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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詞看着流年,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失聰了,或者就是剛才大腦有所短路了,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流年剛才說的話她怎麼一點都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呢?

流年只是靜靜的靠着監獄的欄杆看着不遠處的葉詞。現在她的表情真是夠有意思的,流年忽然覺得很新鮮,他似乎認識了公子幽那麼多時間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副表情。

從第一次見她,她就是那麼自信,那麼驕傲,似乎在她眼,在這個世界上全然沒有其他的困難,只要她願意,只要她努力,所有的勝利都可以手到擒來。大概正是這種睥睨天下的野心讓他無法不心動,他想他其實和公子幽是一樣的人。

所有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補的,可是,他就是想逆天行事,他想看一看,兩個彷彿在照鏡子的人走到一起的話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產生呢?

流年從來不相信命,從懂事的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所以,在面對公子幽的時候,無論她是什麼樣的態度,拒絕也好,嘲諷也罷,在流年的心都是可以征服的,無論任何代價,只要他活着,他就要征服,或者他望着公子幽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一笑,或者,被她征服。

現在的公子幽,臉上帶着一種少有的屬於女xìng的情緒,驚訝。她的眉毛微微的翹了起來,她的嘴chún也張開了一條小縫,眼睛裡更是多出了很多讓人探究的神采。這幅表情看起來和公子幽的xìng格格格不入,可是,卻又那麼可惡的和諧。

流年就這樣望着公子幽忽然覺得很溫暖,只是這麼看着她,他的身體彷彿都已經暖和了起來。

“你再說什麼?”葉詞想了一會,實在覺得流年是不是說錯了,或者就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她做了一件自己讓自己後悔無比的事情。她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怎麼?小公子沒有聽清嗎?”流年那雙凌厲飛揚的眉毛此時此刻卻翹了翹,顯出了一種難得的溫情。他也不等葉詞回答,就徑直直接回答道:“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比敵對大陸的玩家這種尷尬枯燥的關係更近一些呢?”

“尷尬?枯燥?”葉詞隨着流年的聲音,對於他對自己定義的關係做出的解釋也漸漸的提高了聲音,而她那雙好看的眉毛也跟着揚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流年聳了聳肩膀:“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一見面就打來打去這種關係實在是很無趣嗎?”

“哼,你是西部大陸的人我是東部大陸的人,你在我眼就是榮譽值,同樣的我在你眼也是榮譽值,見面就殺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怎麼會無趣呢?“葉詞雖然對於情事並不算熟悉,但是不代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對於流年的話,她心裡微微一顫,但是卻很快的轉開了話題。

是在怕什麼吧。

葉詞不動聲sè的吸了一口氣誰知道呢,反正她下意識就是不想正式面對流年提出的問題,似乎,面對那個問題會遭到什麼不測一般。

只是,流年並不會因為葉詞不動聲sè的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他眯了眯眼睛,當然明白葉詞在刻意迴避什麼,雖然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對手卻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如果是自己故意放水,那麼誰也別想半路在自己的面前將話題轉移開,哪怕是公子幽也不可以。

更何況這個問題,對於流年來說他勢在必得,他絕對不允許公子幽轉移。別怪他太心急,只因為,這樣的機會,這樣的環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七十二個小時稍縱即逝,當兩個人離開了牢房之後,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流年忽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很緊迫,當他一閉上眼睛,耳邊、

腦海里滿滿的都是那個穿着板甲的戰士,都是他溫和卻充滿挑釁的笑容,滿滿的都是那謙和卻不可一世的低調。

他並不怕挑戰,也不怕對手,從來沒有怕過。那是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絕對的把握才會實施,可是,在他的生命還是多出了意外。

這個意外叫做公子幽。

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穿板甲的戰士,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叫着她“小詞”的的男人。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對於公子幽,他完全沒有把握。

可是,現在他所面對的事情卻又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樣,他根本不可能等到自己對於公子幽有了足夠把握的時候才說出這些話,如果真的是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什麼都已經不一樣了。

流年等不到那個時候。

其實,如果,那個男人不出現,他不介意可以繼續等下去,讓自己在公子幽的心裡生根發芽之後在慢慢的一步一步來。可是,那個男人出現了,這讓流年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完全不了解公子幽,他就這麼因為自己心動了所以想當然覺得公子幽是單身的,公子幽身邊是沒有別的男人,公子幽遲早是自己的。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最初的出發點就已經錯得離譜了。

原來,公子幽從來不曾是他的,原來公子幽一直距離他太遙遠,遙遠到他要到達也要費盡全身的力氣。

這樣的距離讓流年莫名其妙的焦躁起來,而這種焦躁讓流年竟然失去了原本最音澤自傲的冷靜和理智。他靠在牢房的欄杆上,靜靜的望着公子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其實,人不能總是太理智,不能總是太冷靜。

他才二十五歲,他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jī情,他也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衝動。而,這一切jī情和衝動的目標只要是公子幽,那麼再不像自己又能如何呢?

流年微微的勾着嘴角他的雙臂抱在xiōng前,而手旨則在手臂上靈巧的跳動着。然後他眯起了眼睛:“小公子,我們在討論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葉詞愣了愣,然後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過頭去,看着牢房地上,好像那裡有世界上最精美的壁畫或者石刻一般,就這麼看一看就能提高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

我年紀不大,還沒有到會忘記自已說什麼地步。…流年翹着嘴角微笑。

葉詞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很安靜,她坐在那裡,瘦削的身材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並看不出來她的身體里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爆發力。

“我記得,我剛才問的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關係更近一步了。

而不是,東大陸玩家和西大陸玩家見面之後需要怎麼做,沒有錯吧。”

流年並沒有靠近葉詞,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是葉詞卻覺得在這個不大的牢房裡,有一種無法直視的氣壓就這樣蔓延開來,逼得她連喘氣都已經成為一種奢侈。她使勁的朝着牆壁後退,似乎,只有這樣,她就不會沾染上這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可是,似乎她的後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為,無論她躲到什麼地方去,那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壓了下來,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