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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二年,臘月。【

長安大雪。

李世民站在窗口,凝望着籠罩在漫天風雪中的御花園,幾個內侍縮手縮腳的在小徑上疾走而過,遠處隱隱傳來琴箏的聲音。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什麼人進來,整個皇宮......不,是整個大唐,能夠不用通稟就進這間書房的也只有一人。

“皇上,小心着涼!”長剁皇后溫婉的聲音響起,腳步在身後停下。

“皇后,你身體弱,倒是不要在這風雪天走動才是。”

李世民轉身拉起長剁皇后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些玻璃都是加厚的,而且窗縫都是經過處理的,屋裡又有暖氣,哪裡就凍着了?”

通常這種時候第三者都要知趣的遠離,總管李照偷笑着離開了書房。

“自從宮裡使用了暖氣之後,宮裡的人到了冬天都好過多了,尤其是那些內侍、宮女,臉上都去了凍餒之色,夏大家此舉真是功德無量呢。”長孫皇后笑道。

李世民聽了這話卻輕輕嘆息了一聲:“雖然如此,普通人家還是難以安裝暖氣,而且今年冬天較之往年尤冷,不知道那些逃荒的難民安置得如何了。”

聽到他這番話,長孫皇后也沉默起來。

之前因為草原人頻頻在邊境打穀草,導致大量邊民游離失所,雖然朝廷已下令各州縣繞一進行安置,但具體執行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尤其是今年的冬天又冷得異於往年,所以李世民忱心不已。

“賑災糧已經發下去了,各州縣也已經督促災民自己打土坯壘房舍,料想不會有太大問題。”長孫皇后安慰道。

李世民點點頭,指了指桌手:“乾兒已經來消息了他先令人遞了摺子他和舅舅再過個四、五天就到京了。”

“哦,那夏大家也平安回滄州了?”長別皇后沒有動那本奏摺不是特定的事情,她是絕對謹守後宮不參政的誡各的。

“是啊,夏小婉也回來了,那個女人將草原折騰了一番之後,又和高句麗在海上大打出手回來之後還跟乾元、舅舅數落,說是第一次這麼狼狽。呵“”,李世民說道這裡,突然笑了起來。【

“皇上為何如此高興?”

長孫皇后奇道。

李世民止住笑聲道:“這次她在草原上破壞了突厥截殺回純王子普那古的陰謀,導致領利威信下降,而普那古趁機開始堂而皇之地整合回訖,而突利也趁此機會整合了一些與領利不睦的突厥貴族,大有與領利分庭抗禮的意思。在回程的時候,新式的輪船不僅甩脫了十餘艘高句麗戰船的追擊,而且還利用新式武器催毀了他們的帥船,擊斃了高句麗水師統領高振宇和副將蓋達文她哪裡是狼狽了?分明是在向乾兒和舅舅邀功了。”

長孫皇后失笑道:“她還需要邀功?”

李世民搖搖頭:“她倒是不需要,這功也是為張陵邀的。”

他微微一頓道:“王士義老糊塗了,閑着沒事與那張陵爭什麼風頭,難道還怕聯遺忘了他這個老臣子嗎?”

長孫皇后是個聰明人,一聽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微一沉吟:“王士義年齡大了,偶爾也會辦點糊塗事,適當的敲打也是必要的。”

李世民搖搖頭:“算了,聯也懶得敲打他淮陽王前日又上了一份奏摺,向聯要人。”

“要人?”長別皇后微一思付便即洗然:“是要張陵?”

“是的。”李世民搖搖頭:“不過,聯不想將張陵派給他,這個人有大用。”

“難道皇上是要......”

李世民點點頭:“是,聯要讓他去涇州。雖然他的年輕了一些,不過“不如此不足以酬張氏之功而且有這夫妻倆為聯守住涇州,突厥想再搗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那夏小婉向來是人到哪裡生意就做到哪裡,呵“”,

長孫皇后也露出會心的微笑。

....................................“。

貞觀二年的冬天,冷得出奇,一入季那風便颳得跟刀子相仿,那皮膚露在外面就跟刀害似的,所以等閑也沒人願意在這種天氣出門,尤其是這些天還下起了大雪......一連幾日的大雪,有些人家的門前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張陵這幾天幾乎不閑着,帶了人去檢查那些難民的安置情況,在小婉還在上京的時候,他就帶人督促那些災民打了土坯蓋房,以備過冬,可這些天冷得厲害,又下了大雪,他擔心那些土坯房不禁壓,又擔心那些難民斷了炊,家裡變成了他的旅館,只是早晚飯在家裡吃,在家裡睡,寶兒一個勁兒地埋怨,說“前幾天娘跑出去不要寶兒了,這些天爹爹也是這樣,過兩天寶兒也要出去走走,看你們咋辦?,

