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嘯沉默了兩秒,隨後還是利落幹練的開口:“二爺,慕鴻志逃獄後最有可能聯繫的人,應該是慕小姐。”
按照正常流程,其實喬雲嘯沒有必要跟他多說這一句,該做的自然是要做。
但是喬雲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小姑娘在他的心裡到底是何位置,能讓他們向來公私分明鐵腕狠辣的老大一次次為她破例。
這一次,是否也是。
男人抬手,掐了掐眉心的位置,淡冷出聲:“二十四小時監控她的手機。”
喬雲嘯應聲:“是。”
電話掛斷。
戰北霆在浴室里呆了一會兒,吸了一根煙,將心間翻騰雲涌的煩躁和壓迫感壓制下去,眸里映着指尖的一抹猩紅。
直到那抹紅色燙到了指尖,他才後知後覺地回神。
視線自那抹猩紅移到食指的那枚男戒上。
如果慕鴻志這次被劫真的屬於逃獄性質,那麼死刑緩刑兩年期間的勞改便沒有必要,一旦再次落入警方手中,便只有一個結果。
死。
……
戰北霆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慕酒還在睡,甜美乖巧的窩在被窩裡,像一隻小糰子。
男人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俯身,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叫她,“慕酒。”
她沒有反應。
後眉間微微皺了皺。
男人眯了眯眸,側身躺在床上,手臂搭在她的發頂,俯身吻下去,含住她柔軟的像是布丁般的唇,輕輕咬了兩口。
她嚶嚀了一聲,眉間皺的更緊。
男人撬開她的唇齒,一隻手臂攬住她纖瘦的腰肢,吻得更加深入了些,將她口腔內的氧氣幾近吸噬乾淨。
“唔……”
她喘不過來氣,巴掌大的小臉飄上一層薄薄的粉色,抬起手去推他。
他攥住她的手腕,放開她,盯着她還未睜開眸的小臉,又俯下身輕輕親了下,嗓音沙沙的,“醒了。”
她起床氣有點重,且昨晚鬱結在心口的氣還未消散,但嗓音是清晨時軟糯的調子,“你幹嘛?”
“跟我去吃早餐。”
慕酒掀了掀懵懂的眸,抬手一巴掌拍在男人的額頭上,想要將他推遠,“不要。”
她抽出在他手心裡的小手,倔強的轉過身背對着他,“你別吵我,我不想理你。”
男人的臉色有些許的冷淡,涼涼的嗓音自上方灑下來,像是在耐着性子,“慕酒,跟我去吃早餐,嗯?”
她沒有出聲,只是長睫顫了顫。
戰北霆眉間漸漸蹙緊幾分,“我沒有時間陪你,一會兒我要回桐城,去不去。”
等了幾秒她沒什麼動靜,男人一個翻身迅速利落的從床上下來,將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穿好。
他系著黑色風衣的紐扣,瞥了一眼那小小的一團,“我走了。”
那一秒慕酒原本是想要起來的,他穿衣服的時候她其實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但是那冷情的調子卻像是壓制在她的身上,讓她動都不想動一下。
過了一會兒,關門聲無情的響起,讓她心裡有些窒悶般的不舒服。
這個混蛋,多哄哄她是會怎樣。
窩在被窩裡罵了他一會兒,她又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她想太多了。
還是她在跟自己較勁?
她最終還是從床上坐起來,想了半天這個問題也沒想通,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撈過一旁的手機。
娛樂圈裡沒有什麼閨蜜沒有什麼真朋友,但和慕酒聊得來的,南笙算一個。
微信里調出和南笙的對話框。
慕酒:
南笙:
慕酒編輯了好久才把句子組織好,斷斷續續的,大概想要表達的就是男人女人談戀愛什麼事兒都做了但是就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是什麼意思。
南笙:
慕酒:“……”
南笙:
慕酒:
南笙:
慕酒猶豫了一會兒,問:
南笙:
南笙:
慕酒:
南笙:
慕酒:
慕酒:
南笙在酒店的餐廳吃完早餐,擦了擦手,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回了一個字:好。
乘坐電梯到達目標樓層,電梯打開的那一瞬,南笙看着站在電梯前身形修長的男人,怔了一秒。
怎麼哪裡都有他。
她垂下眸,從電梯里出去,淡淡然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然而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玩味兒又輕佻的男聲:“沒看見我是么。”
那聲線里的調子帶了絲危險的味道,南笙還是停了停腳步,“容少。”
男人似乎很清閑,踱着步子走到她身側,手中把玩一枚精緻的打火機,“珊珊呢。”
“我不知道。”
“她是你的助理,你不知道?”
南笙緋紅的唇勾了勾,嗓音輕輕:“容少也說了,她是我的,助理。”
發覺自己這句話似乎有些過,她低眸微微掩飾自己的神色,邁步想要去慕酒的房間。
然而一步還未邁出,手腕便被男人緊緊扣着,拖入一旁的房間里。
她快要溢出喉嚨的尖叫被生生咽了回去,白皙姣好的臉龐強裝鎮定,但是身子被摔到牆壁上時,還是戰慄了一下。
‘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砸上。
她緊貼着牆面,抬眸去看眼前的男人,咬了咬牙,吐字卻是極其平靜,“容時,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挺拔的身形直接壓了上來,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俊容壓低。
那唇距離她極近,南笙直接偏開頭,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容時短促的笑了聲,唇停在她的耳畔,“笙兒,你真的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