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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奧萊克已經走近,眼神有些兇狠地盯着文森:“才兩三個月不見,你變強了不少。”

文森咧咧嘴,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驕傲還是該哭。是有人教了他一些東西,也都挺有用的,不過,被那人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那可真是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奧萊克冷笑:“那個強盜堆里,竟然也有強者肯教你本事。不過你學得再多又怎麼樣?沒有一個強盜團,能夠逃脫鐵血的懲罰!”

一旁的維克多卻悄悄皺了眉。他向來處事穩重,此刻已經隱隱覺得,眼下的狀況有異。

“團長,影子已經潛上山了,我們必須立刻趕去接應會合,這伙強盜看來不簡單,萬一被發現,他一個人......”

後方魔法師的話打斷了他的沉思。已經沒有時間再想辦法探聽更準確的消息了,維克多當機立斷:“我們立刻趕過去......”

奧萊克舔舔嘴唇,對着文森舉斧做勢。

文森高舉着手大喊:“行行行,我帶你們上去,沒問題......”

一路上,文森非常合作。

不需要任何威逼或交涉,他只提了一點小意見,請大家允許他收拾下散落的葡萄,把籮筐都搬回車上,趕了車走。急於趕路的這幫人當然不可能答應,奧萊克蠻橫地揮了揮斧子,文森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騎上鐵血傭兵團事先準備的快馬,文森帶着他們飛馬奔波,路上維克多還是詢問了文森幾句,但是馬上實在不是交談的好地點,文森好幾次努力想解釋說,他們不再當強盜了,打算過安生日子。然而每次他一說這話,奧萊克就大聲喝斥他。結果就是不了了之,後面的話到底是無從出口了。

路不遙。馬夠快。沒多久一行人就已經到了山下。山路崎嶇。馬匹難行。文森下了馬。將韁繩交給旁人。大大方方就要往山上走。

維克多攔住了他:“我們都全副武裝。你很難憑几句話就解除哨兵地疑心。還是帶我們走小路繞開崗哨最好。”

“繞什麼繞。早說我們不幹強盜了。人人都很忙。誰有空放哨。”文森大步向前走。

鐵血傭兵團地幾個人。並沒有跟上來。文森突然覺得自己後背發涼。只得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果然。精靈地銀箭。已經又遙遙指着他了。

“真出什麼事。我也跑不了不是嗎?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奧萊克大怒:“怕?鐵血人人都是強者!”

維克多皺眉:“法修,啟用真實之眼,注意四周。艾森,準備信號彈,如果有任何意外發生,第一時間調動我們的後援。影子在山上,我們必須接應他,大家提高警惕。”

魔法師低頭沉靜了片刻。開始吟唱起咒文,神情出奇地莊重。重甲劍士將信號彈取出檢查過,別在腰間。奧萊克大步靠近文森,推他在前,手裡的斧子隨時可以把文森一劈為二。劍士,維克多,精靈,三個人將魔法師保護在中間。

他們這一隊夥伴,不但個人實力超群。配合也十分純熟,只要有真實之眼保護,能夠先發制人,不被暗算,就是面對巨魔,他們也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山勢並不險峻,轉眼之間,一行人就順利攀登到了半山腰,還是連一個站崗的強盜也沒碰上。這伙強盜如此神出鬼沒。高深莫測。反而讓鐵血傭兵們更加如臨大敵,心裡地弦越綳越緊。

一直施法以真實之眼監視四周的法修忽然腳下一頓。伸手向左前方一指,隊伍里兩位戰士立刻並肩將他護在身後,而精靈箭手向後一躍,幾個點落,輕盈地隱在枝葉之間。

“是我!”

隨着低沉的聲音,前方的虛空光線忽然一陣扭曲,一個瘦小的男人影子般憑空冒了出來。

文森倒吸一口冷氣,雖說刺客一向精於潛行,但是能達到這樣完全隱身的水準,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影子,前面情況怎麼樣?”

