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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碧君抖落了身上的玻璃碎屑,舉起手槍尋找桑貝貝,桑貝貝的反應速度比起章碧君還要快捷,她抬腳就將章碧君手中的槍踢飛。

章碧君顧不上地上的玻璃碎屑,一個前撲,去抓失落在地板上的手槍。桑貝貝又是一腳向章碧君的右肋踢去。

章碧君拼着被她踢中一腳,忍着劇痛,終於成功將手槍拿到手中,她舉槍朝着桑貝貝就射,桑貝貝一個魚躍翻滾,躲在了酒櫃的後面,酒柜上留下一排清晰的彈孔,不少酒瓶被子彈擊碎,紅色的酒漿迸射的到處都是,如同血液一般觸目驚心。

船艙外傳來接連的慘呼聲,章碧君咬了咬嘴唇,剛才的一番爭鬥讓她的髮髻有些散亂,氣息也有些不平,這密集的槍聲,讓章碧君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被出賣了,出賣她的人就是嚴國昭,今晚安達文根本沒有現身,所有這一切都是嚴國昭製造出來的,他利用自己急於除去桑貝貝的心理,宣稱安達文要和她見面,將自己吸引到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漁船上,一名肩扛火箭筒的男子瞄準了前方的遊艇,他扣動扳機,火箭彈如同一條火龍直奔遊艇而去。

火箭彈擊中了遊艇的前部,威力巨大的爆炸幾乎將遊艇的駕駛艙整個毀去。

章碧君和桑貝貝兩人的身體在這劇烈的衝擊面前,落葉般飛舞了出去,撞擊在另外一側的牆壁上。遊艇的右側開始傾斜,冰冷的海水迅速湧入船艙。

張大官人看到了來自頭頂的火光,雖然在水裡,他仍然感覺到了剛才的那聲爆炸,他迅速向上游去,不斷接近頭頂那個看起來非常龐大的船體。

桑貝貝和章碧君的大半身體都已經進入了水中,桑貝貝出色的身體柔韌性幫助了她,讓她在水中成功將銬着的手臂變換到身前。

遊艇以驚人的速度下沉着,章碧君一邊逃向艙外。一邊舉起手槍向桑貝貝射擊。

桑貝貝感覺到肩頭似乎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然後半邊身子變得酥麻,她的血液在海水中蔓延開來,遊艇的電力系統完全遭到了破壞,內部變得一片黑暗。

黑暗幫助桑貝貝逃過了章碧君的後續射擊。

遊艇仍然外露在海面上道部分開始起火燃燒,火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海域。

桑貝貝看到前方章碧君已經背負着呼吸器,從遊艇損毀的缺口遊了出去,桑貝貝全力追了上去。

章碧君剛剛離開遊艇。就聽到身後金屬的崩塌聲,這是因為遊艇的部分船體因為承受不住水壓而發生的聲音,她不敢回頭,遊艇在完全沉入海面下的時候會形成漩渦,如果被捲入這個漩渦,恐怕就沒機會逃生了。

章碧君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險正在靠近自己。她轉過頭去,看到一道黑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體後方,章碧君回頭的剎那,桑貝貝已經追趕上了她,雙手抓住章碧君的呼吸器,將吸氧管扯落下來。

章碧君抽出軍刀,閃電般刺向桑貝貝的咽喉。

她雖然用盡全力,可是她的動作仍然因為海水的浮力而變得緩慢。桑貝貝雙手抓住她的手腕。意圖將軍刀搶奪下來。她雙手被銬住,在水中已經吃了很大的虧。章碧君右手被她抓住,可是空出的左手在水中扼住了桑貝貝的咽喉。

水下的生死搏鬥驚心動魄,水上也是毫不遜色。

遊艇暴露在外的部分再次被火箭彈擊中,這一擊徹底宣告了遊艇的沉沒,艇身完全消失在海面之下,只有散落在海面上的燃油仍然在燃燒,還有一些幸運逃離的船員正在海面浮沉掙扎

嚴國昭望着海面上的火光,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屠殺仍未結束,他的手下瞄準幾名倖存者不停射擊。

桑貝貝的力量明顯開始減弱,章碧君握刀的手重新獲得了自由,她揮舞軍刀刺向桑貝貝的胸膛。

刀鋒即將刺中桑貝貝的剎那,一支魚槍倏然射至,穿透了章碧君握刀的手臂,章碧君痛得睜大了雙眼,看到遠方一個蛙人正急速靠近。

就在這時桑貝貝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抓住章碧君的右腕,反手擰動,奪下軍刀狠狠插入章碧君的咽喉之中。

章碧君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道,然後她張開了嘴唇,混合著血液味道的海水湧入了她的口鼻,她抓住桑貝貝,剛才的致命絕殺已經耗盡了桑貝貝所有的力量,她甚至無力擺脫章碧君的束縛,兩人的身體交纏着向海底沉去。

桑貝貝的唇角帶着滿意的微笑,終於可以歇歇了......她彷彿看到陽光燦爛的天空,蔚藍色的寧靜海面,潔白的沙灘,還有......還有一張陽光般溫暖的笑臉......

