的交惡,回絕了這門親事,也省的族內長老各種託詞。

“不!我不!”納蘭櫻蘭突然激動的回絕道。

納蘭月一愣,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你不是恨他嗎?”

“我說過,我要打敗他,然後才會回絕這門親事,而不是在這之前。”納蘭櫻蘭鏗鏘決絕的說道。

打敗他?打敗那個傳說?

不是沒有人試過,先賢會,天尊會都試過,可是一個如今被方雲一手毀滅,一個如今龜縮在南疆總部之中,不敢出來。

試問如今的東土大陸,誰還敢去冒犯方雲?

當然了,納蘭家與方家一向交往甚密,倒也不怕方雲會對他們納蘭家出手。

可是,若說打敗方雲,那無異於痴人說夢,納蘭月根本就不抱任何想法。

自己的女兒的確非常出眾,納蘭家立足漠北千年,都未曾出現過一位天尊,而她做到了,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她那傲視群英的天縱之資。

如果這等資質放在二十年前,十年前,都算的上光彩耀人,可是如今與人才輩出的方家一比,卻是遜色了不少。

“娘,你給我說說他的故事,我想聽聽。”

納蘭月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你喜歡他?”

“不,我只是想更了解他,如果連他這個人都不了解,我又如何知道打敗他的辦法。”

納蘭月苦笑,她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自己女兒心中沒有他,哪裡會有心思去了解這個人。

何況方雲這個人,他的故事已經不只是用傳奇來形容了,除了恐怖,沒有其他的詞彙可以形容。

越是了解這個人,就越是無法升起敵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如今方家在東土大陸的地位,就可以很好的詮釋這個解釋。

十年的怨恨,又是否是真正的怨恨呢?

納蘭月不禁懷疑,如果女兒不喜歡那小子,會怨他十年又念了他十年嗎?

只是,納蘭月雖然猜到納蘭櫻蘭心中所想,可是卻不點破,也不阻止。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是再給她十年,也不見得她能淡忘。

既然不能忘記,倒不如順水推舟,將來會演變成什麼樣,誰又能知道呢。

“你該記得,當年你去方家的事情,方雲也是那時候離家出走的吧……”

納蘭櫻蘭又如何會忘記,雖然已經過去十二年了,可是那次的事依然讓她無法釋懷。

憑什麼他就能逃婚,而自己卻要面對別人的嘲笑,自己又有什麼配不上他的?

而後在光明學院相遇,之後就發生了兩人交手一幕。

只是自那以後,方雲便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再無任何消息。

不過與納蘭櫻蘭所知道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消失了兩年之久的方雲,在十年前再次出現。

而他所出現的便是在西域中的一座古城,那也成了他最具傳奇的第一站。

而後的方雲,就如一道止不住的旋風般,吹遍整個動蕩的西域。

不論是人還是神,都將方雲稱之為怪物。

當然了,他們彼此將這個稱呼所代表的意義又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一種是希望,一種又覺得他是毀滅。

納蘭櫻蘭靜靜的聹聽着,慢慢的陷入無盡的想象中,隨着納蘭月的敘述,她的心境也隨着故事的起伏而起伏。

當然了,許多事迹與真實的事迹相差不少,許多歌頌的吟遊詩人添加了許多莫須有的故事,讓整個故事聽起來更加的跌蕩。

“那一戰之後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