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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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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也發現了異樣,看着遠處擰着眉頭一臉陰厲的趙元奎,眉頭輕輕挑動。

場下所有人都降目光投向了趙元奎,靜謐無比,無比期待的看向趙元奎。

論佛大會舉行了十幾屆,但從來沒有如此驚心動魄,讓人慾罷不能的盛事了。無論是周紹陽的迴文聯,到衛樵的迴文詩對,接着又是楚瀚的轉尾迴文詩,最後衛樵的四十九字,將整個論佛大會推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潮期!

不管將來有沒有人超越他們,事實已經註定了,他們都會名留史書,成為一代繼往開來的代表人物!

他們見證了這個時代,他們見證了這場龍爭虎鬥,呼嘯山河的對比!他們每個人都心潮澎湃,眼神熾烈。他們已然可以預見衛樵的升騰之勢,一飛衝天,傲笑九霄。來日的朝堂,必將有衛樵的一席之地,甚至將來入閣,封侯拜相也不無可能!

楚瀚心裡猶在揣測着衛樵的那四十九個字,擰着眉頭,不停的思索,皺眉,恍然,迷惘。

吳方圓左手抖了個不停,右手也已經僵硬,他心裡的激動更是前所未有,看着衛樵雙目灼灼如稀世美女,熾熱異常。

‘要是此子入了我名下,那,那......’吳方圓發現不僅他心裡,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北面的老皇帝輕輕鬆了口氣,躺在斜榻上,一股乾坤在握的自信霸氣充斥在他臉上,眼神里閃爍着極其詭異的古怪笑容。

印空大師與依韻低頭盯着棋盤,只不過一向利落乾脆的兩人,這一刻都有些心不在焉。

‘寧姑娘’捧着書,俏臉清冷的看着書上的一張紙,上面有着一首詩,她眼帘眨動,許久,輕聲道:“父親說觀字見人,他是個外圓內方之人。”

依韻與印空大師又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轉過頭看向她,眼神怪異。

第三次了?

台下的人目光焦急盯着依舊在皺眉思索的趙元奎,而趙元奎卻紋絲不動,眼神冷冽的看着桌面閃爍不停。

吳方圓極力壓抑着心裡的激動,對着衛樵極其和藹親切一笑,道:“你們兩人先坐下休息一下。”說完便轉身走向趙元奎,心裡卻也疑惑起來。

吳方圓坐了下來,看着猶豫不定的趙元奎奇怪道:“趙兄,結果已經很明顯,為何還躊躇難定?”

趙元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擰着眉頭看向遠處已經坐了下來的衛樵,神色冷漠,道:“此子儘管表面大度從容,謙遜有禮,實際則輕狂剛傲,矯時慢物,雖然一身才華當世罕見,入得朝堂卻非社稷之福。”

吳方圓聽的極其詫異,轉頭看了眼衛樵,愕然急聲道:“趙兄,你何處聽得讒言?切勿要憑一時好惡壞了人大好前途。”

趙元奎冷哼一身,瞪着眼道:“我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吳方圓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心裡收衛樵入門的心思卻絲毫未變,那自己弟子未來的前途,他自然要放一百二個心,不敢絲毫大意。

他看着趙元奎一臉冷漠,眼神更是寒氣冷冽,心裡忽然一跳臉色微變道:“趙兄,你不會是想剝奪衛樵的虛狀元吧?”

趙元奎張口就要說‘當然’,但是這次論佛是兩個人主持,卻還需要吳方圓不反對才行。他冷着眉頭,故作沉吟道:“此子才華世所罕見,錘鍊三五年,當可大用。”

吳方圓一聽臉色悚然大變,‘錘鍊三五年’,聽起來是沒有問題,但關鍵是三五年後,誰還記得衛樵!就算記得,當初你趙元奎不取,誰願意冒着得罪皇帝身邊紅人的危險提拔一個陌生人?

吳方圓臉色冷了下來,皺着眉頭看着趙元奎,稍稍猶豫道:“趙兄,這樣對於一個後進末學的士子,是否太過殘忍?”趙元奎畢竟是院正,吳方圓不管從哪方面都不能與之硬碰,只好將衛樵姿勢放低,以期獲得趙元奎的同情。

趙元奎不為所動,臉色冷漠如常,道:“吳兄,你必須明白,我等是朝廷官員,身系皇命及天下萬千百姓,如果今天我讓衛樵奪冠,他日掀起朝堂風雨,試問,我等如何對得起皇上,對得起天下百姓!”

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吳方圓心裡一慌,一時間找不到理由,緊皺眉頭猶自不罷休道:“趙兄,我還是希望你能多多考慮一下,不瞞你說,我打算將此子收入門牆,做關門弟子。”吳方圓雖然不願意與趙元奎翻臉硬碰,但是為了弟子將來考慮,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佔到了趙元奎的對立面。

趙元奎也不意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勸吳兄收起這個心思,此子狼眉鷹眼,必然是個不孝叛逆之人,莫要到時候後悔莫及。”他心裡已然決定,自然不會受吳方圓幾句話便改變主意。

吳方圓聽着趙元奎的決然之語,知道事情無法更改,臉上頓時也有了怒氣,不由得大聲道:“趙兄何曾見過衛樵有狼眉鷹眼?又何曾見過他輕狂傲慢,矯時慢物?還是你受了楚家的好處,想要徇私舞弊!”既然撕破臉皮了,吳方圓也不再怕他趙元奎,當即一臉怒容大聲喝問。

衛樵與楚瀚在對面正在交流詩詞,楚瀚被衛樵的一番新奇論點震的一塌糊塗,正在一臉激動的快速的在宣紙上寫着什麼。待對面的聲音驀然一響,兩人不由得詫異的不由得抬頭看去。

楚瀚一臉疑惑,看了眼衛樵,連忙低頭繼續寫。這次的虛狀元顯然不是他,但是他的轉尾迴文詩足夠讓依韻明白他的才華,加上衛樵今年定然高中狀元,不可能娶一青樓女子。因此楚瀚心裡完全放心的很,心底一掃之前陰霾。

衛樵看着不遠處的兩人,雖然吳方圓那一聲聽的不是很清楚,但衛樵還是明白,他們之間起了爭執。而現在能起的爭執,只有虛狀元的歸屬。雖然對於這個虛名無所謂,但衛樵還是很疑惑,趙元奎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所不滿,心有偏見?

趙元奎一聽這個就是登時大怒,他一身清廉公正,得世人讚許,豈容他人污衊!不過身為翰林院院正卻要維護翰林院的面子,他壓抑着怒氣,對着吳方圓冷聲道:“吳兄你最好注意措辭,否則我定然要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