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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與唐依的不舒適。車外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唐依跟着老太太的車走了,段斷和元超怎麼走就得費一番思量了。

元超已經看到段斷的牛車,知道段斷這是機警,他們無爵無位,真的弄匹馬放到車頭前,平常沒事。但真的被有心人看到了,只怕沒事也惹出事來,更何況現在他們也是姑母的人,打擊他們是小事,扯到姑母頭上,就不好了。

理解歸理解,但是讓他去坐牛車,身為公爺的元超童鞋也是不能接受的,又不能說咱們各自上山,好像也不太合適。元超尷尬了一下,但也是在官場上混了多時的,忙叫侍衛讓出一匹馬來,要與段斷齊肩並進,閑話家常。

段斷本來真想讓元超坐坐自己的車,若他喜歡了,自己正好再送他一輛。將來不怕沒有訂單來,哪裡會想到元超那一腦門的官司,正想開口請,結果元超竟然讓人牽馬,段斷馬上就不說話了,樂陶陶的等着馬來。

侍衛把馬牽過來了,元超突然自己又尷尬了,大唐開國以武治天下,豪門子弟沒有不會騎馬的,所以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段斷自然會騎的,可是等馬牽過來了,他突然想到姑母說過,段斷他們是外來戶,誰知道會不會騎。

一邊懊惱自己剛剛怎麼沒說問問,萬一不會,自己不是打了他的臉嗎,白白的把妹夫給得罪了。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好時,回頭看段斷,結果人家根本不看他,他的眼睛熱切的看着牽過來的那匹馬。

段斷倒沒這個心眼,看到侍衛牽來的馬,拍拍馬脖子,一臉的欣喜。開玩笑,他們家開牧場的,西部牛仔幾個不會騎馬?人家不要馬鞍都能騎得穩穩的,還會套馬的絕技。

只是回國後也就只能去馬場偶爾過一下癮,但說實話。馬場的馬,比起他們家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啊。當然,圈養的跟他們牧場的能一樣嗎?

元超的馬都是西域好馬,當然侍衛騎的自然也就差點了,不過比起在現代馬場任人租用的那種還是不知道強多少倍了,“這馬好啊,只不過養得糟蹋了。”

“賢弟識馬?”元超可是文臣,雖說身上配把劍,但大家要知道,如果大唐連李白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都有把劍掛腰上,就知道,基本上配劍的意義跟美人頭上的花是一樣、一樣的了。

劍就是一個裝飾品罷了,馬也是如此,雖說長安豪門大戶沒有幾家不好這個,但這也只是相互攀比的項目之一,他只知道貴的好,但為什麼好還真不知道。

“小弟家原本就是開着牧場,家裡倒也養過一些,小弟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段斷好容易看到馬了,心癢難熬,對元超拱拱手。元超知道他是想試騎,忙笑着退了一步,伸手讓他自便,當然也是想看看到底這位水有多深。

段斷也存心的想在元超面前顯擺一下,人家在掂自己的斤兩,自己當然不能自貶身價了。一個燕子翻身,跳上馬,有眼睛的都看到了,他可是沒用馬蹬的。他們哪裡知道段斷在家裡騎的大多是野馬,哪有馬蹬讓他踩。

一拉韁,馬是認主的,自然不會讓生人亂騎,一個跳躍,段斷笑得更歡了,別看段斷平常看着性子不錯,可是在馬的問題上,他也講究,真的溫馴得不像話的,白給他騎他都不要。越不讓人騎,表示馬的野性還在,還有得救。

他一扔韁,直接抓住了馬鬃,雙腿夾緊,任馬如何跳躍,他都老神在在,一臉得瑟的笑意,馬看甩不下他,於是一個箭步沖了出去。現在元超總算知道脫韁野馬是啥意思了,不過看呆了。竟然忘記要人快攔下。

牽馬過來的侍衛則嚇了一跳,人家可是薛府的府兵頭子,,堂堂的侍衛長,也是有臉面的。平時小公爺對他也是謙和有禮,他的忠心是沒話說的,但傲氣卻也是有的。

小公爺讓這位未來的姑爺試馬,他心裡多少有點膈應,故意沒讓小兵讓出平常溫馴的,親自把自己的馬牽來了,多少也有點下馬威的意思。

剛看這兩位,坐個怪模怪樣的牛車,身着布衣,一看就是沒有身份的。夫人、小公爺還上杆子認他們為姑爺,小姐,他都臊得慌。自覺得在別家府里的侍衛長里扔了臉面。主子的決定不是他能左右的,但讓他認這樣的為主子,他還是不甘心的。

