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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對於衛樓的輕蔑眼神直接無視,看向門口道:“請他們在外面坐一下,給他們上茶。

“是!”那家丁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看着那家丁離去,衛樓皺着眉頭臉色變幻起來。

衛樵也不顧衛樓的反應,直接看向那幾個家丁淡淡道:“將衛強綁了,送給外面的衙役,請他們轉告府尹大人,衛強香了多少進去,我就要他吐多少出來!”

衛樓一聽,頓時雙目如劍直射衛樵,縷縷寒光閃爍,蒼老的臉龐緩緩抽搐。

衛強看着已經圍聚過來的家丁臉色立即慌了,拉着衛樓的胳膊,大喊道“爺爺,救我,救我,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坐牢啊......“他今天是來更進一步的,不是來坐牢的。

衛樓陰寒的目光在衛樵臉上一掃,又轉向李惜鸞,雙目厲芒閃爍,沉聲道:“大少夫人,你當真要把強兒送官?把事情做絕?”

李惜鸞雙眸同樣冷光閃爍,一言不發的對着魚兒點了點頭。

魚兒俏臉冷漠,對着身後招了招手。一個丫髫立即端着盤子從側門走了進來,直接向著衛樓走去。

衛樓雙眼微眯,看着眼前厚厚的賬簿,精光一閃,掃了眼端坐不動的李惜鸞,臉色漠然的伸手翻開一頁。目光一掃便是瞳孔一縮,連忙又翻開第二頁,接着是第三頁,一連他翻了七八頁,終於胸口起伏,嘴角冷笑,牙齒緊咬臉龐抽搐的合上了賬簿。

抬頭看向上面的李惜鸞,神色無比陰沉,牙齒咬的格格響,臉龐僵硬,眼神冰冷,雙目厲芒閃爍的冷聲道“想不到你調查的這麼仔細?”

上面記載了衛樓當年乘衛家內亂抽取衛家流動銀子在全國各地買下了數萬畝地,而且各處在他名下的莊園也有十幾個,他私底下的生意竟然已經可以趕上他掌握的衛家生意的一半還多!

近幾年,衛樓名下的店鋪,不但沒有上繳利潤,反而多次要求發銀補救危機,但銀子實際卻被轉移挪用在他自己的生意上!

酒樓,當鋪,賭場,妓院,衛樓的生意幾乎遍及了任何一個利潤豐厚的行業,每年的利潤極其豐厚可觀,卻不停的要李惜鸞給他撥付銀子’補救’!

衛樵看着下面眼神各異的眾人,見沒有一人出來說話,便看向那幾個家丁道淡淡:“先把衛強綁了,咱們再說其他。”

幾個家丁再次圍了上來,動手就要拿下衛強。

“慢着!”衛樓冷哼一聲,抬頭直視衛樵,冷笑道:”想拿我衛樓的孫子,沒那麼容易。哼,我與吏部員外郎劉聰是多年拜把子交情,一個金陵府尹,還不敢把我的孫子怎麼樣!”

幾個家丁一聽,動作再次一停。

衛樵嘴角微翹,目光淡然,這老頭藏的還挺深,他得到的資料中,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層關係。

李惜鸞也是一怔,本來的家事一旦牽扯到官府就有些為難了。

衛樓見兩人被鎮住,再次冷笑一聲,轉過身對着眾人道:“哼,我衛樓十幾歲就跟着大哥四處闖蕩,遇過強盜碰過馬匪,被人追殺遭人勒索,幾十年出生入死才有了衛家偌大的基業,如今大哥過世沒多久,他的兒子兒媳就想拿我開刀,謀我的家產!哼,沒那麼簡單,我衛樓還沒死!我倒是要讓大哥讓衛家所有人的看看,他的兒子兒媳是怎麼對待為他擋過刀拼過命的兄弟的!”

衛樓說的慷慨有力,話音里充滿了憤懣不甘。再配合他一臉的怒氣,當真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他們同樣也是在衛家效勞,德高望重的衛樓今天都受到了如此待遇,將來他們還能有好?下一個是誰?

