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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茗心茶樓前,這裡的經營風格還是仿古,門前站着兩名清裝打扮的女子,舉手抬足都刻意模仿着電視劇中的味道,他們尋了個三樓的臨窗位置,張揚忽然想起上次自己還是帶着金敏兒一起來這裡,她還專門為自己彈奏古琴。

杜天野看到張揚有些走神,低聲道:“你想什麼呢?”

張揚笑道:“沒什麼,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杜天野笑道:“怎麼忽然關心起我的年齡了?”

張揚道:“四十多了吧?”

杜天野道:“踉你有關係嗎?”

張揚端起茶杯喝了。茶道:“其實你是時候該考慮個人問題了,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杜天野道:“有關心我的夫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你和楚嫣然什麼時候結?”

張揚道:“我說老大,咱能不能別打岔,正視問題好不好?”他向拼湊近了一些:“那啥,你跟蘇媛媛好像是有些不同尋常啊!”

杜天野呵呵笑了起來,他端起茶盞喝茶,根本不去理會張揚。

張揚道:“你別跟我裝,我看得出來,你然蘇媛媛還是有點意思的:”這廝在詐老杜。

杜天野道:“我的年齡都夠當她叔了!”

張揚道:“你年齡都夠當我叔了,怎麼還跟我稱兄道弟?”

杜天野道:“像你這和厚臉皮的貨色,打燈籠也難找啊!”

“罵人!當領導的也不能罵人,杜哥,說心裡話,我看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真的很同情你。”

“我不用你同情,也不用你可憐,我對目前的生活很知足,感覺我自己很幸福。”

張揚道:“你該不是還惦記着文玲吧?”

杜天野搖了搖頭道:“都說事情過去了,現在她是她,我是我。”

張大官人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主兒,他繼續追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對蘇媛媛到底有沒有好感?”

杜天野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把我叫出來就是問這個,我絕不會跟你出來喝茶。”

張揚道:“你就滿足一次我的好奇心。”

杜天野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道:“蘇媛媛不錯,不過我對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喜歡,遠沒到愛的地步。”

張揚道:“感情都是慢慢發展的,我說杜哥,人真的不能一條道走到黑,你要是再困在過去那條道上走不出來,這輩子就完了。”

杜天野道:“不用你跟我上課,得!我下午還有重要事,現在得走了!”

此時剛巧蘇媛媛和常海心結伴來到條樓,張揚趁機道:“你送蘇媛媛回去,我和海心得回單位上班。”

杜天野當然明白這小子是故意在給自己創造機會,他也只能答應下來:

常海心雖然是一個,旁觀者,可她也看出張揚有心撮合杜天野和蘇媛媛在一起,常海心道:“你是不是想給杜天野和蘇媛媛做媒啊?”

張揚點了點頭。

常海心道:“蘇媛媛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看得出她是喜歡杜天野的:”

張揚道:“只可惜杜天野在感情上受過傷,現在他對任何感情都採取迴避的態度,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杜天野和文玲的事情廣為人知,常海心也有所耳聞,她輕聲感嘆道:“世上能夠做到杜天野那樣至情至性的本來就不多,只可惜好人沒有好報。”

這話張大官人可不愛聽:“我也至情至性啊!這方面我不比他差!”

常海心啐道:“至性我信,至情我還真沒看出來。”

張揚嬉皮笑臉道:“性和情缺一不可,常主任,咱們下午不如開個......小差,那悔......”大官人的目光已經在常海心的嬌軀之上游移起來。

蘇媛媛心底是喜歡杜天野的,可以說杜天野符合她對另一半所有的幻想,可她又覺着白巳的條件和出身配不上杜天野,這也是她選擇應聘來東江工作的主要原因,她想離開杜天野遠一些,這樣或許可以將他慢慢遺忘。

然而往往都是事與願違,她離開東江之後,非但沒有能夠忘記杜天野,反而更加的思念起他來,回去的途中兩人都沒有說話......直來到慧源賓館門前,蘇媛媛下了車,方才道:“謝謝杜書記!”

