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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四章幹掉杜臻與南濤

第兩百三四章幹掉杜臻與南濤

武徒拿着這本摺子,抬頭看向杜啟立,卻沒有出聲。

雖然調將的權力明面上是在內閣,但實際上,軍隊的調動根本就繞不過武徒。可一個是他剛剛開口護着的女婿,一個是他手下第一大將,還真不好處置。

杜臻臉色漲紅,雙眼滿是憤怒的盯着衛樵,但旋即就一臉擔心乞求的看向他爺爺杜啟立。

杜啟立臉色也鐵青,他一生縱橫,沒想到在一小輩這裡吃了個悶鱉。可這件事,現在能解決的偏偏是武徒,正是這小輩的岳父。加上武徒剛剛給了他一個嚴厲的警告,轉頭就去求他,即便是他跟了幾十年的老大他也拉不下老臉。可另一面又是他最疼愛器重的孫子,要是讓杜臻去守衛御史台,那他肯定是千不肯萬不願的。

司馬長的笑容更多了一些,悄悄對着身後的孫子點了點頭。

司馬盛昌的眼神也越發的對衛樵感興趣,他本就對杜臻不服氣,如今衛樵讓杜臻吃癟,他自然無比高興。

而南征依然神色沉默,但眼神里卻精光一閃。

他身後的南濤微微皺眉,眼神閃過一道冷厲之色。

衛樵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對着杜臻淡淡一笑,道:“杜賢侄,我們御史台雖然不比六部,但六部見到我們都得客客氣氣,絕不會辱沒你的身份。嗯,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回去後讓我們牛大人給你下文書,明天你直接來御史台點卯就可以了。”

司馬長等人本來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一聽就是臉色古怪起來。

兩個爺爺輩的倒是很鎮定,而司馬盛昌與南濤聽到‘杜賢侄’就是臉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待聽到調杜臻去御史台,俱是一臉好似開花了一般的看向杜臻,眼神里充滿幸災樂禍。

杜啟立臉色鐵青的看了眼衛樵,喉嚨咽了咽,硬着頭皮低頭看向武徒道:“大帥,我覺得杜臻……”

“杜叔啊,”衛樵不給杜啟立說話的機會,淡笑着道:“年輕人就應該鍛煉一下,總是打打殺殺的也不好。既然杜兄也喜歡讀書寫字,那就來御史台好了。雖然立遠不是如何出眾,但我御史台文書行字好的人不少,想來杜賢侄一定會受益匪淺的。”

剛剛杜臻還冷嘲熱諷的書生無用,如今衛樵一個反手就說打打殺殺不好,完全就是反抽一巴掌。而且杜臻不但要默認矮了一輩的事實,而且還不能對衛樵的話有所反駁,只能悶着氣忍着,一臉陰沉又外加可憐兮兮的盯着杜啟立。

杜啟立也一口氣悶在肚子里,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衛樵一打斷,卻再也鼓不起來了。一臉鐵硬的坐在那裡,雙目噴火般的盯着衛樵,擰着劍眉,隱隱還抽搐着老臉。

武徒眼神里笑意一閃,淡淡的將摺子放在邊上的桌上,面無表情道:“好了,事情就這樣了。”

事情就這樣了。

武徒話音一落,杜臻當即心裡一沉,驀然雙手拉着杜啟立的胳膊,就差一臉哭腔的哀求了。

杜啟立也雙眉緊皺,可武徒已經開口,按照他的性子事情定然難以更改了,他一臉陰沉不滿的聳動着喉嚨,一陣咬牙,極其鬱悶的抽搐着臉龐,一肚子悶氣上涌。

武徒又道:“立遠,這個是昨天傅老頭送來的。”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本摺子。

秀兒立即乖巧的跑去接了過來,然後遞給衛樵。

衛樵眼神帶着疑惑接過摺子,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傅閣老親自跑一趟?

衛樵打開一看,一眼掃過去神色不變,心裡卻狠狠的震動了一把。文書是給他的,上面蓋了內閣首輔的官印,前面更有皇帝的玉璽,任命他為金陵羽林軍都督。

羽林軍拱衛金陵跟守衛皇宮的御林軍幾乎是一樣的重要,而他已經聽說羽林軍大將軍似乎一直在空置,也就是說,兩個都督在執行大將軍的權責。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為什麼要讓他節制羽林軍呢?而且還是首輔親自送給武徒,這裡面又是什麼意思?