影子一臉地迷糊茫然。他是鐵血的王牌探子,每回對敵,都是他先深入敵**,摸清對手的防務虛實。可是這一次,他實在是不太信任自己的眼睛。

“沒有。沒有防衛,沒有關卡,沒有哨崗,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帶武器。”

“我早說了,我們都不當強盜了。”文森第一百零n次強調說明。

“就在上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群人在平整土地。”

“那是我們在平整曬場。”

“平地的那七八個人,有一個我見過他的圖象,他是大通輯犯,大匪首,八級狂戰士索倫特。”

“對,就是索倫特,那傢伙也不知是倒霉還是走運,帶着他那幫匪徒,前一陣子混到這一帶來了,聽說我們這伙強盜有錢,就想跑來黑吃黑,結果,留下跟我們一塊幹活了。”文森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再向上不遠,有好些已經平出來的地,確實有人在那裡晾曬糧食,其中也有兩三個我認識地,火系七級法師安格羅,拳術師泰德......”

“這不是附近幾伙強盜的頭嗎?”鐵血傭兵團專門掃蕩強盜,附近的山頭背景勢力,他們都了如指掌。沒錯啊。”文森連連點頭:“大家都是吃搶劫這碗飯地,經常彼此搶生意,多多少少都結了仇,那幫笨蛋,發現我們很久沒出擊搶劫,以為我們內部有了什麼亂子,可以乘機過來吞併我們,結果也都留下跟我們做伴了。”

影子終於看了他一眼:“再向上,我看到有人在地上挖洞......”

“不是挖洞,那是挖窖。”文森糾正道:“釀酒用的。”

影子點頭:原來是釀酒。怪不得我看到他們在搬運什麼家什工具,原來是釀酒用的......那些人里......”

他困惑着曆數着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雖然是親眼所見,他的大腦還是堅持要拒絕接受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都是知名的強徒惡匪,殺人如麻的傢伙,誰身上不背着一堆血債,誰不是頭頂着巨額的懸賞,現在這幫人都改過向善,開始做老老實實地農活了嗎?

維克多沉了臉,盯着文森問:“最近這裡方圓上千里,前後好些城鎮村莊都再沒有被土匪強盜騷擾過,其實那幾股強盜,全都被你們壓服吞併了,是不是?”

“不算吞併,是他們自己跑上來找我們麻煩,然後不聽話的都被用來立威,死得差不多了,識相的就留下努力幹活了。”

文森打了一個冷戰。想起當初那個夜晚,那黑衣白髮的魔鬼闖上山來,那一片血海。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奧萊克大聲質問,聲音幾乎是憤怒的。

“釀酒啊,還能幹什麼?”文森很委屈。

“我說過幾百遍了,你們就是不聽。我們不當強盜了,我們要過正常的日子,要自食其力。我們要釀酒,所以要收購最好的糧食,所以要晾曬,入窯,以後酒釀出來,我們會開店販賣,生意好的話,我們會一路把分店向四面八方開,為了讓我們的酒越釀越好,以後人手足了,錢多了,我們會自己買下出產作物最好地田地,恩特國的葡萄園,維斯國的稻田,還有......”

“做夢!”艾森低喝了一聲。就連一向沉穩的維克多也搖了搖頭。

恩特國的葡萄的確是大陸最好的,維斯國的大米,也一向被人以高價賣往其他各國,但無論在哪裡,出產最好的田地,永遠屬於權貴。恩特國出產最好地葡萄園,是屬於皇帝地,維斯國國內最好的大米產區,也是被國內幾大貴族瓜分。

就憑這一個山頭地強盜,要將千萬里外,異國帝國君王貴族們的田地據為己有,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文森聳聳肩:“我也覺得這是做夢。可是既然是那人說要做的事情,那也就不是不可能。”

維克多終於露出凝重的表情:“那個人,是誰?”

“那......”

“文森,又有客人來了嗎?”平和的聲音,倏然傳來。

精靈箭手轉身抬手,動作無比快捷,然而這一次,箭不虛發的精靈之箭,甚至沒有機會離弦。

箭尖才對上聲音傳來的那片樹林,些微的銀光一閃,她右手拇指扣住的弓弦,已經是一斷為

精靈低頭,看着斷弦的弓箭,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