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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着那一聲聲控訴的質問,覺得胸口像是被壓了一顆巨石,沉重的喘不過氣。

為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第一時間不能選擇相信她。

她慕酒在他季黎川的心裡,就是那种放盪不堪、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眸中含着濕氣,“你聽我解釋,之前那一晚……”

然而衝動已經壓過理智的男人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熊熊怒火已經把他所有的理智全部燒光了。

“你只需要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敢做出這種事,不敢承認?!”

“是!”她乾脆利落,承認的坦蕩。

“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不是這樣,我沒有背叛你,季黎川!”

聽到那一聲‘是’的時候,季黎川還是忍不住晃了下身子。

穿着一身熨燙的一絲不苟的西裝的男人,雙眸猩紅。

他不想相信,他也不想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包括他之前見到她時看到的懷疑是吻痕的東西——

現在一一聯想到一起,不得不信。

季黎川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兩張,捏的緊緊的遞到她的面前,嗓音凌厲,“對我來說,這就是背叛!”

慕酒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所有想辯解的話,都被這麼一個舉動,這麼一句話,生生扼殺。

“婚禮取消。”臉色陰鷙的男人從唇中擠出四個字,然後陰黑着一張臉,將手收回。

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季黎川,”她嗓音已經暗啞幾分。

在安靜的一絲聲音都聽不到的化妝間,她聲音低低的,“如果你現在留下,我會把關於那天所有的事,都一一跟你解釋清楚。如果,你現在仍然選擇離開,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會到此結束,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可能。”

“你今天踏出這裡一步,我們就完了。”她的聲音有點哽咽,“季黎川……”

季黎川頓住腳步,挺拔的身形僵在那裡。

化妝間內此時擠了不少的人,似乎全部都在看她的笑話,看看這麼一場鬧劇會以什麼結局收場。

慕酒抬手拿過一旁工作人員拿着的頭紗,捏住中間,猛地用力扯開。

“呲——”

頭紗一分為二,被她拋到空中,然後掉在地上。

大概是靜謐的時間太久,周圍開始出現低低的竊竊私語。

不堪的字眼,一個一個鑽進她的耳朵里。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居然骨子裡這麼浪_盪啊,真是看不出來,這麼豪_放不知道有過幾個男人……”

“小點聲兒,你別忘了她爸爸可是國安局的局長啊,位高權重,我們得罪不起。”

季母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緊跟着氣沖沖的撥開眾人走近化妝間,看到慕酒,直接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慕酒反應很快的抬手抓住季母的手,字從緋紅的唇中擠出來,“季夫人,自重。”

季母怒氣沖沖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礙於她的氣勢沒有再動手。

“賤_人!真是想不到,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還敢背着他在外面勾_搭男人?不清不白,水性楊花,慕酒,我們季家絕對不允許你這樣的女人進門!”

季黎川捏緊了拳,想了想二人的過往,戾氣在周邊蔓延。

接着,依舊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慕酒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化妝間,一步一步的離開她的視線,一步一步的,離開她的世界。

她在原地緩了很久,久久回不過神來。

為什麼一場好好的婚禮,就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高跟鞋鞋跟敲打地面的聲音,慕酒抬眸,看到妝容描畫的嫵媚精緻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蘇嬈看着她,嗓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慕酒,我對你很失望。”

呵。

失望?

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這麼一場盛大而遠近聞名的婚禮突然被取消,自然少不了炸裂式的暴動。

慕酒抬頭,眼眶內的淚水被刺目的光線硬生生的逼回去。

自從季黎川離開之後,她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不能哭,更要打起精神,只是覺得自己順風順水的過了二十幾年,卻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上被人算計了一道。

諷刺之極。

今天在這裡受到的屈辱,她當然要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她沒有錯。

但讓她沒有料到的是,婚禮上慘遭算計被季黎川取消婚禮,只是今天噩夢的開始。

之後她被告知,父親慕鴻志因為濫用職權的罪名被上面下令逮捕,現在已經被拘禁,等待審查。

不知道事態發展有多嚴重,慕家所有的銀行賬戶,及慕鴻志名下的所有不動產全部被凍結。

婚禮上季黎川單方面的取消婚約,並未說明是何原因。

但是有知情人士爆料是因為她在婚前和別的男人有染,且有限制級照片為證。

這一爆炸性新聞頓時鋪天蓋地的席捲整座桐城,微博公眾號轉發迅速,評論幾乎一邊倒的斥責,路轉黑,粉轉黑,一時間她名聲盡毀,惡名遠揚。

經紀人沈嘉言電話通知她,所有的商演、活動、電影劇本、電視劇本、廣告代言全部取消,還要面臨巨額的賠償金。

一天之內,她彷彿失去了所有,且走投無路。

今晚的夜似乎比以往更黑,黑暗的讓慕酒覺得,她大概這輩子都看不到光了。

凌晨三點。

一輛黑色達茨SUV停在廣場路邊。

車內的男人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冷硬沉靜的俊容,深邃的黑眸睨着廣場的一處,那小小的一團。

她抱膝坐在廣場的長條木椅上,看着遠處的燈火霓虹。

被五光十色襯托的凄涼的灰色,她現在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孤零零的一朵小花,風雨摧殘過後,凄凄慘慘的。

駕駛座上的喬雲嘯低聲開口問:“二爺,要不要我現在,去把慕小姐請過來?”

坐在后座上的男人雙手交疊,手指輕輕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嗓音低沉:“不急。”

這個姿勢坐僵了,慕酒將手放下來換了個姿勢。

手撐在長椅上的時候硌到了手指,她低頭,是那枚她一直忘記取下來的戒指。

現在看起來,卻只有嘲諷的意思。

她突然從長椅上起來,將戒指摘下來,抬手猛地將它扔出去。

戒指划過一道拋物線,‘撲通’一聲掉進廣場中央的噴泉水池裡,消失不見。

接着腦子一熱,她朝着那水池跑過去,想都沒想的直接邁進去,彎下身找剛才被她丟掉的戒指。

現在快要進入深秋季節,深夜自帶寒氣,就不要提直接浸入涼水會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