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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于振華送禮還是相當有水平的,雖然這禮物是在唐振東的提點下送的,但是關於這禮物價值的選擇,他拿捏的非常好。

這把欽光劍是的確是周正武的作品,在價格上當然也是不菲,市場售價在一兩萬左右,這個價位既夠不上貪污,也夠不上行賄,只是屬於朋友之間禮品的饋贈。

齊仁達是練武出身,雖然現在投身政界,但是這也是家族形勢所迫,實際上,如果齊仁達不是本身好武,他斷然不會堅持習練八卦掌這麼多年,在齊仁達的心中,練武是愛好,而從政卻是迫不得已。

齊仁達舞了幾劍,“好劍!”又轉向唐振東,“小唐,你也來幾下?”

“呵呵,齊書記,我可不會劍法。”

“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你也別叫我齊書記,乾脆你就叫我齊叔得了,我這可不算占你便宜吧?”

“呵呵,齊叔嚴重了。”

“其實,器械我也很少練,只學過兩天子午鴛鴦鉞,八卦游身劍只是略會一點皮毛。”

齊仁達這可不是謙虛,因為他跟唐振東交過手,他這四十年的功力都不敵唐振東,因此即使他會器械,也是不敢託大。

“那我就學學齊叔的劍法,呵呵。”

“看好了。”齊仁達說完,馬上舞起一套八卦劍。八卦劍又稱游身八卦連環劍,劍走的是八卦掌圓轉連環,其實這劍法的名字里,就很好的突出了這劍法的特點:游身,連環,連綿不絕。整個行劍如行雲流水,時而飛流直下,時而若雲緩行,時而電閃雷鳴,時而清風拂柳。身行如游龍、劍走似飛鳳。快而不亂,靜而不滯、柔而不軟,縱橫天地之間,逍遙九天之外。

齊仁達的八卦劍劍隨身行,步隨劍動,人劍合一。

一套劍舞完,齊仁達面色如常,心不跳,氣不喘,顯示出他良好的功底。

“好!”唐振東和于振華還沒來得及吆喝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叫好聲。

唐振東扭頭一看,來的是個熟人,前天晚上在省城賓館剛剛見過面,而且至今讓唐振東記憶尤新,他就是帶來五百特種兵,怒砸省城賓館的王義王司令。

“王老哥,今天你怎麼有空來了?”齊仁達收了劍,一見王義來了,馬上贏了過來。

王義真有部隊出身的軍人本色,走路大步流星,快走的走到齊仁達面前,與齊仁達抱在了一起。

“老哥,今天有什麼什麼大喜事,我看你喜上眉梢的?”齊仁達問道。

“呵呵,小達你不知道,我遇到了我解放前的老班長了。”王義興奮的說道。

“那的確是大喜事,沒把老班長一起帶過來?”

“我派人跟他回去收拾東西了,這一兩天就過來了,我在家興奮的閑不住,就過來到你這裡噌口飯吃,哈哈,你不會不歡迎吧?”王義哈哈大笑。

“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齊仁達朗聲道。

王義這時候才發現齊仁達家裡有客人,“喲,你這裡有客人,”王義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唐振東,他瞪大眼,“你怎麼在這裡?”

唐振東跟王義一點頭,“王司令好,呵呵。”

齊仁達一看唐振東跟王義竟然認識,他實在是沒想到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人竟然會認識,“王老哥,你們怎麼認識?”

“哈哈,這位唐兄弟可是位仁義之人,在省城賓館敢對二十多個黑社會動手,救了我,還敢頂撞雷政瓊,真是英雄出少年。”

“哦?說說怎麼回事?”

齊仁達聽到王義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魯省的政治勢力頂層大體分為三派,一派當然是省委書記齊仁達,一派是省里的老二黃濤澤,第三派實力最小,那就是省委副書記雷政瓊,這兩人跟他都不大對付,不過在省里都有些勢力,所以齊仁達一聽事關雷政瓊的事,他馬上來了興趣。

王義就把在賓館跟老戰友團聚,後來又怎麼觸怒雷政瓊,引來賓館方面的報復,賓館又找來黑社會尋仇,唐振東把這些黑社會打的滿地找牙,後來又觸怒雷政瓊,雷政瓊找來一隊警察,自己又找來雄鷹大隊,把賓館整個砸了一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好,砸的好。”齊仁達率先鼓掌。

王義看了齊仁達一眼,“我打了你的兵,你竟然鼓掌?”

