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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低沉男聲,帶着警告的危險意味,“她讓你放開她,你沒聽到嗎。”

季黎川將眼底的神色斂起來,如往常一般溫文儒雅的模樣,只是臉色稍有點冷。

他睨了慕酒一眼,看到她好似依賴性的靠近那冷峻溫沉的男人,小手揪着男人的衣袖,小腦袋低垂着,抵在男人的手臂上。

他的拳攥緊,有隱隱約約的青筋暴起。

季黎川調開視線看向站在他面前身形頎長的男人,“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管。”

男人的唇角蓄着清清淡淡的笑,嗓音慵懶,帶着點諷刺的意味,“她的事,季總,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管呢。前任未婚夫?”

季黎川眸色微沉,唇角微微扯了扯,奈何口袋中的手機進了一通緊急電話,他只能先行離開。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慕酒,“我有時間再跟你解釋。”

慕酒的眼眶酸澀的很,在季黎川離開後有點控制不住,扯過一邊的男人,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然後,開始哭。

戰北霆,“……”

兩秒鐘後,男人直接抬手將她從他的懷裡拎出去,眉間皺了皺,嗓音微冷,“你的出息就這點小的可憐的抗壓能力?”

她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我好難受,你就不能讓我靠一下嗎?”

多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並不是她想不到,而是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相信。

她一向不想以惡毒的心思去揣度自己身邊的人。

兩個明明都算是她親近的人,卻雙雙的背叛了她,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讓她差點懷疑人生。

原來真心換回來的不一定都是真心。

戰北霆垂眸,看到她鼻頭紅紅的,白凈的小臉原本帶了點淡妝,此時有點兒花。

他抬手,用手背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因為一個渣男有什麼好難受的?”

她癟了癟嘴巴,心裡仍舊覺得難過,慢慢的又靠回他的胸膛上,小腦袋抵在上面,“你根本不懂……”

“我居然才知道……他們早就瞞着我滾在一起了……簡直混蛋。”

“因為凡是和季黎川沾邊的事,你的腦子就會蠢的轉不過來。”

“……”

她聽了更傷心,小手捏着他腰側的肌肉,用了點兒勁力,“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男人低頭,抿了抿唇,淡聲安慰,“別哭了。”

“……”這是安慰……嗎?

她可憐巴巴的小聲抽泣,越想越難過,結果男人淡淡的砸下來一句,“你哭起來很醜。”

慕酒,“……”

她果斷從他的懷裡出來,轉身就走,有骨氣抹了把淚,朝着地庫口走去。

幾秒後,一輛黑色的達茨SUV跟上她的腳步,男人滑下車窗,嗓音清涼:“如果你覺得你頂着這幅尊容出去不會被拍,不怕拉爆你國民女神形象的話,你可以自己回去。”

她半信半疑的從包里拿出小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不忍直視的妝容。

陌尚公館。

慕酒忙不迭的輸入密碼準備回房間卸妝,然而剛進門,卻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優雅端莊的女人。

易白芷聽到聲音朝門口看過來,然後站起來,禮貌的微笑,“慕小姐,你好。”

慕酒怔了兩秒,大腦迅速旋轉,記起這個女人她之前在京城那場生日宴上見過,且……

在那個房間里,她曾和戰北霆有過親密的動作。

她為什麼認識她。

“你好,”她尷尬的硬擠出一絲笑,“你……”

“我是北霆的私人醫生,易白芷,主修外科,輔修心理學。”

男人拉開門從外面進來,視線先落在慕酒的身上,見她杵在那兒,眉間微微攏了攏。

慕酒回眸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視線才想起來自己的妝還是花的。

她懊惱的抬手捂住小臉蛋兒,一副覺得超丟臉的模樣,“你們聊,我回房間了。”

接着,她便急匆匆的蹬蹬蹬上樓,卸妝換衣服,還要研究一下劇本,晚上還要去芙蘭見製片人。

等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男人將手中的車鑰匙扔在一旁,朝沙發的方向走過去。

易白芷捏了捏指尖,“你們,住在一起?”

“嗯。”他嗓音淡淡的應了一聲,“葯帶過來了嗎?”

“你總吃藥不好,我給你做一下催眠治療吧。”她俯身,將帶過來的外傷葯拿出來,“還有你的肩傷,我給你換一下藥。”

“好。”戰北霆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視線淡淡掃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去書房吧。”

易白芷拿好治療外傷的葯,跟着他往書房走,躑躅的開口道,“我原本以為你一個人住。”

男人低頭捏了捏袖間的紐扣,“嗯,她是意外。”

慕酒卸過妝後,換了一身衣服,窩在柔軟的小軟椅里看劇本。

今天上午她情緒過激,但是後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會兒也算輕鬆了點。

但是現在,仍舊看一會兒走神,看一會兒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最終放下手中的劇本,下樓。

在客廳轉了一圈,沒見到兩個人,但是聽到書房好像有聲音。

她靠近幾步又轉回來,他的私人醫生過來,是因為他肩上的傷吧?

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在客廳轉了轉,接着進了廚房洗了點水果,剝了皮之後切成塊放進水果盤裡。

然後她端起果盤,走向書房。

站在書房門口剛想抬手敲門,她卻又停住,想了想,還是先湊近,小心翼翼的聽着裡面的聲音。

慕酒皺了皺眉,又覺得這樣不好,聽人牆角這種行為聽起來就很下一流。

她只是想知道他傷的怎麼樣,昨晚她不知情,沒輕沒重的給他扯了一下,是不是加重了傷勢。

多多少少心裡有點愧疚。

還有……

書房的門是虛掩着的,她站直身子,抬手,即將落下去。

還未落下去之前,她聽到從門縫裡傳出來的輕柔女聲,“我能在這借住幾晚嗎?距離近,方便照顧你,你現在這個狀況,我有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