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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嘯的膚色偏白,因為還在治療的過程中更是接近病態的白色,抬眸看她的時候有股子森冷的陰寒感。

他盯着她的時候就給她一種極其討厭她的感覺。

她記得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能讓他這麼討厭她。

“你好像很討厭我?”

他抬手拿過放置在一旁的水杯,低眸喝了一口水,仍然淡定如初,“是。”

“這次任務的結果你也已經預料到了。”

“是。”

慕酒輕笑一聲,“那你這條腿也是意料之中的?”

病房內的氣壓很低,而他始終是淡淡然的表情,緩和了一會兒才倏爾抬眸看向她,“只要你能離開二爺,我就算是廢了另外一條腿,也在所不惜。”

慕酒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覺得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像個瘋子。

她攥了攥身側的衣服,“我很好奇,他最信任你,你喬雲嘯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我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不惜鋌而走險么?你覺得他知道了這件事還會信任你?還是你覺得你為他失去可以站立的能力,就可以不論做了什麼,都能讓他原諒你?”

他低頭喝水,“慕鴻志的女兒,手段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讓你留在他的身邊,只會害了他。我說了,只要可以讓你離開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所以那些,又算什麼?”

“你討厭我完全可以沖我來,沒有必要去牽扯一些無辜的人。”

喬雲嘯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水杯,好像這一句話戳中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漆黑的眸像是染了徹骨的寒氣,抬眸朝她掃過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的嗓音很輕,但透着一股陰涼的感覺,一字一句敲在她的耳側,“你爸爸害我妹妹慘死,我恨不得讓你們慕家每一個人給我妹妹——陪葬。”

水杯里的水面有輕微的晃動,他的力度極其用力,像是要將那水杯捏碎。

“難道我妹妹就不無辜嗎?難道她就活該被那些畜生輪一奸?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我妹妹被凌一辱時的絕望和無助,我要親眼看着你父親得到他該得到的報應,你爸爸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恍惚幾秒,隨即才想起來喬九黎和喬雲嘯的關係,以及之前傅荊說過的——

“你爸爸卑劣到如此境地,作為罪魁禍首的女兒,你又會好到哪裡去?你的身份,配得上他嗎?”

“慕鴻志早晚都要死,而且,他一定會死在戰北霆的手上。”

“這是他曾親口答應我的。”

慕酒綳不住的後退了一步,極力控制着體內翻湧起伏的情緒,“你……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牽了牽唇角,清冷的吐出一句:“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如果我爸爸真的會死在他的手上,我一定會離開他,不需要你再做什麼鋌而走險的事。”

“如果,最後沒有,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這幾句話她說的有點艱難,當時大概是真的被喬雲嘯刺激到了,所以才會產生那種和他杠到底的心思。

甚至……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對自己,都不曾有過信心。

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唇角扯動的痕迹像是帶着點嘲弄的,就連聲音也染了些許的譏誚,“你以為你在他心裡有多重要?”

這句話的意思是好像是——她或許是重要的,但沒有他妹妹重要,所以她根本是自不量力。

“不重要值得喬營長這麼大費周章嗎?其實你再清楚不過不是嗎。”

慕酒繞到他的床尾,將自己的包拿起來背在身上,漂亮的水眸無所畏懼,下巴微抬,“你敢賭嗎?”

喬雲嘯似乎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一雙眸里慢慢的都是輕蔑的味道,慢條斯理的道:“你有這個自信,我為什麼不敢賭。”

她確實不自信。

其實這段時間她有多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其實她最難過的並不是要離開他,而是將那個愛他的自己生生從身體里血肉淋漓的剝除才是最難以接受的,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可能……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徹底死心吧。

病房內的氣氛劍拔弩張。

病房的門突然被護士推開了,“首長,這幾天喬營長的恢復情況……”

護士的聲音頓住,站在護士身後的男人在掃過倚靠在病床上的喬雲嘯後,視線落在床尾那抹嬌小的身影上,眉間動了動。

“二爺。”

戰北霆繞過護士,“你的傷怎麼樣了?”

喬雲嘯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好多了。”

男人轉過眸看向站在床尾的她,“你呢?”

“我過來看一下喬營長,聽說傷得比較嚴重。”她低頭掩飾自己的神色,看了一眼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劇組了。”

她匆匆離開病房,身後男人邁開長腿越過她,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直接進入樓梯間。

慕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抵在牆壁上,聲音都沒發出一個,他俯身就要吻下來。

她這下倒是反應極快的抬手捂住嘴巴,聲音也有點模糊,“這是醫院,你收斂點。”

男人冷峻的容顏停在距離她三厘米的地方,最後還是低頭親了親她的指,“你三天沒理我。”

她水眸清澈,呼吸小心翼翼的,“我剛進劇組比較忙。”

他抬起一隻手將她耳側的髮絲繞到耳後,嗓音低啞的道:“回家可以親嗎?”

她長睫顫了一下,心裡有點酸,“你今天有時間嗎?”

“有。”

“我今天拍完戲之後你去接我?”

他將她放在唇邊的手拉下去,“那你親我一下。”

她微微偏過頭親在他的頰邊。

男人扣住她的後頸,偏頭吻上她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