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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陳雁聲,柳裔欣慰而感慨;看到陳雁聲新生的一對兒女,柳裔很是受到驚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得知這對龍鳳嬌兒的父親是何方神聖,他便只覺得自己要到太空中去遨遊一圈了。

“師兄,閉上你的嘴吧。”陳雁聲斟了茶,遞到柳裔面前。

“呵呵,”柳裔尷尬一笑,扶住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太驚訝了。想當初,你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不過一眨眼功夫,竟已為人母了。”

陳雁聲的面色便有些沉下來,“你不必提醒我這個讓我打擊的事實。”

“陌兒和初兒很可愛啊。”睡在陳雁聲請專人打造出來的舒適搖籃中,兩個嬰兒都笑的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怕生。

“那是自然。”陳雁聲嫣然道,不自禁的有些驕傲。

畢竟,是從自己身上延續下來的血脈,縱然有着如此錯雜的因由,要不疼愛,也是不可能的。

長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桑弘羊火急火燎的推門進來,“聽說柳兄找到了?”猶自喘着氣。

陳雁聲不由得噗哧一笑,拿眼斜他,“你道我師兄丟了呢?”

“莫大經理。”柳裔經陳雁聲介紹,也已知道桑弘羊的真正身份,不由得比別人親近幾分。

“還是叫我桑弘羊吧。”桑弘羊擺擺手,“莫雍年三個字再也休提。”他打量着柳裔走了幾步,“真是奇怪了,我和雁兒都是穿越的都是靈魂穿越,怎麼就你是穿越身體呢?”

“我怎麼知道?”柳裔苦笑,他在特警隊的性格就最是死板嚴肅,和流行脫節,亦不知道網上流行的穿越,來到這個陌生落後的年代後,適應了好久,還好遇到志氣相投的郭解,進而與陳雁聲與桑弘羊重逢。

“兄弟,”桑弘羊拉過柳裔,“不打算做些大買賣么?”

桑弘羊將自己的雄圖大志慷慨激昂的告訴柳裔,滿意的看着柳裔亮了眼睛。大凡男人,

多半是有些野心,不甘心平庸的,如果還有些本事,就更不可能安分了。陳雁聲冷眼旁觀,心中暗嘆道,這兩個人,放在現代也是數一數二的,何況被扔到兩千年前在他們眼中看來簡直有些蠻荒的漢代。

“我本來就把你和季小姐算在計劃裡面的。”桑弘羊靠在躺椅上,懶懶道。“在君權之上的封建年代,要想站穩腳,便一定要有兵權。劉徹那小子太厲害,我們不做推翻他的打算,只好在他手下混飯吃。柳兄特警出身,作這行再好不過了。季小姐據說在機械製造上極有天分,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那敢情也好,”陳雁聲微微一笑,“師兄正是從軍校出來的喱!”

“哦?”桑弘羊眼睛一亮,“敢情雁聲妹妹不反對我的主意?”

陳雁聲嗔道,“我為什麼要反對,只要你們不把我賣了,我自然是支持的。”

“呵呵,”桑弘羊有些不自然的笑着,目光游離,“你總不能讓陌兒和初兒沒有爹吧。他們畢竟有那個身份在,日後若知道你幫他們決定,未始也不會怨你。”

“桑弘羊,你不要在這個年代待上幾天便真成了古人罷。”陳雁聲寒聲惱道,“待在皇宮有什麼好,嬌生慣養,教出一群不知民生疾苦的子弟,還不如我帶在身邊放心。”

“好罷,我不說。不過,”桑弘羊暫時放棄,轉盯着兩個孩子,摸摸下巴,“倒是這兩個孩子,無論如何,總要好好培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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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六年秋八月

侍中桑弘羊引薦墨門子弟柳裔,獻上馬鞍馬鐙物件,上大悅,封柳裔為期門軍候補校尉,裔以欲報家國,不受。上愈加賞識,柳裔授五原校尉,領丘澤騎。

這便是後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丘澤騎軍的起源。

而一手鍛造出這支大漢第一勁旅,孝武陳皇后義兄柳裔,亦是從這裡,慢慢走出了他日封侯拜將的第一步。

“陛下,”桑弘羊陪在劉徹身邊,走在未央宮長廊上。“如今匈奴對我大漢虎視眈眈,而我大漢亦常與匈奴用兵。臣素知陛下常為此憂慮,適逢臣有一友人,打造了一種馬鞍馬鐙,特獻給陛下。”

“哦?這馬鞍有什麼好處?”劉徹漫不經心的問道。

身為洛陽商人子的桑弘羊,因具有“心算”的技能,13歲時就被任為侍中,其後不顯,直至莫雍年穿越,才漸漸被劉徹喜愛。莫雍年為侍中以來,對劉徹的心事趨勢大部分時間抓的都極為準確,所以劉徹平時也喜歡帶着他。

“有什麼用,“桑弘羊一笑,道,“吾友柳裔已在宮門外侯着,陛下宣他到騎射場一試便知。”

劉徹不由略慢下腳步,看着桑弘羊自信的神情,有些意外,“楊得意。”劉徹轉臉示意道,

楊得意會意,躬身退下。

“桑弘羊,朝廷戰事自有專門官員掌管,為什麼此人卻將東西獻到你手裡?”

“因為此人乃臣義妹的兄長。”桑弘羊不慌不忙的答道,早有準備。

“哦,就是上次在聞樂樓的女子?”劉徹想了想,似笑非笑,“她有兄長么?”

“也是義兄。”桑弘羊淡淡道。

劉徹瞥了他一眼,“聽說,你的清歡樓很受長安人歡迎,是么?”不待他回答,轉了個方向,向騎射場走去。

同時出現在練馬場上的還有衛青。

“草民柳裔參見皇上。”柳裔跟隨着宣旨的中書走近,跪下行禮。

“免禮。”上方傳來劉徹淡淡的聲音。柳裔起身,不著痕迹的打量了這個身穿黑錦綿綸的年青帝王,眉目疏朗,英武不凡,果然和尚在襁褓中的陳陌相似。

桑弘羊站在劉徹身側,朝着柳裔微微一笑。柳裔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便見侍立在劉徹身後的青衣青年男子,意態飛揚,神情平和。他知道這便是衛青了。

此時的衛青因為上谷出軍,直搗匈奴龍庭,立下大功,已被封為關內侯,不管是因為姐姐衛子夫的關係,還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實力,極受劉徹重視,已是漢*炙手可熱的人物。

若不是因了陳雁聲,柳裔很是願意與這個西漢青史上的名將結交。

只是,如今,柳裔暗暗嘆了口氣,無論是因為陳雁聲還是因為他自己,他都必須視衛青為敵人。只因為哪怕陳雁聲此時對衛家的敵意並不高,一旦衛家知道陳雁聲的存在,便是你死我亡之局。

這是陳衛兩家的宿命,哪怕,行到如今,哪怕是締造者劉徹,也無法改變這樣的死局。

“柳先生請吧。”劉徹淡淡道,神色疏冷,看不清神情。

便有御馬監的人牽出一匹渾身火紅的御馬來,揚蹄啼嘶,馬蹄遒勁,神態飛倨。柳裔不得不暗贊一聲。現代特警的訓練中本含馴馬,柳裔的馬術極佳,見此駿馬,倒也不懼。仔細安好馬鞍,馬鐙,拍了拍馬髻,紅馬仰首嘶叫,顯然有些不習慣。

柳裔飛身上馬,勒着韁繩騎了幾圈,放開雙手。場外其餘人已經瞧出馬鞍的好處來,尤其是劉徹與衛青,雙眸熠熠生輝。衛青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