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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和段斷只見過打死不肯上學的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熱愛背書的孩子,此時他們其實除了受了點驚嚇之外,更多是想趕緊進宮問問武MM這兒子怎麼教的,太有水平了,越發的顯得自己那兒子除了長得胖點之外,真沒有李弘童鞋教得好啊。

當然了,腹誹歸腹誹,三歲的小王爺也是王爺,得充分尊重人家,唐依清清嗓子,想了半天,卻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詩經她還沒讀過呢,讓她教,不是要她的命是什麼?

可是李弘同學那小鹿般清澈的大眼那麼殷切的看着自己,跟他說,不好意思,姨母教不了你?咱們換點別的學?真不太好意思。

“弘兒,咱們到了這兒,就按咱們家的規矩來,讀書的事還是放放,先玩幾天,我同你父皇再商議一下再說好不好?”段斷等了半天唐依當張嘴,就是不出聲,知道她也沒轍了,趕忙出來救場。

想想也是,就算自己這麼博古通今,《詩經》也是不很熟的,況且他們家裡根本就沒有《詩經》好不,讓他拿什麼教?讓小皇子玩物喪志,他還真不敢,那是大罪,所以想想還是先穩住,他問問李治的意思再說,想想也真是,自己怎麼什麼都沒有問就同意把皇子放到自己家來呢?責任太大了吧

李弘滿意了,很認真的點點頭,並且對段斷這般嚴謹的態度表示了肯定,小胖子等半天了,看大家都沒話說了,拉着李弘玩去了。其實也不是玩,就是在莊子里瞎跑,莊子里還有幾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大家湊一塊兒,玩什麼他們自己看着辦。

唐依有時也覺得怪,小孩子玩什麼?派人遠遠的跟着,一看着他們不跑出莊子,其次就是看看小孩子們玩什麼,還這麼開心。聽了彙報,她和段斷都很無語,但有一點共識,就是由小胖子去。

不過回頭想想也是,小時候在大院里也就是跟着哥哥姐姐們瞎跑,其實什麼也沒玩到,但心裡還覺得挺高興的。現在自己大了,倒是覺得那時節自己的奇怪,但是現在的自己其實就是當時的大人們,說白了就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想到自己小時候外婆沒管自己,所以現在她也攔着小胖子。只要不過份,由他去。

段斷聽她這麼說了,仔細回憶他的小時候,很得意的說,他們小時候玩彈弓,玩洋畫,玩打撇撇。

‘打撇撇’唐依沒玩過,聽都沒聽過,段斷就拿紙片折了一個厚厚的等邊直角三角型,告訴唐依這就叫‘撇撇’,打撇就是用手掌拍打撇撇邊上的地方,用掌風讓撇撇翻面。

唐依無語了,玩法跟洋畫差不多,只不過洋畫還有好多種玩法,不止拍打一種,小孩子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無聊。

段斷倒是覺得挺有趣,自己在桌上拍着玩,不過人長大了,開始學會心疼自己了,小時候拍得手發麻也要爭的勁頭早就沒有了,拍兩下就覺得手疼,不捨得再拍了,當然也就更不會教兒子了。

現在李弘來了,唐依和段斷放牛吃草的心態似乎也得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改變一下了,總不能李弘這邊念書,讓小胖子還是依然固我的玩下去吧,主要是不能讓李弘覺得有逆反心理,憑什麼小胖子能玩,他就得念書。本來沒事惹出事來就不好了。

“那還是先去問問皇上?”段斷來了之後最大的體會就是,他堅決的不負責任,個大的說了算。

“皇上要說‘孩子交給你了,自然是信你的,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你打算如何回復皇上?”唐依輕描淡寫的反問道。

段斷一怔,想想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李治可不是什麼發鳥,現在什麼也不說的就把兒子扔他家了,只怕就憋着這麼壞呢。

“三歲在咱們那兒也就是上幼兒園的年齡,你還記得幼兒園裡玩什麼?”段斷很期待的看着唐依,她可是出身好人家的,說不定人部隊幼兒園會教特別的玩藝呢。

“幼兒園裡能有什麼?早上上課,學拼音,學畫畫,學唱歌、跳舞,吃了午飯睡午覺,到了兩…了,起來玩一會再吃點心,再做遊戲,五點等家長來接。”唐依真不是自己記得,而是陪着小時候的玩伴給孩子找過幼兒園,人家就是這麼介紹的,當然課程里還有一門外語,讓唐依省略了。

“你不是貴族幼兒園嗎?”段斷有點納悶,幼兒園就這樣?

