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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酒屏住呼吸,往前傾了傾身子,原本是想聽聽後續的。

然而還沒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她的身子太過靠前,手中的果盤撞到房門上,發出了點響聲。

這情況也不可能繼續在門口獃著,於是她硬着頭皮,敲了下門就直接進去。

她不知道兩個人在做什麼。

坐在黑色辦公椅上的男人臉色覆蓋一層濃稠的暗色,薄唇抿成直線,泛着冷意。

原本是露出一側肩膀,抬手迅速將身上的襯衫穿起來,遮住左肩的血跡淋淋的傷口。

站在左手邊的易白芷站直了身子,寥寥的遮住了慕酒的視線。

男人的唇色透着些許的白色。

“我……”她扯出點笑,總覺得進來的不是時候,指了指果盤,“我切了點水果,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吃。”

“謝……”

然而易白芷剛吐出一個字,身側的男人俊容凜着一層寒意,額上有層薄薄的冷汗,薄唇擠出兩個字:“出去。”

“那這些水果……”

男人的嗓音更冷,眉間攏的很緊,“我讓你出去。”

慕酒抿着小嘴巴,因為他這兩句略略有點委屈,心裡有酸澀的滋味冒上來。

她沒有注意到,戰北霆深色系的襯衫左側,顏色被血跡浸染的深了幾分。

慕酒垂下眸,沒再看他們,轉身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原本以為今天差不過哭夠了,但是被他吼了兩句,她怎麼眼眶又在泛酸呢。

她看了看自己切的漂亮的果盤,一副怨念的表情,嘀嘀咕咕,“不吃拉倒,這麼凶幹什麼。”

她哪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準備做點什麼不知道把門關好嗎。

她攥着果盤的手指緊了幾分,泛着淡白色。

接着,回了房間,邊吃水果邊看劇本。

但是腦子裡被那個畫面充斥的滿滿的,一旦身邊安靜下來,她的腦子就會出現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小姑娘將手中的劇本扔出去,然後將自己整個人拋到柔軟的大床上。

翻過來,翻過去。

再翻過來,再翻過去。

接着面朝雕刻着精緻花紋的天花板,抬手拍了拍小臉蛋兒,“瘋了瘋了,清醒點,想什麼呢。”

她在床上滾了一會兒,起來,認真嚴肅的研究劇本。

書房。

易白芷雖然沒有看懂他剛才想要做什麼,但是有一點看得很清楚。

她將新調製好的葯抹到他的傷口上,“你怕她看到?”

這次執行任務危險度極高,他親自帶隊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那段時間失眠體力消耗過度,難免會受傷,這次左肩上的傷口嚴重了些。

男人俊容冷硬,拳頭攥緊放在膝上,嗓音慵懶的漫不經心,“她膽子小。”

上次見到一條蛇而已,反應那麼大,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嚷嚷個不停,要吵死了。

更何況,他的事,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易白芷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視線在他冷沉無溫的俊容上停了一秒,眉間微微皺了皺。

但想到慕酒是慕鴻志的女兒,又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將他的傷口包紮好,她叮囑道:“好了,你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不要再拉傷了。”

“嗯。”

男人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將衣服扣好,想起什麼,開口道:“我很少在這邊住,所以,你住在部隊就好了。”

易白芷收拾東西的手停住,應了一聲,“好。”

中午吃飯,易白芷下廚,戰北霆上樓敲了敲慕酒的門,叫她吃飯。

“慕酒。”

正在床上翻滾着回憶劇情的慕酒倏爾停下來,“嗯?”

“下樓吃飯。”

她撇了撇嘴巴,因為剛才的事還有點憋屈,硬氣的道:“我不餓,你們吃吧。”

和他們兩個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她還沒有搞懂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多尷尬。

戰北霆沉默幾秒,聲線乾淨沉穩,“餓了沒東西給你吃。”

她揉了揉小肚子,想了想,還是道:“我……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們吃就好,不用管我。”

她想,如果他再說一句讓她下去吃飯,那她就下去。

然而男人只丟了兩個字給她,“隨你。”

慕酒,“……”

她嘆了一口氣趴在床上,矯情個什麼勁兒啊,幹嘛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但是想起男人剛才那個惡劣的態度,她胸口又燒了一把火。

不下去,就是不下去。

………………

她有意在躲他。

晚上八點之前,慕酒從陌尚公館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芙蘭。

芙蘭。

全桐城和一九八齊名的高級娛樂會所,桐城最燒錢最奢靡的吃喝玩樂的地方之一,據說背後有神秘東家罩着,桐城沒幾個人敢得罪芙蘭的人。

芙蘭暗地裡經營着桐城最大的賭場及——供應不少姿色上等的美人。

這是階級之上,少數有錢有勢圈子裡的人才知道的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慕酒穿過走廊,看着周圍形形色色、跌跌撞撞路過的人,她清秀的眉微微擰起。

到達萌姐說的包間,她敲了敲門。

侍應生打開門,她摘下口罩,進去。

房間里坐了不少的人,大部分她都不怎麼認識,也從未接觸過。

有人輕佻又誇張的出聲,“呦,這不是慕大美人么,快,讓座。”

她的到來讓氣氛再一次高漲起來,苑雨萌拉着她挨個給她介紹了一遍。

坐在中間的衛威突然將身邊的女人趕走,笑眯眯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小酒,坐這裡。”

苑雨萌推了她一把,“快去。”

她的臉上堆着僵硬的笑,臉蛋兒都快笑僵了,實在不喜這樣的場合,準備過會兒談完正事找個借口離開。

剛坐下就被人灌了幾杯酒。

她喝了幾小杯,臉蛋紅撲撲的,再有人遞過來,她擺擺手,“可以了可以了,我喝不下了,我酒量不好。”

她總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對勁兒,有些人太過興奮了。

一旁的衛威很善解人意的接過有人讓的酒,笑着道:“我來,我替她喝,給我。”

慕酒有幾分詫異,心底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兒。

衛威接過酒杯的瞬間,順勢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慕酒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