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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市,東區大學城美食街。

天微亮,警察和疾控中心的人先後到達美食街。

夜來香燒烤攤的老闆,還在小店內的簡易床上呼呼大睡。

一群警察由南翰飛帶隊,拿着搜查證,衝進小店內。

壯漢老闆被從床上揪起,身上只穿了一條大褲衩,見了眼前的場面,驚呆。

“你……你們……憑什麼私闖民宅?憑什麼抓人?”

這壯漢老闆比平常人鎮定,只是驚了兩秒,便很快反應過來。。

南翰飛亮出搜查證,“為什麼抓你?你不明白嗎?你店裡的燒烤吃死了人,帶你回警局問話。”

警察控制住壯漢老闆,谷雅南帶領疾控的工作人員進入店內開始搜查採樣。

與“夜來香”燒烤攤外面潔凈的門面相比,後廚是髒亂的一塌糊塗。

後廚內有兩台冰櫃,兩台玻璃冷藏箱,裡面堆放着各色烤串。

在冷藏箱旁邊有一個黑色的大垃圾桶,裡面有動物皮毛和血淋淋的內臟。

谷雅南俯身看垃圾桶內的動物皮毛。

這是一張灰褐色的皮毛,上面有一條長尾巴,還有一顆未完全剝皮的腦袋。

腦袋上有兩個小小的尖耳朵。

這是一張貓皮!

谷雅南打開採樣箱,取出一個大號的採樣袋,戴着手套,將貓皮連着貓頭一起裝進採樣袋內。

取出貓皮,垃圾桶的下面還有幾張老鼠皮。

王笑笑看着直犯噁心,“天啊,我們平時吃的烤羊肉串,都是這些東西做的嗎?”

陸離沒有回答王笑笑,而是拿着裝好貓皮和老鼠皮的採樣袋,走到壯漢老闆面前。

“貓肉和老鼠肉呢?”

壯漢老闆面色尷尬糾結。

南翰飛在壯漢老闆腦袋上拍了一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什麼事老實交代!現在說還給你算自首,否則讓我們查出來,罪加一等!”

被南翰飛的一番教育加恐嚇,壯漢老闆心理防線崩潰,開始從實招來。

“都在冰櫃里。”

谷雅南已經打開冰櫃開始採樣,壯漢老闆望着南翰飛,一臉諂媚的笑,“警察同志,我從實招來,所有的東西都跟你們說,是不是就不用去警局了?”

“你是不是故意在你的烤串里加了急性滅鼠藥三步倒?”南翰飛沒理會壯漢老闆的問題,而是直接問線索。

“警察同志,你可別冤枉我啊。”壯漢老闆急得大叫着解釋,“我開燒烤店就是圖財,哪能害命啊。”

“那你的烤串里為啥檢測到滅鼠藥三步倒?你店裡有沒有這個東西?”

“沒有,絕對沒有,我連聽都沒聽過,我店裡雖然有老鼠,但是都是從外面收購來的死老鼠,用來加工肉串兒的,我們店裡從來都不用滅鼠藥。”

“你收購死老鼠幹嘛?”

壯漢老闆面色更加尷尬,“現在羊肉不是非常貴么,為了縮減成本,我就用貓肉鼠肉,狗肉之類的代替羊肉。”

“不怕顧客吃出異常來?”

“我有加工方法啊。”

“什麼方法?”

壯漢老闆壓低聲音,“我把貓、老鼠和狗收過來之後,剝了皮,把肉切成塊,撒上調料,再澆上羊尿,放到冰箱里凍幾天,再拿出來解凍,烤出來的味道跟正宗的羊肉一模一樣。”

被壯漢老闆這麼一形容,南翰飛和周圍的幾個年輕警察都開始犯噁心。

其中一個年輕警察問,“你店裡的羊肉串兒都是這麼來的?”

“不是全部,一部分是,還有一部分是真的羊肉。”

“你的假羊肉串有沒有賣給其他的燒烤攤?”

“沒有,我的店裡都是自產自銷,不過這個方法別的店裡也有用的。”

年輕警察想到自己雖然沒來過這條美食街,但經常在警局邊的商業街吃燒烤,那邊的羊肉串不知真假,想到壯漢老闆製作假羊肉串的過程,胃裡忍不住又是一陣翻騰。

“你也是個人才。”南翰飛揶揄壯漢老闆,“你這聰明勁,如果用到其他方面,會更成功。”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交代了,就不用帶我回警局了吧?”

“你都交代了啥?正事還沒開始說呢,我現在問你,你這些假羊肉串里為什麼會有滅鼠藥?”

壯漢老闆哭喪着臉,“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啊,那些人送給我的貓、狗、老鼠好多是死的,或許是這些死貓死狗死老鼠身上是被滅鼠藥毒死的呢,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南翰飛敏銳地感覺到接近真相的線索,“賣你死老鼠的人的聯繫方式?”

壯漢老闆沉默。

南翰飛故意冷笑,“你別說你不知道那些人的聯繫方式,否則這個吃死人的鍋你就要背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床底下有一個筆記本,裡面都是那些經常給我送貨的人的電話號碼。”

南翰飛讓壯漢老闆自己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上泛黃的紙張,上面記錄著姓名,聯繫方式,交易時間,交易貨物的種類和數量。

有了這條線索,往下查急性滅鼠藥三步倒的來源,會更容易。

夜來香燒烤攤的壯漢老闆,還是被警察帶回了警局。

南翰飛帶着幾個警察隊員循着線索繼續調查急性滅鼠藥的來源。

谷雅南在燒烤店內採集了各種樣品,在早晨8:00左右回了疾控中心實驗室。

樣品放到理化組實驗室,安排理化組的其他同事檢測樣品,谷雅南、陸離和王笑笑都一夜未睡,準備回辦公室眯一會。

這個時間,疾控中心剛上班,辦公大樓的一樓大廳卻異常喧鬧。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微胖女人懷裡抱着一條已經死去的泰迪狗,正在跟一樓收樣處的工作人員大吵。

“你們疾控中心不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么,既然能檢測,為什麼不收?”

一樓收樣處的王麗是去年剛畢業進入疾控工作的大學生,面對這種情況,開始耐心解釋,“我們疾控不對外收樣,只完成上級規定的監測任務,您這樣的,不屬於我們疾控的監測範圍。”

“你們疾控不是什麼都管么?你們疾控不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管着空氣么?怎麼我家的狗被毒死,就不能給檢測一下?再說,我還會付錢。說吧,做個毒物檢測需要多少錢?多貴我都付得起!”

“我們疾控不對外收樣,也不對外收費。”

“不行,你們疾控今天如果不給我家狗做毒物檢測,我就在這不走。”

不論王麗如何解釋,中年女人堅持守在收樣處門口。

來往行人逐漸增多,中年女人突然嚎啕大哭,“我家狗死的冤啊……”

中年女人的嚎啕哭聲吸引更多圍觀人群。

谷雅南經過,看向王麗,“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