嚴國昭讓人逐一檢查着海面上的浮屍,讓他驚喜的是,章碧君的屍體很快就被找到了,確信章碧君已經死去,他方才下令漁船撤離這裡,他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章碧君才是他首要對付的目標。

張揚抱着桑貝貝登上了黑石礁,抱着她冰冷的身體,一邊擠壓着她的胸膛,一邊給她做着人工呼吸,通過通訊裝置,張揚讓趙天才和伍得志駕駛潛艇跟蹤那艘漁船,查看他們的最終去向,暫時不要採取行動。

三分鐘後,桑貝貝終於有了反應,她劇烈咳嗽着,坐起身,吐出數口閑腥的黃水,咳了好久,吐了好久,直到把腸胃吐空,方才無力地靠在張揚的懷中,低聲哭了起來,劫後重生,她本應該笑才對,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想哭。

張大官人卻知道這裡不能久留,說不定這邊的槍戰已經驚動了海岸巡邏隊,他向桑貝貝低聲耳語道:“先離開這裡。”

桑貝貝點了點頭。

張揚將蛙人服脫下來給她穿上,背着她重新回到海水之中,啟動小型海底推進器。

黑石礁這一帶小島眾多,張揚之前在潛艇內就和趙天才他們研究過周圍的海圖,事先選定在距離黑石礁東南七海里的鹿岩島作為臨時落腳處,也將這裡設定為他們的碰頭地點。

和黑石礁不同,鹿岩島要大上一倍,這裡不僅有山丘樹木,還有可供飲用的淡水,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島上都有駐軍,後來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的戰略意義,所以棄守,島上山石林立,沒有平整的耕地,加上距離北港太遠,所以自從軍隊棄守後,這邊就荒廢下來,沒有任何的居民。

張揚抱着桑貝貝走上鹿岩島,他一眼就看到了建設在半山腰的石屋,那是當年駐軍居住的地方。

來到石屋內,發現裡面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根本無法居住。

桑貝貝道:“在外面休息吧......”她的血雖然讓張揚止住,可是傷口被海水浸泡之後,疼得厲害。

張揚抱着她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岩窩,讓桑貝貝稍等一會兒,轉回石屋將裡面的床板拆了,回到岩窩內生了一堆火。

桑貝貝靠在石壁前坐着,靜靜望着張揚的一舉一動,表情顯得甜蜜而安詳。

張大官人生好火之後,來到她的身邊,微笑道:“丫頭,我得幫你把彈頭取出來,所以,那啥,是不是露出來點給我看看?”

桑貝貝幽然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一句話怎麼聽着就感覺到你想佔人便宜。”

張大官人道:“要說佔便宜,剛才在黑石礁我佔了不少。”

想起剛才張揚幫助自己做人工呼吸的場景,桑貝貝俏臉不禁一熱,聯想起他們相識以來的經歷,如果不是張揚,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桑貝貝脫下蛙人服,張揚抓住她的手掌,將一股內力悄悄送了過去,原本因海風而感到寒冷的桑貝貝,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溫暖了她的全身,張揚扯開桑貝貝右肩的衣服,看到她的肩頭有一個清晰的彈孔,彈孔周圍因為海水的浸泡已經變得發白。

張大官人嘖嘖感嘆道:“這以後得落下多大一疤,露肩裝露背裝啥的就不能穿了。”

桑貝貝道:“你少廢話,我什麼時候穿過那種衣服。”她將軍刀遞給張揚道:“幫我挖出來!”

張大官人道:“實在是下不去手!”

桑貝貝道:“少婆婆媽媽的,彈頭在我的體內越久,感染的機會就越大,你只管下手,我不怪你!”

張大官人道:“我還是幫你吸出來吧!”

桑貝貝啐道:“滾,我才不要你的嘴碰我。”

張大官人笑道:“不碰都碰過了,那啥,我什麼時候說用嘴了,手啊!我是用手啊!”

桑貝貝紅着臉道:“你能用手把子彈吸出來?”

張揚點了點頭道:“頭髮長見識短,你認識我這麼久,難道不清楚這世上有種功夫叫吸星**,別說子彈,我只要願意,連你五臟六腑都能給吸出來。”

桑貝貝啐道:“你就那麼恨我?巴不得我死?”

張大官人溫暖的手掌已經貼在她的肩頭,觸手處的肌膚已經有些發燙,張揚道:“那啥,我又救了你一次,這次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桑貝貝道:“我沒指望你救我,是你自己犯賤。”

張大官人微笑道:“以身相許吧,考慮一下。”

“我呸......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