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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只有物質條件極大豐富了,人們才會有精神追求。

解決了呂家向張琴琴不斷伸手的毛病,張琴琴才會抽出那麼一丁點心思來談戀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拿着唐旭從呂家摳出來的錢財,了解了唐旭為了幫助自己所費的一番苦心,張琴琴怎麼會不感動?

感動變成感情這回事兒,從來都是水到渠成的。

這不,一年的時間,兩個大齡青年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而顧瑾言,理所當然的就坐穩了媒人的第一把交椅。

......

聽完了顧瑾言自吹自擂的話,張自立嘴角抽了抽。

雖然這手段不算光明磊落,不過對付呂家這種人,的確好使。

至少,現在呂家上下能夠自給自足,呂家小子也憑藉自己的嘴皮子,在採購部混到了一席之地,頂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指日可待。

所以,過程是什麼,真的不算太重要。

重要的,絕對是結局。

不過,怎麼可以讓顧瑾言得志便猖狂呢?

張自立眯了眯眼睛,冷笑道:“陰謀詭計用得挺溜的啊!哪兒學來的?在我身上用了多少次?”

洋洋得意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顧瑾言的臉上,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麼叫做多說多錯?

什麼叫做自討苦吃?

他這就是!

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一個男人永遠不會理解一個女人的發散思維,會把一件普通的事情,朝着什麼樣的方向去聯想。

顧瑾言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偏偏,有苦說不出還不算,還得費盡心思安撫自家媳婦。

顧瑾言第一次覺得他爸不容易。

當然,張自立也不是作天作地的女人,稍微殺了殺顧瑾言的威風,就勉為其難的放過了他。

就因為這,顧瑾言被顧瑾瑜笑得夠嗆。

顧瑾言默默地在小黑本上又給顧瑾瑜記上了一筆。

實誠人就是這樣,就算秋後算賬,也絕對是一筆一筆都說得出道道的。

顧瑾瑜完全不知道,他被實誠人給拐彎抹角記在他的小黑本子上了,還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雖然成瞭望門寡,可張琴琴二婚是不爭的事實,為了照顧張琴琴的情緒,婚禮一切從簡。

唐旭帶着張琴琴買了個黃金戒指,扯了證。

兩口子拉上顧梓鑫一家,和同樣來了製藥廠的幾個戰友,在製藥廠旁邊的小飯館裡麵包了兩桌,就算是結了婚。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沒有誰嫌棄這頓飯寒磣,端着酒杯,把唐旭灌得雙眼迷離,兩腿打顫,這才放過他。

唐旭好好的新婚之夜,算是徹底的毀了。

也就是張琴琴脾氣好,才不跟他們這一群莽夫計較。

吃完了唐旭的喜酒,顧梓鑫帶着毛豆豆故地重遊了一番,就回京城去了。

顧瑾言是鐵了心要留在製藥廠陪媳婦,顧瑾瑜只能蔫巴巴的當著發光發亮的電燈泡,跟着毛豆豆和顧梓鑫回去了。

顧瑾言沒有料到的是,他沒有喂到別人的狗糧,卻被唐旭和張琴琴塞了一把又一把的狗糧。

偏偏塞狗糧的人還不自知,惹得張自立偷偷的掐了顧瑾言好幾下。

這筆糊塗賬,顧瑾言這種愛拿小黑本子記賬的,都不知道該算在誰的頭上。

唐旭忙着和新婚妻子黏糊,壓根沒有時間搭理顧瑾言。

不過,顧瑾言也沒有閑着。

三人行必有我師。

顧瑾言在安保部一人那兒學兩招,雖然不成系統,但也不無收穫。

集眾家之所長,創自家之特色,豈能沒有出路?

顧瑾言還真琢磨出了一些道道,對自己的職業生涯,有了一定的促進作用。

顧瑾言這種學習方法都有收穫,系統學習的張自立就更不用說了。

從一開始只能跟在後面學習打雜,到漸漸的能夠參與進來,雖然遠不如毛豆豆那樣逆天,作為一個大一大二的學生來說,也算得上是進步神速了。

毛豆豆很欣慰。

他們家兩個臭小子對醫學都沒有興趣,還以為自己那一大堆事沒有人繼承。

誰知道大寶居然給她找了個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張自立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也肯在學術上做專研,自己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當然,如果二寶再給她找一個有商業頭腦的媳婦,那就更好了。

毛豆豆美滋滋的開始琢磨起來。

不過,二寶並沒有遂她的意,無心談戀愛,直接跑去考研去了。

就連大寶也不例外的考研了,說是不能輸給自家媳婦。

毛豆豆聽了這話直翻白眼。

學醫的,讀個博再正常不過了,為了配得上媳婦,她家蠢兒子該不會還想讀個博吧!

那她抱孫子的夢想,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啊!

毛豆豆深深的感覺到了一股子絕望。

可讀書是個好事兒,她這點小心思還只能藏着掖着,真是嗶了狗了。

就算考研了,該做的事情也還得做。

譬如,當實習排長。

這活兒可不輕鬆。

中隊的伙食不如院校、住宿條件不如院校、訓練的辛苦更是無需多言。

帶兵不是靠套路,看書本學、聽教員說,遠遠不如實際到了崗位上體驗過的。

現在的新兵,不論文化程度、生活閱歷還是認知水平都不差,思維活躍、民主意識強,而且早就集體打成了一片。

實習排長就像是一個外來者。想要融入進去,想要服眾,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忙完了考研還得忙着和戰士們打成一片,坐下來喝口水的功夫都抽不出來。

顧瑾瑜孤家寡人還好一點點,顧瑾言偷偷摸摸的給張自立打個電話,心都是虛的。

好在兄弟倆都是顧梓鑫一手一腳帶出來的,別的不說,專業素質肯定是過關的,融入集體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等一切進入正軌,連隊戰士笑着起鬨,讓顧瑾言談找媳婦的經驗,這一關總算是過來了。

剛剛習慣了在一起,卻又要分開。

這滋味,誰試過誰知道。

顧瑾言突然有點明白張自立說的‘我想教官,想哭’。

不過,顧瑾言的表情管理比張自立那可是好多了。

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戰士,也就是想想而已,到底沒有讓眼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