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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川不確定火炬之光的人要做什麼,但是,從他們過去的行動風格去判斷他們的目的仍舊有一定的把握。e┡1xiaoshuo這些人就如同狂信徒一樣信仰着“偏差”這一概念,就像是從這種信仰中汲取這種概念的力量,然而,並沒有人可以直接觀測到他們運使這一神秘力量的過程,在更多時候,都是在產生結果之後,他們才宣揚“偏差”的存在。作為這個末日幻境中,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外勢力最龐大也最詭秘的神秘組織,其成員在戰鬥的時候所使用的神秘其實並不直接體現“偏差”這一概念,而是其他一些神秘現象。這是一群用“偏差”解釋結果,從而推導出過程偏差的人,在很多神秘專家看來,其詭秘之處更在於這些成員自身對“偏差”這一概念的執着,而並非是他們口中那些產生偏差的結果。

因為,如果真的要觀測“偏差”,那就先必須要有一個“正統”的參照。事物從過程到結果,必須有一條可以提前認知到的脈絡,才能將這個脈絡作為參照,進而形成對產生偏差了的過程和結果的認知。火炬之光的人神神叨叨,但是,他們的戰鬥力毋庸置疑,做事方式也顯得詭譎陰森,正因如此,在大多數神秘專家的眼中,他們比任何人都要像是精神病人。

高川不去否定火炬之光的成員擁有神秘力量,也不打算去否認對方所執着的“偏差”。這些人一致認定自己的力量來自於“偏差”,是“偏差”的體現,這是他們的喜好,高川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干涉,但是,當他們決定做一件事情,並且這件事情對所有人都有着巨大的影響力時,高川就不得不慎重——不,應該說,所有非火炬之光的人其實都不怎麼希望火炬之光的人干涉進來,正如大家的理解,這些人出於偏差狂信的行為,總是傷人傷己。

“就算沒有人說,我也可以猜想一二。大家,在這裡把話所明白吧。”高川環視與會者,沉重地說到:“無論末日真理教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還原和推動統治局未曾完成的計劃,也不需在意它們意圖用怎樣的手段去完成——過去的已經證明了,末日真理教只會使用獻祭,它們最拿手的就是規模宏大的獻祭儀式,總會給它們自己和其他人帶來可怕的傷亡,而結果也總是會出現一些可怕的怪異。這一次料想也不例外,我覺得再沒有‘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怪物’更襯得上它們正在進行的儀式了,這個怪物如果真的存在,那就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怪物。也許統治局也想過這麼做,並且,是有目的地如此計劃,然後在它們覆滅後,末日真理教繼承了它們的遺產。但是,這又怎樣呢?我們只需要知道,要不就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要不就阻止這個可怕怪物的出現,要不就幹掉這個怪物,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我贊同,根本就不需要理會它們為什麼可以做到,又到底會召喚出什麼東西。從你們收集到的資料來看,它們能夠完成獻祭儀式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必然會召喚出無比可怕的東西,無論那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怪物。”莎的影像說到:“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考慮的正是,當統治局範圍內定然出現一個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強大怪物時,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

“火炬之光的偏差無法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對嗎?”近江深沉地微笑着,炯炯有神的目光彷彿可以穿透火炬之光代表的影像,投向其個人存在的地方,“過去已經證明,你們的偏差無法讓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失敗,所以你們才無法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秘組織,也無法讓事情的最終結果對你們自己有利。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和過去沒什麼兩樣,只會導致一個最壞的結果。”

“”火炬之光的代表臉上仍舊保持平靜,但緊繃的嘴角已經顯露出其內心的不平靜。高川覺得,他們這一次的舉動,有一點兒歇斯底里的味道,就像是要趁着末日到來前的最後一刻,以賭博的方式,去證明“偏差”的意義所在。

“也許是我莽撞了,但我認為,你們的偏差在這場獻祭儀式中,所能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在無法阻止末日真理教完成獻祭儀式的基礎上,讓末日真理教召喚出來的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怪物失控,進而導致敵人一方的混亂。你是寄望於在那種怪物的狂亂中,讓一直作為敵人存在的素體生命,乃至於納粹和末日真理教都不得不站在對抗那個怪物的戰線上嗎?”高川沉聲到:“你們的腦漿是不是都變成了漿糊?末日真理教根本不在乎他們召喚出來的怪物是否可控,他們追求的只是末日。怪物殺死了所有人?這很好,完全符合他們的意願,那些渴望末日的人在引導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的末日!你想說還有納粹?納粹本就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哪怕看似如今分化出來,所執行的道路和理念不太一樣,但其終點同樣是末日,這是根本無法改變的。素體生命?當末日真理教和納粹都在利用他們的時候,它們也許很強大,但下場已經註定了成為祭品。我的確不清楚當前統治局的局勢,要不你來跟我說說,素體生命真的有機會脫離末日真理教的掌控嗎?”

“素體生命的繁殖計劃已經開始,它們已經無法擺脫末日真理教了。”莎的影像傳來沉重的聲音,“它們越是繁殖,結果只會讓自身越來越靠近祭品。大量的素體生命繁殖體,大量的納粹士兵,以及必要的末日真理教成員——這些祭品層次分明,其死亡的過程和位置,都已經呈現出清晰的條理性,這全都是獻祭儀式正在有條不紊地展開的證據。”

“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計劃,雖然不指望你們的支持,但是,作為盟友,我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火炬之光的代表終於開口了,他的影像已經恢復到剛見面時的樣子,雖然語氣同樣沉重,但是,與會者都能從中聽出他們的執着,這些人絕對不會因為他人的反對就善罷甘休,來到這一次會議,僅僅是帶來最後的通告罷。

“你們在什麼地方?”儘管高川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仍舊想要爭取一下。

“在理想鄉的大門前,吾等已經聆聽到偏差的迴響。”火炬之光的代表,就像是代替不存在這裡的某種存在,用彷彿末日真理教的教徒禱告時出的夢囈般的聲音,述說著:“吾等順流而下,在兩岸的交匯處,尋找通往偏差的鑰匙。意圖得救者將成為祭品。第一夜,奉上選中的活祭;第二夜,撕碎緊靠着的兩人;第三夜,讚頌那高貴的名字;從第四夜開始,到第八夜結束,完成餘下之祭;第九夜到來時,將無人生還;第十夜,偏差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