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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博物館是無意中想起來的,在段斷買了一堆‘破爛’好吧,那是很貴的破爛之後,抽抽的不止李治,還有唐依。每買一件,唐依就抽抽一會,每每就不停的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怎麼會讓段斷來做這件事?

每每這種時候,她就對自己說,每個人的成長都有一個過程。好吧,正好讓人知道他們真是外行也不錯。惟一讓她很欣慰的是,元超他們的掌眼之下,他們家買來的東西都是真的。可是真的又有什麼用?她該怎麼告訴段斷,他後世所看到的上億的古董很多都是明清時代的藝術品。

好玩藝不僅僅是因為年代,而是藝術的成就,就算是青銅器很了不起,但是卻很多賣不出價錢來,除了這些東西不許出國門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它們除了歷史價值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它們遠遠沒有明清時代那些成熟的作品來得精美,更不要說那些賣出天價的宣德爐了,完全體現不出擁有者的藝品品味。

但唐依也明白,他們所處在的時代也是問題,此時沒有好紙,他們這時也沒有很好的裝裱工藝,所以這之前的書法作品大多數保存方式竟然是石碑。當然還是有,但那是用絲綢為媒介的。但畢竟那太昂貴,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所以數量只能用稀少來形容了。

瓷器此時有,但畢竟沒有後世那麼成功,要知道此時大唐最好的就是唐三彩,但是唐依是見過明清瓷器的,讓她這個非專業的人就從外觀上看,她怎麼能跟那些精美絕倫的明清瓷器?

好吧,現在在唐依看來最好的就玉器了,玉從有歷史記載的時候就已經在書中常見,玉幾乎就代表了中國人的魂魄,他們嚮往着玉的君子品質,於是玉器從中國人從樹上下來,就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那麼長久的崇高地位之下,其藝術品質是遠遠超過其它的。

段斷也漸漸的看出了一點門道,他開始和唐依一樣喜歡起玉器來,但之前的那些東西怎麼辦?賣掉?拿去換?段斷覺得不太好意思,從根上說,他是文人,好面子的文人,再說,唐依也不覺得這是好主意,跟面子無關,而是讓他拿去退,或者換,弄不好就成以勢壓人,讓有心人抓到了,只怕都是事了。

可是放到庫房裡真的十分礙眼,讓他去送人,還銹漬斑斑,也不好看不是。況且跟他關係不錯的都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不喜歡了,送人,不是得罪人嗎。

真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正好雷總管說園子最近租用的人少多了,要不要換些擺設,再不找花匠進去換點新鮮的花草什麼的。

段斷和唐依一齊眼睛一亮,怎麼就沒想到主題博物館呢?把那些破爛放進去,按年代擺好,下面寫上解說辭,簡直就是這些東西的天然去所啊。

雷總管還嚇了一跳,他是老派人,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很貴的,如果放到園子里,那不得招人惦記啊。

段斷白了他一眼,開玩笑,誰有病背着十幾二十公斤的玩藝滿街跑,人要偷也偷短小精悍的不是。

雷總管一想也是,於是就定下來了,就是一直沒時間弄,只是讓元超他們幫忙先清點東西,寫解說辭,而且務必寫得淺顯易懂,因為很月都有小孩子去玩,不能讓小孩子失去了興趣。

敏之和元超對段斷他們這一作法非常之讚許,他們都是君子,雖然也知道段斷沒這麼偉大,但還是覺得段斷總算是大方了一回,就算不喜歡,也沒人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到園子里讓人免費參觀,而且還附帶解說。覺得他們實在很不了解段斷,心裡還多少慚愧了一把的。當然幫忙時,也就更加盡心儘力了。

等正式搬時,李淑帶着竇駙馬也來了,竇駙馬也是同道中人,他一聽說就逼着李淑帶他過來,李淑也是人精,早就看出情況不對了,竇駙馬一說,也就順勢過來了。

男人們的事,唐依很少露面,於是就在內園裡跟着李淑,慧之喝茶聊天,由着男人們在前頭鬧去。

“真捨得啊,清揚沒哭?”李淑拿段斷打起趣來。

慧之抿嘴偷笑着,但也等着唐依出來解釋。

“沒有,你們真是,也不想想,現在誰家都有園子出租,人家憑什麼來租咱們家的?舍不孩子套不着狼。”唐依白她們一眼,乾脆實話實說。

李淑撫額呻吟,“你們還真是,是你們傻還是我傻?你們一個鼎得多少錢,租一回又是多少錢?”