雖然是孩子話,聽得有幾分可笑,但也有幾分可憐,卻不料這童言無忌,還真有幾分準頭。

這大雪一下就是五、六日,總算是停了,滄州的百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開始清理房前屋後的積雪,尤其是房頂上的雪,若是化起來,那可是不得了的。

張陵今天早上寅時才睡,巳時起來,睡的還比較不錯,吃了一頓不知道算什麼餐的飯,又一次來到了難民安置的地方。

那些正在清理積雪的百姓這些日子早已經跟這位別駕大人混得臉熟,紛紛打着招呼,一個個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的恭敬,最為高興的還要數那些個小孩子這位年齡不大的張老爺總會從兜里變出一些花花綠綠的糖果,味道甜美,深受他們的喜愛。

“老爺,您回去吧,仔細髒了衣服,這裡沒事了,現在雪停了,只要將那些積雪鏟完就好,您還是回衙門吧,這些日子您都在為他們忙活,那邊兒也不知道壓了多少事情。”

張松跟在後面,低聲說道。雪後泥濘,走在雪地上不僅靴子髒得厲害,連官服的下擺都濺滿了星星點點的泥污。

“不急。”

張陵不以為意:“衙門裡坐的全是官,可這邊的邊只有我一個,用不着湊那熱鬧。”他的目光轉到那土坯房上,高興地道:“你看這麼一場大雪,這臨時房舍沒有一間倒塌,也沒有一個人凍着,再過幾天,大棚里的菜蔬也可以食用了,再加上朝廷賑濟的糧食,堅持到來年春天沒有問題。”

張松撇撇嘴:“他們當然是沒問題了,使用的大棚材料都是咱們張府出的錢。”

“千金散盡還復來!”

張陵笑道:“有舍才有得,我們家的財富雖然不如那些世家雄厚,但只要取用有度,三代之內都不會有問題的,可以傳世的財富不是金銀,而是為人處世之道。”

張松默然,說起張府的仁義,首先受益的就是他們這些由張府收養的孤兒,在半年之前,張府由老夫人作主,將所有孤兒的身契都退還給他們而改為了勞動合同,只要是願意去外面發展,張府都會資助一筆費用,願意留下或有才能打理張府產業的,也各有安排,酬勞豐厚,將己度人,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張松,說起來你是不是也該取房媳婦了,可不能老跟着我跑,把傳宗接代的大事給耽擱子。”張陵看他不語,便開起了玩笑。

張松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小的就願意跟你跑前跑後,不想什麼傳宗接代的事情。”

“那怎麼行?你要是看好了哪家姑娘,我和夫人為你做主。”張陵低聲說道。雖然張松是他的跟班,但現在已經不是奴僕的身份,而且用現在的話說,那是領工資的,他攢下的錢買套院子,再買一些田地,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多謝老爺!”張松不知道再說什麼好,謝了一聲,擰着脖子四處張望,忽然道:“夫人和小郎君來了。

雪停了,寶兒鬧着要找爹爹堆雪人,小婉自從回來之後就懶得出去嚴,公別婚領着薩日娜和張楠學歌舞,她就和寶兒裹着皮裘,鞋底下套着雙木屐,將雪踩得“咯吱、咯吱,響。

老遠看見張陵正和張松說話,寶兒掙脫了小婉的手,歡喜地叫了一聲便向張陵跑去。

“小心,別滑倒!”小婉在後面喊道。

小傢伙嗖嗖地跑,倒是沒滑倒,只是褲腿上濺了不少泥點子,免不得又要洗衣服了。

“小心!”

看到兒子跑過來,張陵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大冷天跑這麼遠做什麼?”

“爹爹,你說話不算數!”小傢伙氣哼哼地說道。

“哦?有這回事?”張陵很是誇張地挑了一下眉,“不過他還真是忘了,愣是沒記起來答應過兒子什麼事情。

寶兒很是鄙視地看了自己老爹一眼:“怪不得娘總說你忘東忘本的,答應寶兒的事情也會忘!”

汗!

張陵瞪了一眼偷笑的小婉,陪着笑臉道:“乖寶兒,提醒爹一聲。”

“堆雪人啊!”

寶兒用手比量着雪人的形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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