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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會戰,最重要的就是展開陣型。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若是陣型得當,戰鬥力得以充分發揮,勝算必然多上幾分。正是因此,光明新軍據河而守,為的就是佔據地利,趁敵軍渡河之時發起攻擊,打亂對方陣腳。

斯諾頓南征軍當然可以選擇避其鋒銳,在河流的上游或者下游渡河。但想要憑藉幾座浮橋,運送十數萬大軍過河,至少需要一日夜的時間,可光明新軍豈會坐視不理,他們能夠從容的派出部隊,阻擊敵軍。

斯諾頓南征軍的另外一個選擇,是選擇水流平緩處,憑藉馬力泅渡河流。然而上下百里範圍內,唯一適合泅渡的地點,便是塞維拉城西不遠處,也即是光明新軍的營地前的這段河道。也正是捏准了這一點,圖赫爾才選擇在此處安營紮寨,屯重兵以防守。

“王上,敵軍不為所動,僅僅派出弓騎手散射騷擾。”傳令官翻身下馬,高聲回稟道。

“嗯……”納奇尼王沉吟片刻,修正了既定方略,“撤回上游渡河軍隊,命下游部隊繼續渡河,另外再派出兩個大隊,分別到下游十里處和二十里處搭設浮橋,試探敵方反應。”

傳令官領命而去,旁邊的科斯塔,躍躍欲試道,“王上,派我們泅渡河流吧,也只有‘踏陣黑旗’的重裝騎士,才能抵禦敵方箭雨。”

“箭矢可以頂住,那麼投石車呢?床弩呢?”納奇尼王橫了他一眼,罵道,“你們確實盔甲堅厚,可如此沉重的板甲,下水後必然拖慢行進速度,豈不是被當成活靶子了嗎?”

科斯塔撓撓頭,不敢再提。其實他也非愚笨之人,他反覆強調,只是為了給別人留下魯莽的印象,而且他知道。王上是絕對不會派“踏陣黑旗”去送死的。

“王上,”弗蘭眺望對岸,開口要求道,“敵軍既然派出了弓騎手。何不讓‘藍衣長射’出戰,我麾下兒郎,定然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稍等片刻。”這一次,納奇尼王沒有拒絕,只是稍一擺手。命身後的掌旗官發號施令。

一面墨綠鑲邊的軍旗升起,陣前奔出一隊輕騎兵。他們皆手持皮盾,護住頭臉,然後驅趕馬匹躍入河流,撲通撲通如孩童砸水漂一般。

這是二線軍團的某個大隊,在戰前會議上,他們不幸抽到了首發出戰的任務。在如此規模的會戰中,這些可憐的傢伙,怕是連敵軍的底牌都引不出來。

果不其然,光明新軍陣中。連床弩都沒有動用,只是零落拋來幾塊巨石,其間夾雜着凌厲的箭雨。慘叫聲中,不斷有戰馬或者士兵中箭,河流很快就被血水染紅,可是水流奔涌,屍首皆被沖走,剩餘的戰士扯着馬尾,咬緊牙關,繼續執行這必死的軍令。

見他們剛過河心。人數已不足三成,納奇尼王面色不變,再次揮手下令。

第二批輕騎兵出動,他們身上的皮甲較輕。泅渡的速度要比重裝騎兵為快,這也是納奇尼王,選擇他們展開試探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重裝騎兵造價昂貴,他不願浪費。

第二批輕騎兵的命運,並不比第一批好多少。旋即是第三批。第四批,終於有戰士踏上了南岸的土地,可是一陣箭羽飄過,他們就全部屍橫當場。

在這段時間內,旁邊有將領和參謀,已經推算出了敵軍投石車的大致數量,以及弓箭手的攻擊頻率,這也是先頭部隊最重要的價值。

當然,這些推測並不一定準確無誤,只是為主帥提供決策的參考。與此同時,傳令官再次回報,下游渡河的部隊剛剛架好浮橋,就被敵軍以火箭焚毀。

“對面主帥是何人?”納奇尼王眉頭輕皺,隨口問道。

“光明新軍暫代大統領,圖赫爾,”蘇尼亞詳盡的介紹道,“他是塞特斯蒂安的牧民之子,幼時父母被馬賊所殺,四處顛沛流離,後來加入教廷軍隊,摸爬滾打到今天,也算戰功赫赫……此人用兵謹慎,但在關鍵時期,卻不乏孤注一擲的勇氣。”

“是個難纏的對手。”納奇尼王如此評價道。斯諾頓中路軍高昂的士氣,此時有了小小的回落,但他卻不能直接將精銳部隊投入戰場。

消耗,必須盡量消耗敵軍的精力與兵械,才能躍馬南進,一戰而勝。

“火力掩護,繼續渡河!”納奇尼王稍一思忖,揮手下令。於是斯諾頓方的投石車與床弩,開始咆哮起來,一塊塊巨石越過河流,砸在光明新軍的陣地內。

光明新軍的戰士,不得不退入掩體,而純白色的聖光也次第閃爍,隨軍牧師團,紛紛出手為己方將士加持神術。

圖赫爾的營地設置頗為合理,主力部隊駐紮在後營,避開了斯諾頓投石車的打擊。而探出的西北角,則挖掘了掩體和地道,少量精銳藏在其中,以備不時之需。

沿着河岸修築的前沿陣地,為弓箭手提供了保護,斯諾頓陣中的投石車勉力而為,也無法造成有效殺傷。至於光明新軍的投石車與床弩,則架設在營地中部隆起的土丘上,它們的打擊目標是渡河的敵軍,所以不必太過靠前。

但無論如何,光明新軍的弓箭手被壓制住了。失去了箭矢的威脅,斯諾頓戰士嗷嗷叫着,奮力游向對岸。

圖赫爾斟酌片刻,不得不命令投石車加大攻擊密度,石塊砸在河面上,激起一道道水花。被砸中的戰士,盾牌無法提供任何防禦,他們如死魚般漂浮在水面上,腥血流淌,殘肢斷臂四處亂飛。

這場決戰,終於有了點決戰的樣子。

斯諾頓中路軍不惜代價的強渡河流,讓圖赫爾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莫非敵軍不是在試探,他們真的要展開決戰,就在此時此刻?

“準備作戰。”河流北岸,納奇尼王注視着泛紅的河水,淡然吩咐道。他身旁的將官們挺身待命,盡皆摩拳擦掌,似乎已經急不可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