衛樵心裡念頭轉動着,心裡琢磨着晚上一定要跟武徒好好聊聊。

而杜臻忽然站了起來,對着武徒道“武爺爺,我出去一下。”

武徒看了他一眼點頭,他便立即臉色黑如墨的轉身,胸口起伏,一臉咬牙切齒的轉身,走之前眼神還陰冷的掃了眼衛樵。

南濤眼神閃爍的盯着衛樵,目光閃過一絲冷冽。

武徒漸老,武系總要有人出來抗大旗,因為武清寧是女子而且性格不合適直接被排除。而三將後代中,二代基本不成器,三代倒是頗為顯眼,其中便以杜臻,司馬盛昌與他南濤。

本來武清寧就不在他考慮爭奪的範圍內,而衛樵一介書生自然也不在意,但武徒的態度卻忽然讓他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或許,武清寧在前,衛樵在後,真的可以接替武徒的位置呢?

南濤心裡一陣翻騰,隨後他看着衛樵忽然笑着道:“衛兄一表人才,才華卻冠蓋金陵,與清寧還真是一對,羨煞旁人。”

南濤這句話說的很中肯,而且多少還帶着一絲恭維讚美的味道,而且神色也平和從容,絲毫沒有倨傲輕蔑。

但也自然,他不會將自己的輩分降低一輩,稱呼衛樵‘叔’,實際上,他們三人都比武清寧大。

衛樵淡淡一笑,向著南濤道:“南賢侄在哪高就?”

南濤眼神里怒色一閃,隨即還是笑着道:“讓衛兄見笑了,我隨着爺爺在南方鎮守。”神色中,掩飾不住的露出傲色。

南方富庶二百年本就矛盾重重,加上有人攪風攪雨,自然糜爛不堪,又有晉王的五州在,所有三將輪流鎮守江南,如今正是南征在鎮守。

衛樵笑着點頭,道:“如今金陵乃多事之秋,需要得力的武將鎮守,我看南賢侄不錯,就調來給我做親兵吧,想來以我的駙馬身份也不會辱沒了南賢侄,對吧,南叔?”

南征神色一怔,旋即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就好似沒聽到衛樵的話一般。

南濤一聽卻是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嘴角冷笑一聲。他不同於杜臻,杜臻如今沒有任務可以隨時調派,但他南濤卻是在南方述職,沒有他爺爺的同意,即便是內閣也調不走他。

而武徒等人不說話,神色淡淡的注視着幾人。

衛樵瞥着南濤,又笑着道:“既然南叔默認了,我回去就寫文書,直接下到江南。”

南濤卻沒看衛樵,目光盯着身前的南征。雖然南征背對着他,但南濤知道,他爺爺知道他在看他。

但南征卻一直都在沉默,神色平靜一如往常,端起邊上的茶杯,神色默然的喝茶。

南濤一怔,他自然明白自己爺爺不喜歡說話,但這個時候不說話就不正常了。南濤微微躬身湊前,低聲道:“爺爺,我不想離開江南。”

南征放下茶杯,默然的抬頭看向衛樵道:“也好。”

也好,就是將南濤調到金陵來也好。

南濤臉色一變,立即拉着南征的胳膊道:“爺爺,我還想立功,我不想來金陵的,那樣我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南征看了衛樵一眼,道:“那也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衛樵淡淡一笑,這位南將軍倒是看的透徹,無論將來如何,南方終有一戰是避無可避的。

“爺爺,我……”

“那就調動羽林軍吧,”衛樵倒是對這位南將軍沒有惡感,索性送個順水人情,笑着對南征道:“雖然作為駙馬親衛也不錯,但進入羽林軍前途更大一些,將來立功的機會也不少。”

南征一直沉默漠然的神色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對着衛樵點了點頭,意思就是收下這份人情了。

但南濤心裡卻怒憤滔天,眼神陰冷,牙齒咬的格格響。這駙馬親衛是侮辱他,羽林軍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堂堂三將之後,竟然去做巡城的羽林軍,說出去的臉都沒有

衛樵乾脆利落的將杜臻南濤給擺平,目光又落在最後的司馬盛昌身上,眼神帶笑,似乎心裡在琢磨着如何對付這最後一位三將之後。

看到衛樵的眼神司馬盛昌當即臉色一變,差點忍不住的站了起來。他雖然也是三將之後,但是為人自認還算光明磊落沒有得罪衛樵,要是真被衛樵這麼稀里糊塗的給調去當守衛那就冤死了。

司馬長卻不急不緩的笑呵呵抬頭看向衛樵道:“衛賢侄看看,我這不成器的孫子去哪比較合適?”

這位司馬長神色從容,一臉的儒雅之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儒將。

衛樵輕輕一笑,道:“司馬叔客氣了,要是盛昌想去哪裡,哪輪得到我多嘴。”

司馬長也笑着意味深長的看了衛樵一眼,道“我這孫子力氣是有,腦子卻不行,給衛賢侄做侍衛倒是很好的人選。”

而司馬盛昌剛剛悄悄呼出的氣驀然又吸了回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爺爺。

有這麼當爺爺的人嗎,別人都是被逼的,他卻拱手將自己孫子送給人做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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