許多人都悄悄的湊聚在一起,目光看向上面的李惜鸞,臉色難看的低聲議論起來。

有人為衛樓打抱不平,有人埋怨李惜鸞卸磨殺驢,紛紛低聲指責起李惜鸞來。

衛偕皺着眉頭看了眼衛樓,又抬頭看向俏臉緊繃的李惜鸞,低着頭,眉頭緊皺,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衛發麵色難看,心裡卻淡淡一笑,也附和着跟着身邊的人低聲議論起來。

衛樵淡淡一笑,看着下面表面似乎憤憤不平實則為衛樓聲援施壓的眾人,嘴角微微一翹,對着魚兒輕輕點了點頭。

魚兒俏臉冷漠的抿着嘴唇,對着後面又揮了揮手。

一個丫鬟端着盤子,再次走到了衛樓的身前。

衛樓雙目冷閃,面色冷笑的掃了眼李惜鸞與衛樵,看着盤子的幾張宣紙,冷冷一笑,眯着眼掀開一張,砰!他的手指一顫失控的擊打在盤子上,他的雙目驟然大睜,面色無比驚駭。

他胸脯急劇起伏,緊繃著老臉死死的咬着牙,縮着脖子身體僵硬晃晃悠悠一的坐到了椅子上。

那丫鬟很是盡職,將盤子一直放到他眼前。

衛樓咬着牙,臉龐狠狠抽搐,他右手顫抖,雙目閃爍的再次揭開了一張,他眼神駭然之色再閃,眼神微眯顫巍巍的又打開最後一張,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衛樓瞳孔驟然再次一縮,臉龐青筋暴露,好似失去控制一般,劇烈的抽搐着,太陽更是高高的鼓起,不停的跳動。

衛樓胸口急劇的起伏被他死死的壓制着,呼吸難抑,臉龐抽搐,咬着牙雙目血紅眼神陰厲的抬頭看向上面的李惜鸞,一字一句道:

“好!好!好!不愧是大哥的兒媳,不愧是大哥選定的接任者,想不到你一開始就對我有了防範,更是隱忍到今天才發作,好啊!好啊!

連我都看走眼了口嗣!”他左手緊緊的抓着椅柄,白色的骨頭清晰可見,跳動的青筋變成血紫,顫抖間滴滴鮮血落地。

李惜鸞雙目冷如電,冷聲道”哼,別我想那麼厲害,是爹臨走前安排的。

衛樵淡淡一笑,緩緩的坐了回去,李惜鸞這句話,足以將剛才衛樓一番慷慨陳詞帶給大家的不安一掃而清。

果然,本來下面還為衛樓憤憤不平的眾人一聽這話當即神色一變,紛紛轉頭看向衛樓。

衛老爺臨走前的安排,那就是衛老爺生前就開始防備衛樓,顯然是衛樓做了什麼讓衛老爺忌憚的事情,那就不是衛家人圖謀衛樓的財產了。

衛樓一怔,旋即被壓制的胸口急劇起伏起來,氣息粗重,臉色瞬間古怪起來,蒼老的臉皮左右抽搐,上下拉扯,似哭似笑,極其難看猙獰。

眾人看着衛樓坐在那裡大口喘氣,神色悲喜交加古怪莫名,渾身顫抖,眼神戰慄,都皺着眉頭疑惑起來。

一一衛樓究竟做了什麼?那幾頁紙上面有寫了什麼?

李惜鸞微微皺眉,道:“三叔,只要你交出手裡所有生意,我既往不咎。’

衛樓胸口起伏,氣息粗重,聽了李惜鸞的話,扯着嘴角,眼神冷笑的緩緩轉過頭,看着上面一臉漠然的李惜鸞,忽然雙目一睜咧嘴大笑“呵呵,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哈哈...哈哈...哈哈哈......”

衛樓好似受了什麼刺激癲狂一般,看着李惜鸞哈哈大笑起來,左手拍在椅柄,使勁的搖頭,笑的老淚縱橫,笑的腰都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