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動聲色的微微眯了眯眸，不慌不忙的解釋，“你知道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找些迷之角度拍一些曖_昧視頻，就以為能靠着這些爆料的東西拿到可觀的利益，你理他們做什麼？”
慕酒唇角的笑意加深，遍布在眼睛裡，歪了歪頭。
她眨眨眼睛，“你怎麼就知道……是一些曖_昧視頻？”
季黎川的眼底掠過一縷陰暗的顏色，看了一眼時間，去關咖啡機，邊回道：“不然呢？拍個什麼內容都沒有的視頻從你這裡撈錢，你會給他們？當你是智障嗎？”
“……”好像，那個視頻，說內容有內容，但是也可以說沒有什麼有營養的內容？
他拿着咖啡機，將咖啡倒進咖啡杯里。
醇香四溢的香氣飄出來，冒着股股熱氣。
他似是開玩笑的語氣，抬眸瞟了她一眼，“你真給他們了，坑了你多少？”
慕酒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掩飾的太好，還是他真的就如現在表現的一般坦然無謂。
她是想太多了么。
她懊惱的嘆了一口氣，乖乖的伸出五根手指放在額頭上，低聲道：“這個數。”
他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傻不傻？”
季黎川細心的給她加了她喜歡喝的量的糖和奶精，攪拌均勻之後推給她，“小心燙。”
慕酒捏起那根小小的咖啡勺，輕輕敲在咖啡杯的邊緣，發出‘叮叮叮’的聲音。
“我也不想，但是人家給我的，是你們兩個上_床的視頻。”
季黎川正在倒第二杯咖啡，聽到她最後那句話，捏着咖啡機的手都晃了晃，指間捏緊。
但即刻恢復鎮定。
真槍實彈的話，恐怕她早就跟他翻臉了，怎麼可能到現在才問。
之前他喝醉的那一晚……蘇嬈？
“什麼？”季黎川面色不變，淡聲問她，“你確定是我和蘇嬈？”
慕酒從座位上跳下去，然後將筆電拿過來打開，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男人保持鎮定的看了一會兒，開始的那幾秒，基本就能判斷，確實沒錯，就是那一晚。
這個角度和收音……
英俊溫和的臉龐瞬間覆蓋上一層厚重的陰霾，黑漆漆的眸底有複雜情緒暗沉雲涌。
“嗤。”季黎川只是輕輕嗤笑一聲，睨向她，“就這種像素和畫面，你也信？”
她將面前的咖啡杯端起來，面容精緻美麗，“原本是不信的，那時候認為蘇嬈怎麼也不可能和你扯到一起去，但是現在……我想聽你怎麼說。”
“我說這個視頻是偽造的，為的就是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沒有和她上過床，你信嗎？”
她回答的乾脆又利落，點頭，“我信啊。”
那個視頻確實有故意離間他們感情的嫌疑，不然為什麼有條件拍的更加清晰些，卻用這種方式呢。
僅憑那些聲音，她更願意相信這個和她交往了兩年的男人。
這次換季黎川怔了一秒，然後俊容覆上愉悅的笑意。
喝醉的那一晚是一個錯誤，之前那一晚是他鬼迷心竅，彌補曾經余留的一些不甘心吧……
慕酒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唔，有點苦。
對面的男人繞過吧台走到她身邊，長臂輕輕攬住她的腰，俯身，“小九。”
她身上清甜的氣息蔓延在鼻間。
察覺到男人的呼吸掃在她的耳根，有點兒癢，慕酒縮了縮脖頸，低嗔道，“你今天煮的咖啡有點苦。”
“是嗎，”季黎川揚眉，用另外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你口味變了？不是半糖少奶嗎？”
“可能是好長時間沒喝了？”她從他手中拿過來，“我再嘗嘗。”
慕酒低頭的瞬間，季黎川放在吧台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上面備註顯示的是葉筱，蘇嬈的貼身助理。
他長臂一探，在慕酒抬頭之前將手機拿過來。
那黑眸暗沉幾分，接着按了接聽鍵，轉身，隨意的走了幾步，背對着慕酒。
“喂。”
“季總，蘇蘇姐和你在一起嗎？”
季黎川的嗓音很平穩，將一隻手放進褲袋裡，“怎麼了？”
葉筱的語氣有點着急，“我剛剛去她公寓給她送東西，她不在公寓，我給她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身體還有點虛弱，我有點擔心。”
想起剛才蘇嬈給他打的那通電話，那時她的情緒確實有點不對勁兒。
季黎川的眉間輕輕蹙緊，“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處理的。”
“好，謝謝季總。”
怎麼喝都不對勁兒，所以慕酒又加了點奶精
她攪拌着杯中的咖啡，淡聲詢問了一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季黎川將手機收起來，平淡的語氣，“助理打來的，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處理一下。”
她眉眼彎彎的看向他，“嚴特助這麼兢兢業業的，你應該給人家漲工資了哦。”
他朝她走近，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我回去了，明天你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去婚紗店試一下婚紗，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適還可以改一改。”
她笑笑，“好。”
季黎川拿起剛才放下的車鑰匙，離開。
慕酒伸出雙臂打了個懶腰，抱着筆記本陷進柔軟的沙發里。
她看着視頻頁面看了一會兒，然後將那段視頻移進回收站，已經沒有必要留着了。
跟季黎川交往的這兩年，這個男人潔身自好沒什麼不良嗜好，一些緋聞也都是子虛烏有，且對她很體貼。
最關鍵的是，他和蘇嬈基本沒什麼必要的交集。
更何況，他知道蘇嬈是她的閨蜜，應該沒這麼喪心病狂，還對蘇嬈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雖然，初戀是一種很神奇又很兇殘的存在。
但她寧願是她想多了。
………………
季黎川去了想到的所有蘇嬈可能會去的地方，還是沒有找到她。
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給蘇嬈打了幾通電話，依舊是沒有人接聽的狀態。
男人攥着方向盤的手漸漸攥緊，他現在不知道內心流淌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擔心嗎。
他不該擔心她的。
這幾天他對蘇嬈的關注度確實有點超出預估。
季黎川將心底湧出的那股煩躁感壓下去。
只是沒想到，回到他獨居的那棟高級複式樓，從電梯里出來，便看到門口的地板上，有一個抱膝而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