原想着,自己一邊保護,只要他被馬扔下了,自己接住,里子、面子就都齊了,這姑爺也就不敢以後在他面前擺主子譜了。結果不曾想。人家就是養馬的,上了馬還歡實上了。

他現在腦子一轟,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偷雞不成,反道蝕把米了。他也知道馬是認主的,現在姑爺騎走了,再回來,想讓它聽話,就難了。

元超哪裡知道侍衛長是這個心思,剛看馬跳起,他還擔心了,真的讓他摔了個好歹。自己怎麼跟老娘,姑母交待?老娘倒沒什麼,但看姑母的意思,她是真心的喜歡這倆口子的。

看到不用馬蹬就上了馬,不用韁繩就拉着馬亂跳,還笑得那麼得瑟,這比自己花大錢請來的所謂馬師強太多了,元超現在兩眼滿是金光。

沒錯,就是金光。

京里馬痴多了去了,可是真的懂馬,識馬的都是番邦人士,人家不跟你一條心啊,就算有好馬,大家小心保護了,往往也沒留下後代,到頭來,他們還得再掏錢買,往往一馬難求,為了好馬,一擲千金真的不是傳說啊。

他家裡這些馬,也是花了大價錢的。現在自己妹夫是開牧場的,人家這露的一小手,充分顯示出他有馬上的造詣,有這個妹夫在手,京里誰家不求着他啊!元超此時快要熱淚盈眶了,人才啊!

段斷兜了一圈就回來了,那嘴咧得快見着後槽牙了,再看那匹馬,竟然此時看着也神駿非凡,就好像被段斷騎了這一圈,愣是把它的野性都激發出來了。

元超和侍衛長看着嘴巴都合不上了,當然兩人心裡一個感嘆,一個傷感,心裡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啊。

段斷跳下馬,動作那叫一個一氣呵成,把韁扔上馬上,自己給元超行了一禮。“元超兄,小弟剛剛失禮了。”

“不妨的,不妨的。”元超一邊擺手,一邊看着那匹馬,段斷把韁繩都扔了,馬竟然動也不動,就站在段斷的身邊,人馬還不時的嬌羞的用頭蹭蹭段斷的肩膀,這會連元超都看出來了,這馬是留不下了。

“賢弟真乃神人也!”元超本想摸一下那平時看着也沒自己坐騎神駿的次馬,結果被它打了一個響鼻,當然打完了,也挨了段斷的一巴掌。馬委屈的低頭跟元超點了點,算是認錯了。元超那叫一個痛並快樂着啊。痛是知道,這馬非送給段斷不可了,可是快樂的是,看來自己家的馬圈有救了。

“看來這馬為兄是留不下了,難得與弟投緣,望賢弟千萬不能拒絕為兄。”元超童鞋說得那叫一個誠懇啊,邊上侍衛長快哭了,可是又沒法子,這馬雖然是自己在騎,可是所用權還是薛家的。

段斷是有好玩藝不收的主嗎?當然不是,忙鄭重的道了謝,心裡那叫一個得瑟,這馬可換好幾百畝地呢!

有了馬的饋贈,這兄弟之情也算是做實了,兄弟倆騎在馬上,從馬身上聊起,又聊到了養馬身上,又說到馬育種不易……

段斷聞音知雅意,自然明白了,在大唐,養馬也是有前途的行業,而且是倍受愛戴的行業,為啥?一,打仗是要用馬的,二,大唐貴族最熱愛的娛樂活動就是馬球,打馬球當然得要用馬,還得是好馬。想到此處,段斷心裡跟灌了甜一樣,自己一身功夫到今天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從小了說,豪門貴族知道自己有這一手,誰家不得上杆子來巴結自己?往大了說,李治童鞋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給個弼馬溫讓自己乾乾?他可不是孫猴子,他不嫌官小。想到這兒,段斷那嘴巴就到耳根子了。

元超這會倒沒嫌棄段斷的喜型露於色,反而非常欣喜的覺得,這個兄弟值得交了,這是胸無城府啊,自己從小沒爹,雖說老娘夠剛強,但也是吃過苦的,凡事留一手,不肯輕易放下心防對人是他們的必修課。

說是給他認個妹妹,他更多的是知道,姑母一面是喜歡他們,想給他們找個安身立命的靠山,另一方面也透露了他們府上還養着一位大人物呢,那是直達天聽的貴人,弄好了,對薛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然姑母這話,只偷偷的說給他一個人聽過,他也知道不能露出一丁點來,今天來原本就是試探之意,能讓清冷的姑母歡喜,又能讓直達天聽的貴人住到他家去,本身就是個人物了。

心裡多少會有所掂量,生怕姑母是年老寂寞了,被人哄了去,萬一弄成養虎為患的傻事就糟了,現在看來,自己多慮了,人家真的是有本事的。

年三十了,小P祝大家萬事勝意,前‘兔’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