“我們是部隊幼兒園,不是貴族幼兒園。”唐依強調了一下,“再說了,咱們小時候什麼素質教育,什麼精英教育還都沒開始呢。也就是吃得比外頭幼兒園好一點,裡面的玩具多一點,其實課程什麼的,應該都跟外面普通幼兒園差不多。”

段斷瞭然的點了一下頭,幼兒園對那時大多數的家長們來說就是託兒所,讓孩子有個去處,家長們好上班。家裡有老人的,根本就不會讓孩子受那個罪。比如段斷,他是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四個老人搶都搶不過來,還會捨得他去幼兒園花錢買罪受?不然段斷怎麼會問唐依幼兒園是什麼樣了,因為他真不知道。他估計唐依的外婆應該是忙人,是不可能讓天天在家裡帶唐依的,唐依就應該會上幼兒園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想把幼兒園的課程告訴皇上,你自己當園長?”唐依有些狐疑的看着段斷。

“那怎麼可能?我就告訴皇上,咱們那兒就是這麼教的,所以別指望我們能教李弘什麼有用的東西。”段斷瞪了唐依一眼,起身跑了。

唐依一想也是,李治只要腦袋沒進水,一般來說就不會冒那個險讓段斷來教未來的皇太子。也就放心的該幹嘛幹嘛去了。

李治的腦袋是沒進水,也沒被門夾,但他想知道為什麼要教小孩子們唱歌跳舞,還有就是,拼音是什麼?段斷就杯具了,但他也很老實的告訴李治,拼音他早就還給幼兒園的老師了,撿不回來了,所以您別問了。唱歌跳舞這個是培養小孩高雅的情趣,當然了,也是就業的一種渠道……

李治又問什麼叫就業……

然後段斷費了一天的口舌,等回家了,突然發現李治什麼也沒說。若是他想知道李治的準話就得第二天再去,可是想想自己快要啞掉的嗓子,想想,還是算了,讓唐依去問武MM好了,武MM總不會有那麼多的問題吧。

唐依才不去呢,這還用問,武MM一定會要求按她的方式來,那麼唐依就得回家的路上順便買本《詩經》。段斷可以躲出去,自己往哪裡躲?萬一李弘問他《詩經》句子的意思,她真的哭都哭不出來的。

段斷和唐依相對無語,看來養孩子還真不容易,以為到了大唐自己家的小胖子倒是可以率性而為,反正最多是敗家仔罷了,他們家又不是敗不起。現在扯到了皇上身上,那麼素質教育,精英教育就得就此展開了,可是問題是,他們還沒受過啥叫素質教育,啥叫精英教育呢,讓他們教啥?

“瞎教吧”段斷決定破罐破摔了,反正萬一李治受不了他也能說自己本來就不是專業的。

唐依和段斷可不同,她本質上是刻板的人,表面上看着像是無所謂,其實心裡認準的事,她都會一板一眼的做起來,所以來了五年,明知道她的醫術已經無用武之地了,可是她還是會打手術器械,然後沒事也會解剖個豬啊羊啊什麼的,就是不讓自己手變生了;

也還會跟靜慧學中醫、學針炙,其實第二年她就知道他們家不用她出去給人看病也餓不死了。況且她的病人除了武MM之外就是家人,蘭陵公主他們也就是給他練個手,人家有病了,人家會直接找御醫,根本不會找她。

現在要教李弘也是如此,讓她隨便亂教,她的性格真的不允許,於是段斷就倒霉了,被唐依抓着設計課程,怎麼說既然要教了,就得好好教,不能說今天教這,明天教那,要有針對性,要……

段斷晚上睡覺時還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白天受了李治的折磨,晚上受唐依的折磨,他是什麼命啊。

段斷受了幾天折磨之後,拿着課程表去見了李治,跟李治解釋意義何在,並且也就是徵求意見,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話題就訂死在課程的設計上,不能走題了,但其實那是不可能的,。

段斷和唐依設計課程都是自己比較拿手的,比如段斷教騎馬教農耕;唐依就教小動物的護理,順便講故事;也有音樂課,讓李治從宮中派個樂師出來教李弘彈個琴,不用彈得有多好,會認譜,會彈一首曲子將來能出來唬個人就成。舞蹈就算了,基本上皇子將來就不用出來跟萬民同樂,反正也沒有電視,宣傳給誰看啊。

這麼多課總得說說為啥吧,比如課程中有騎馬一項,由段斷教。段斷就得跟李治說說為什麼讓孩子這麼早學騎馬,當然除了這是基本技能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強身健體。

“為什麼要強身健體?”

“這還用問,身體是**的本錢”

“**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