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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海路雅雲路路口。

戰北霆到達現場的時候便看到交警在那邊維持秩序,車禍現場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馬路上映着一灘刺眼的血液。

遠處救護車的刺耳的聲音不斷傳來。

周邊還有很多人駐足圍觀。

他在距離那地方有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呼吸沉重,胸膛起起伏伏,耳邊什麼嘈雜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只有自己的呼吸和略顯紊亂的心跳聲,怦,怦,怦。

男人一步一步朝着那邊走近。

不會是她的。

可那一刻,他甚至不想過去,距離越近,那種感覺越是強烈。

他不知道如果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真的是她,他會有何反應。

“戰北霆。”

身後傳來一道嬌軟又輕的快要捕捉不到的聲音,那是在他屏蔽所有聲音後,唯一能夠聽到的。

男人轉過身,站在不遠處有着翦水秋瞳的小姑娘躍入眼球。

在看到她的那一秒,身體里有一根綳得緊緊的弦終於慢慢的松下來。

他卻沒有走過去,只是遠遠的就這樣注視着她,俊容有絲絲怒意漫出又消散,甚至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合適。

戰北霆抬手掐在腰間,轉開俊容看向別處,抬起一隻手划過短硬的髮絲,唇角扯出些弧度,等心底那陣悸動過去。

太過陌生的感覺,甚至未曾讓他細思那到底是什麼。

接着,男人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走至她身前,一雙眸沉靜無溫,語氣有點不太好,“挺能耐的,躲了我一天,什麼都不聽你跑什麼?”

她不着痕迹的和他拉開了點距離。

男人心底有濃密又陌生的情緒冒出來,抬手想要把她拽到懷裡來。

然而她卻是先一步的退了一步。

戰北霆看着她避開的動作,濃黑的眉擰到一起,聲調的溫度直逼零下,“什麼意思?”

她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咬了咬唇瓣,低垂着眸。

她心很亂,甚至不知道該問什麼。

原本在見到他之前想要問的話,在內心排練了無數遍,結果在見到他的那一秒,全部歸於空白。

戰北霆直接上前,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抱進懷裡,扣着她的後腦,微微俯身,低着頭。

“你聽好。”

“我沒有和別的女人發生任何的關係,你看到的黎檸身上的痕迹不是我做的,我沒碰過她,我也不可能碰她,相信我,嗯?”

她沒有動作,只是過了幾秒後才低低的出聲,“沒有……嗎?”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有點涼,“沒有。”

沒有。

這兩個字在她的腦力迴響很久,都依舊擲地有聲。

她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雙腿雙腳都差點報廢,疲憊的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

更何況男人顏值和身高出眾又顯眼,更是惹來不少艷羨的目光。

慕酒在他的懷裡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有點累,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去。”

………………

到達酒店後,慕酒稍微吃了點東西,回到房間,男人跟着進門。

她將他擋在門口,小身子堵在那裡,“你回去睡吧,你進我房間,不太方便。”

“不方便?”男人低低的重複了一遍,一隻手撐在門板上,俯身去捏她的下巴,“我進我女人的房間,你告訴我不方便?”

慕酒抬眸,雙眸瑩潤,只是蒙了一層灰暗的顏色。

他輕輕的笑了聲,身子斜倚在門框上,揚了揚眉梢,“你覺得你這幅樣子,能讓我放心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胡思亂想?”

男人抿了抿菲薄的唇,眉間攏緊幾分,從喉間溢出的四個字染了些許失望的調子,“你不信我?”

“不是。”

戰北霆趁着她失神的間隙直接擠了進來,將房門帶上,“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她不說話。

他以前覺得她經常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偶爾還會覺得吵,但現在她安靜的讓他渾身不暢。

空氣里安靜了幾秒。

接着,男人突然抱住她帶着她撞在牆壁上,俯下身,埋在她的頸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

“她身上那些吻痕哪裡來的……”

“跟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滾過床單。”

“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房間有可以導致人昏迷的熏香,我一開始並未注意,後來失去了意識,醒來就看到她就在我身邊哭。”

慕酒皺了皺秀致的眉,“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是指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他還未開口答,門口傳來扣扣扣的急促敲門聲。

慕酒立刻將他推開,將他推進角落裡,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去開門。

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她有點眼熟的和她同組藝人的助理,好似是和黎檸住一間房的。

對方一臉的驚慌,“慕小姐,慕小姐,黎檸……黎檸割腕自殺了,流了好多血,我,我,我剛進門,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割腕自殺。

慕酒沒站穩的晃了晃身子。

男人從一側迅速過來,伸手扶住她,冷靜沉着,面容漠然,“帶我去。”

那位小助理被突然竄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但此時還是覺得房間里渾身是血的黎檸更嚇人,於是點了點頭,帶着他們去房間。

黎檸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地上一灘刺目的鮮血,人好像失去了全部生氣,本清秀的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慕酒屏住了呼吸,“她怎麼樣?”

戰北霆迅速給她做了簡單的止血措施,便將地上的人抱起來,“先送醫院。”

直到到達醫院,她的鼻間還充斥着血腥味。

醫院急救室前。

穿着墨綠色衣服的醫生從急救室出來,拿着病危通知書,“誰是病人家屬?麻煩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病危通知書。

這意味着,黎檸的傷勢很重,隨時面臨死亡。

慕酒整個人還是懵的,茫茫然的拿過病危通知書,“醫生,她,她怎麼樣了?她會……死?”

“我們會儘力。”

醫生進去之後,慕酒看向倚靠在牆壁前一直沉默着眉頭緊鎖的男人。

她猶豫着出聲問:“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