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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殊一點都不想要喝酒。即便是在過去,她也並不嗜酒。

“謝謝。”

蕭遠山打開瓶子,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小舒問你了?”

“是。”

“你沒有告訴他?”

鳳殊搖頭。

這是他的隱私問題,她能說什麼?

蕭遠山小小地抿了一口酒。

“他要是再問,你就告訴他吧。”

“蕭爺爺,這不是能夠從我嘴裡說出去的事情。”

“我既然告訴你了,那就是你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要他一直纏着你,冷不丁地就套你話,最好將球直接踢給他,這樣苦惱的人就會變成他了。”

蕭遠山似乎很樂意見到長孫因為他的個人問題而苦惱。

鳳殊可不上這個當,“如果蕭爺爺認為可以讓蕭大哥知道,那您就可以直接和他說。”

“難以啟齒啊。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提起來就像是老掉牙的故事。要是從我口裡知道,他一定會嘲笑我這個爺爺原來一點都不帥。”

他又抿了一口酒。

“這事等蕭爺爺認為自己有必要告訴蕭大哥的時候再說也不遲。蕭大哥耐心很好,不會因此而着惱的。”

“我倒不怕他惱了我,就怕他會鬧着你,最後還是老四吃醋不開心。”

他舉起酒瓶,朝她晃了晃,“味道不錯,真的不來一點?”

鳳殊搖頭。

“謝謝。我不喜歡喝酒。”

“就當慶祝蕭爺爺重獲新生,喝一小杯?”

“下次吧。目前我不適合喝酒。”

“目前不適合?身體不允許?你生病了?”

他放下了酒杯,探身過來看她,滿臉都是擔憂。

鳳殊在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額頭時飛快後退。

蕭遠山愣了愣,驀地就笑得前仰後合。

鳳殊驚疑不定。

“夢夢。”

“幹嘛?”

“剛才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

“蟲族。”

識海里的亮點開始閃了起來。

“你怕蕭爺爺會給你灌酒?放心,我不是那些愣小子,還會做這種煞風景的事情。”蕭遠山抹了抹眼角,顯然被她娛樂到笑出了眼淚,“看來你身體很好。這酒不喝就不喝,不用這麼緊張。只是突然想要慶祝一下,你剛好來了,所以就臨時起意開了。”

他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

“說實話,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這酒是我們一起研究出來的,配料,工序,通通都是我們一起選擇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喝到的只有我一個人。”

鳳殊有些動搖。

他自斟自酌的樣子還真的有那麼一絲凄涼。

她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不,不對。她不想喝。她不能因為覺得他可憐就去喝酒。她孩子還小,酒這東西沒有任何益處,她沒有必要為了感觀上的一點愉悅就去喝酒。

“沒有。我沒有感應到蟲族的氣息。你搞什麼?就這麼怕喝酒?鳳家人酒量還是很大的,你也要學一點才行,將來應酬少不了。”

夢夢檢查完畢,自認沒事,亮點逐漸暗淡下來。

鳳殊並沒有放鬆警惕。

她沒有再向蕭遠山靠近。

“你身上有一種讓人特別想要放鬆的氣息,很好聞。哦,不,是讓人很放鬆,很想要什麼都對你傾訴。”

蕭遠山仰頭一飲而盡。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這一段往事。雖然說當時我也喝了一些酒,也有一點醉,可也沒有酩酊大醉。小九啊,你身上的謎團真的是太多了,讓人難以忽視啊。遇到我們這種好奇心十足的人,真的想要將你的腦袋都撬開了,看一看裡面的腦髓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

鳳殊頭皮發麻。

他說這話時是笑眯眯的,不同於從前那種親切和藹,此刻的蕭遠山眼底居然流露出了一絲興奮嗜血的意味。

鳳殊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此刻就好像是被獵人鎖定的獵物,高度緊張。

“大帥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

你和帝國皇室有聯繫,他應該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雖然沒有確鑿證據,而且有蕭君兩家為你做擔保,即家屠家也和你交好,這一次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但小九啊,你包括你周圍的人都頓悟得太多了,間隔時間還不長,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輕拿輕放的。你要是不想好理由,我們此行恐怕不會太順利,哪怕沒有蟲族……”

他說著說著居然睡著了。

這意料之外的發展讓鳳殊愣了好半晌。

她現在是出去好還是留在這裡?

鳳殊看了看操作盤,如今星艦是在自動駕駛模式,她好像離開也沒有什麼。

正想要靜悄悄地離開,蕭遠山低聲嘆息了一聲,鳳殊下意識看向他。

蕭遠山並沒有睜開雙眼,像是依舊醉意熏熏。桌子上的那一瓶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瓶身傾斜。就在她視線落在它身上時,瓶子就如同一個喝酒醉的人踉蹌着即將摔倒。

她不希望這瓶有着不一般意義的酒摔個粉碎。承載着美好祝願的酒,假如就這麼浪費掉,她會覺得非常可惜,相信如果君庭在這裡,他也不會允許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發生。

一念之間,鳳殊身影微動,迅速靠近,伸出手去將瓶子歸位。

正當她慶幸那瓶酒得救了,她就聽見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嘶嘶聲,頓時毛骨悚然,還未來得及後退,她就感到頭腦遭到了重擊。如同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地密集敲打到她的腦袋上,鳳殊兩眼一黑,整個人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蕭遠山的臉如同萬花筒般千變萬化,渾身肌肉猙獰如同被人劈成了兩半,一半要靠近鳳殊,一半卻又在拉扯着自身後退。

他的雙眼也在變化着,沒幾分鐘便變成了一雙血瞳。原本相互拉扯着的身體動作很快便變得一致了。只見他俯身下去,整個身體就如同一張彎弓,臉湊到了鳳殊的脖子旁,張嘴就要開咬。

但他沒有得逞。一簇小火苗瞬間衝進了他張開的嘴裡。

“嘶”的一聲,蕭遠山的血瞳爆睜,但一手伸進自己的嘴裡去|摳|挖,一手瞬間張開朝鳳殊的脖子握去。

然而他的這一舉動也沒有得逞,鳳殊的身上出現了一層發光的薄膜,就如同鳳山身上曾經出現過的那般。

“現在離開這一個人的身體,饒你一命。”

“嘶……”

“我只是不想要在外域髒了我的手,不代表拿你沒辦法啊。要是現在不離開,我保證你的孩子也會跟着你一起死無全屍。嗯,三秒考慮。一,二……”

“嘶嘶……”一連串急促而又刺耳的聲音。

“三……喲呵,居然孩子重要啊,有意思。”

鳳殊身上那層會發光的薄膜消失了。

“搞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

夢夢很緊張,正漂浮在上空,看着癱倒在地上的鳳殊和蕭遠山,前者如同一灘爛泥,後者如同一隻蝦米。

“一種非常貪吃的異獸,因為食量恐怖,而且什麼都愛吃,什麼都敢吃,常常被人誤以為是蟲族。”

鳳山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根紫紅色草莖,捏碎後塞進了鳳殊的嘴巴。

“你動作也太粗魯了。她好歹是你主子。”

“主子?”

鳳山哈哈大笑,“她要是願意當我是寵物,我倒是不介意認她是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