“我們把那些東西扔在庫房裡一文不值,出來了,還能弄點錢。”唐依閑閑的說道。

李淑愕然,一時算不過來。

“萬一損壞了呢?萬一有人偷走了呢?”慧之追問了一句,現在人家也是小婦人了,又管着家和作坊,人家也會算賬的。

“損壞?誰損壞誰賠償,這還用問?就算是窮人家的孩子來搗亂,磕着碰着了,那麼大個玩藝,誰損壞誰還不一定呢。再說偷盜,偷兒隨便找個大戶人家偷點金子,珠寶不容易得多,非得來背我們這麼大的鼎?我們搬進來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誰這麼缺心眼啊”唐依不以為然,這次搬來的主要都是大大的華而不實的東西,主要是在庫房裡實在佔位置,還不如搬到這兒來,讓人看看,總算有點價值不是。

李淑和慧之算是明白了,讓這倆口子做慈善,他們也得先問問,生意能不做不。

“賢兒和昭儀沒事吧?”李淑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

慧之其實也想問,只是不敢,楊老太進宮看過,只是回家說燙得如何如何,但實質的一句也問不出來,也不知道武MM是沒說還是老太太心裡有數,一句也不露,她本想來探探唐依的口風,她跟在唐依身邊多年,也知道姨母其實更信任這位。

“有事我還能出宮做這事?昭儀燙的面積大,為了護住賢兒,整條左手臂還有肩膀都燙到了,但賢兒還是嚴重一些,畢竟孩子小,皮膚嫩。”唐依說了一堆,其實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皇后廢了,多事之秋啊。”李淑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她是長公主,而且深受李治的信任,她能不知道其中細節?現在說這些,想來是想知道武MM怎麼想的。

“關咱們什麼事,你也說了我們娘娘是昭儀,昭儀上頭還有淑妃呢。”唐依不以為然,看看慧之那擔憂的臉,白了她一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事都經不住,她也沒想起自己在沒得到武MM的話之前,還不是自己在家嚇得不行。

李淑還是第一次聽唐依稱武Mm為‘我們娘娘’,表明,他們已經很明確了,他們不會下武MM的船了,但想想也是,也得下得了啊,乾脆明說算了。不過這是不是代表他們胸有成竹了?或者真的如她說的,認為沒她們什麼事,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

慧之倒是馬上放下心來了,就是啊,上頭還有大個的頂着呢,扯也扯不到自己姨母身上。再說了,皇后下了,淑妃上,那麼姨母怎麼著也該升個位置了,怎麼看都是於自己有利的。安安心心的起身給唐依和李淑倒起茶來。

“要是淑妃也保不住呢?”李淑看小慧之那釋然的樣子,故意說道。果然慧之手一顫,茶差點倒出杯外了。

“唉,你盡嚇唬孩子,你是長公主,這話可以亂說,我們可不敢亂聽。”唐依趕忙斥了一聲。

李淑笑着看着唐依,果然她知道了,不然她們不會躲得這麼開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知道了,不嚇慧之了,你去看看他們晌午要不要用點心,我還是想吃飯。”

慧之也知道這是他們要支開自己了,慧之其實想聽的,但多年來也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得好,笑了笑,退了出去。

“說吧,怎麼想的?”李淑看着唐依。

唐依搖頭,“真的覺得跟我們沒關係,所以躲開了,昭儀也這麼想的。”

“不相信我?”

“唉,是你不信我。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看我們摻和過這些事?我本來就是能不進宮就不進宮的,皇后,淑妃如何跟我們真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只要知道,現在昭儀還不錯就成了。”唐依認真的看着李淑,表明着自己有態度。

“沒關係,你們是想漁翁得利吧?淑妃與皇后斗時,武昭儀得以進宮伴駕。然後皇后又與淑妃聯手斗昭儀,竟然先後失寵,可見你們娘娘非凡人也。現在說跟你們沒有關係,誰信啊。”李淑乾脆實話實說。

“為什麼不說自取滅亡呢?這些年昭儀做了什麼?而皇后、淑妃又做了什麼?其實他們若是什麼也不做,只要不犯錯,就算是失寵了,誰又能把他們怎麼著?”唐依有點不耐煩了,李淑也算是朋友,但現在卻站在對立方來質問自己,任誰也不會耐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