“雷政瓊可不是我的兵,他一向跟我面和心不和,我早就想收拾他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王義像看着外星人一樣看齊仁達,“他一個市委書記也敢跟你省委書記對抗,他好大的膽量?”

唐振東在賓館餐廳的時候就把王靜跟自己說的雷政瓊的身份跟王義說了,所以,王義也知道一部分雷政瓊的身份。

“呵呵,老哥,你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這雷政瓊可不是一般的市委書記,而是省級城市的市委書記,他還兼任着省委副書記,前年從蔣書記病退後,他就是省委常委了。驟然登上高位,胸懷激蕩啊,很多事情也不願意聽我這個省委書記的吩咐了。”

“哦?這幾年我從軍區司令的位置卸任之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了,而且軍政畢竟是兩個系統,隔行如隔山,你們政治太複雜,莫不如我一心當兵來的清閑。”王義呵呵笑道。

“你這是無官一身輕,部隊不少都是你提拔上的,你雖然從部隊退了下來,但是門生故舊遍軍界,我跟老哥你可沒法比。”齊仁達直擺手,謙虛之態甚誠。

齊仁達尊敬王義是有原因的,齊仁達出身名門,父親是開國元勛,而自己從政雖然離自己也很努力,但是能到現在這個地步,卻絕對離不開父親的關係。

但是王義不一樣,王義出身貧寒,那真是靠軍功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而又加上他念過五年私塾,在解放前,那就是文化人,王義幾乎參加過抗日,解放全部戰爭,雖然王義比自己大了將近二十歲,比自己的父親小不了幾歲,但是因為當時自己的父親非常賞識王義,在他的提升過程中也起到了不少作用,王義堅持以恩師之禮待自己父親,這樣,雖然王義比自己大了十幾歲,但是兩人卻一直是兄弟相稱。

齊仁達跟王義雖然幾乎差了一個輩分,但是卻非常能說的上話。王義執掌魯省軍區十幾年,而那時候齊仁達還在全國各地的積累資歷呢,直到這五六年,齊仁達調任魯省省委書記,兩人才算聚到了一起。

聽着齊仁達跟王義的對話,唐振東沒有任何奇怪,因為他早就從雷政瓊的面相里看出了他的未來。雷政瓊命中犯桃花,而且這個桃花還是她絕對惹不起的。雷政瓊能從王義手裡安然無恙,但是卻抵不過王靜這個小小的新華社記者。雷政瓊的倒台就應在王靜這個小小的新華社記者身上,這也是唐振東極力慫恿王靜寫那篇報道的原因。

天命不可違!

齊仁達說了一會省里的情形,就不繼續說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回頭我就收拾收拾這個雷政瓊,我讓他一窮到底。”

齊仁達出身高貴,在權錢上根本不會犯什麼錯誤,但是像那些從底層爬上來的官員不一樣,他們在陞官的同時,會積極撈錢,齊仁達走了這麼多地方,什麼事沒見過,只有他不想整某個人,一旦要整,那什麼把柄都能抓到。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連你的雄鷹部隊都出動了,真是稀奇。”

“一個市委書記,省委副書記,我怎麼也應該表現的更強一點,要不然我的老班長委屈了一輩子,豈不是臨老還要受這種窩囊氣。”

“對了,王老哥,回頭把你老班長也找來一起喝杯,讓他給我講講那時候的故事。”

“沒問題,過幾天一定來搜刮你的好酒。”

唐振東和于振華一直站在一邊,聽着這對老夥計說,而齊仁達和王義也沒把唐振東和于振華當外人,說話也沒避諱兩人。

唐振東還好,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是于振華不一樣,于振華本來就是從政之人,對省里這些大佬的關係總是似是而非,難得有齊仁達這樣說的這麼詳細的,正好可以幫助他理順省里高層的關係。

說了好一會,大概是齊仁達感覺到有些冷落了唐振東和于振華兩人,於是說道,“走,咱們到屋裡坐着邊喝茶邊聊。”

齊仁達家的煙,酒,茶,那都是特供的,雖然包裝上一片空白,看似低調,其實卻是特權最高調的表現。

齊仁達顯然沒把唐振東兩人當做外人,直接就拿這樣的煙,茶出來待客,唐振東抽煙不會,喝點也是牛飲,于振華喝的含蓄,似乎非常懂茶道,而唐振東跟王義的喝法一樣,一杯茶仰頭就是一口。

“王老哥,你發現沒發現,我這個小唐兄弟,跟你的性格非常像。”

“哦?哪裡像?”

“喝茶都是牛飲。”齊仁達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