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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友發現在還在人民醫院接受治療,谷雅南給哥哥谷嘉樹打電話,讓哥哥幫忙問清楚狀況。

幾分鐘之後,哥哥谷嘉樹回過電話,“小妹,剛才我去問了張友發,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厲害程度,他承認他兒子曾多次從非洲給他寄熱帶小魚回來,走的不是正常的郵寄渠道,而是託人通過海運私自運回來的。

因為害怕連累兒子,所以他之前沒敢跟疾控的人說。

運回來的熱帶小魚,他養死過幾批,死的魚直接扔垃圾桶里,水和水草倒進院子前的荷花塘里。

我特意問了一下,那些水草里有沒有形狀奇怪的水泡螺,他說有,還不少,當時不知道裡面可能含寄生蟲,所以沒有在意。

張友發還說了,他家裡現在還有幾缸剛寄回來的熱帶小魚,最近住院也沒人打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你們可以去他家裡查。”

得到具體消息,谷雅南和顧青岑找到荷塘村的村長,讓村長帶人打開張友發家的大門。

張友發家的院子里有幾口大缸,裡面養着常見的錦鯉,打開屋子的門,發現客廳里魚缸更加精緻,裡面是各種各樣的熱帶小魚,魚缸里除了魚還有水草,加熱棒正在加熱,通氣設備也在運轉,一切看起來都非常專業。

谷雅南走近其中一個魚缸,透過玻璃發現魚群圍繞的水草中間有很多小螺螄。

“果然有水泡螺。”

谷雅南和顧青岑對每個養着熱帶小魚的魚缸都採集了水樣,裡面的水泡螺也都撈了出來,裝進採樣袋,準備帶回疾控實驗室。

——

連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應急辦公室。

從荷塘村張友發家裡帶回來的水樣及水泡螺標本經過實驗室檢測,發現裡面含有埃及血吸蟲尾蚴,證實張友發家從非洲地區運過來的熱帶水草中摻雜的水泡螺是這次荷塘村埃及血吸蟲疫情的源頭。

谷雅南看過所有檢驗單,開始整理這次埃及血吸蟲疫情的階段總結報告。

荷塘村村民張友發的兒子在非洲工作,因為父親喜歡養魚,兒子從非洲托私人關係走海運,運回幾批熱帶小魚,其中包括當地的水草和水泡螺。

這些水泡螺中含有埃及血吸蟲尾蚴,通過海運從非洲進入荷塘村。

張友發將其中幾批熱帶小魚養死,剩下的水草和水泡螺被他倒進院子前的荷花塘里,適宜的環境造成水泡螺在荷塘里大量繁殖,同時埃及血吸蟲也大量繁殖,荷塘被污染變成疫水。

接觸過疫水的張友發夫婦,在荷塘里游過泳的人都被血吸蟲感染。

經過滅螺行動,切斷傳播途徑,積極治療病人,血吸蟲疫情被控制住。

寫完總結報告,外面的天色已黑,早過了下班時間,應急辦公室內只剩下谷雅南和顧青岑兩人。

谷雅南抬起頭,見到顧青岑還沒走,“青岑哥,你怎麼還在這兒?”

“等你下班一起回去,我知道你的車這兩天在保養,我們順路,我可以開車帶你。”

兩個人現在住一個小區,當然順路。

“好,就搭青岑哥你的便車。”

單身公寓所在小區停車場。

顧青岑將車停在車位上。

谷雅南道謝說了晚安之後,自己一個人上樓。

顧青岑下了車,卻沒有回自己的那棟樓,而是站在樓下仰望谷雅南所在的房間。

一個多小時後,直到谷雅南屋裡的燈熄滅,他才轉頭離開。

——

顧青岑的房間。

用鑰匙打開門的一瞬間,顧青岑發覺房間里不對勁。

黑漆漆的屋子裡,一個人影站在窗前。

顧青岑不動聲色,很平靜的關上門,隨手打開客廳的燈。

燈光下,窗前站着一個年輕男人,個子高挑,金髮碧眼。

看到顧青岑進來,男子一點也不驚慌,臉上反而掛着邪魅的笑,“顧,好久不見,你在這裡過得好像還不錯。”

顧青岑沒有理會他,而是像往常一樣換了拖鞋,去水池邊洗手。

金髮男子望着顧青岑的背影,臉上邪魅的笑意更深,“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高冷,就算回到了你的家鄉,也沒有多少改變,你對我的幫忙可還滿意?”

顧青岑手上動作停止,回過頭看着金髮男子,問:“連海市荷塘村這次埃及血吸蟲疫情跟你有關?”

金髮男子得意的點頭,“當然,遠在非洲的含有埃及血吸蟲尾蚴的水泡螺怎麼會出現在萬里之外的這裡?只不過我也只是幫了點小忙,有人往這裡私運東西,我只是加了點料而已。”

顧青岑靠近金髮男子,聲音冰冷,“我曾經說過,不准你們插手這裡的事。”

金髮男子笑的不以為意,“我也是按照老大的意思給你幫忙,給這邊製造點混亂,你也能早點把東西拿到手。”

“他是你的老大,不是我的,我們最多算是同盟關係,到約定時間我會把東西交給你們,我怎麼做事不用你們管。”

金髮男子從外衣口袋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桌上,“好,就算是同盟關係,那也要按照約定,這是老大讓我帶給你的葯,能緩解病情,希望你早日得手。”

顧青岑盯着桌上的藥瓶,臉色更冷。

金髮男子沒注意顧青岑的表情,而是看向窗外,繼續笑着說,“剛才你在樓下站了很久,目送一個姑娘上樓,她就是那個人吧,長得……”

話未說完,金髮男子突然覺得脖頸上一涼,緊接着一股熱流從脖子里湧出,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驚恐地抬頭望向顧青岑。

顧青岑平時溫潤如玉的臉上此時異常陰冷,手指間一把手術刀閃着寒光,上面沾着血跡。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顧青岑用手裡不知何時出現的手術刀劃破金髮男子的脖子。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再打這裡的主意,下次柳葉刀劃破的就不止你脖子的表皮真皮和小血管,它將直接割斷你的頸動脈。”

金髮男子很快從驚恐中回過神,判斷脖子傷口的出血量,雖然有出血,但不是噴射狀的,還好頸動脈沒被割斷,否則就會死在這裡。

金髮男子知道眼前這個有着亞洲面孔的男人雖然外表文質彬彬,但手段的狠厲讓人毛骨悚然,他剛才的表現明顯是非常生氣,動了殺意。

“滾!”

隨着顧青岑從嘴裡擠出最後一個字,金髮男子悄悄退出房間,消失在黑暗中。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