杜天野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這麼客氣!”他很禮貌的站在那裡等蘇媛媛遠走之後,方才準備上車離去,可杜天野似乎覺察到身後有些異樣,他轉過身去,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子站在那裡靜靜看着自己,不是問玲還有哪個?

杜天野難以形容此時內心的震撼,他實在無想象文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從她身邊停着的那輛出租車可以推斷出,她應該跟蹤自己一路來到了這裡。

蘇媛媛也看到了文玲,當她接觸到文玲目光的時候,感受到一股直刺骨髓的寒意,一和莫名的恐懼籠罩了她的內心,蘇媛媛轉向杜天野,她笑了笑,匆匆離去。

杜天野站在那裡,足足愣了一分鐘,他方才掏出車資讓等候自己的出租車先行離去:

文玲靜靜看着他,她的表情平靜無波,可是內心中卻波瀾起伏,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感受,也只有她白巳明白,真正面對杜天野的時候,心中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戀沒有任何事可以取代,文玲緩步向杜天野走去:

杜天野雖然歷經無數風波,可是在文玲面前,他頓時失去了過往的那和鎮定,他本以為自己再度面對文玲的時候可以做到心態平和風波不驚,可是當他們目光相遇的時候,杜天野方才發現自己根本無做到,十多年的恩怨情仇一段段宛如電影畫面般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面對這個讓他深愛了十多年的女人,等待了十多年的女人,卻又是導致養父氣死的女人,杜天野的心中愛恨交織,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文玲。

文玲來到距離杜天野一米左右的地方,輕聲道:“還好嗎?”

杜天野點了點頭,他抿了一下嘴唇,表情顯得越發堅毅:“我很好!”

文玲嘆了一口氣:“能談談嗎?”

杜天野側了側身,前方就是金水湖,文玲從他的身邊走過,微風送來她發香,讓杜天野忽然產生了時光逆流的錯覺。

他們一前一後走向金水湖,道路兩旁開滿了野菊花,滿山遍野的楓樹已經紅了,火紅和碧綠共同演繹出晚秋的色彩,這是一個冷靜和狂熱相互交織輝映的季節。

他們的愛情走過狂熱,走過冷靜,如今已經歸於沉寂,杜天野認為自己早已不再相信愛情,他曾經深愛過的人,卻傷害他最深,即使得知文玲蘇醒的消息之後,杜天野也認為,他們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可他並沒有想到文玲會主動來找自己。

站在湖邊,文玲的秀髮被湖風吹楠而起,柔順的如同黑色的錦緞,她的目光盯着遠方的湖面:......對不起!”

杜天野的唇角動了一下,文玲是該向他說聲對不起,可是現在說,已經於事無補,父親已經離世,再也不會回來,有些事錯了是永遠無補償的。

文玲道:“這次蘇醒之後,我忽然記起了我們之間過去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像你一樣對我,而我卻......”

杜天野搖了搖頭:“文小,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巔提。”

文玲咬了咬輕薄的唇,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她感覺白巳的身體正在被兩個......不同的靈魂爭奪着,只有她清楚,自己心底是多麼的需要杜天野的愛,十年如一日的守候,卻換回了她的薄情,任何人都無承受這和殘酷的打擊,文玲的雙眸濕潤了,閃爍着愧疚的目光:“天野......我發誓,我上次蘇醒的時候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我忘記了家人,忘記了過往的一切,甚至......”

杜天野道:“我相信,但是一切已經發生了,我們誰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他的內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痛:“文小姐,我為你的蘇醒感到欣慰,但是,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道歉,一聲對不起改變不了任何事,我已經放下了,徹徹底底放下了,我不會去刻意的原諒任何人,我也不恨任何人,對於過去的一切,我也不會後悔。”杜天野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說不是嗎?”

文玲道:“天野,你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補償我犯下的罪孽。”

杜天野道:“文小姐,有些事是永遠不可能補悄的。”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向遠處走去。

文玲望着他的背影,悲痛欲絕的目光漸漸變成了一種冷漠和怨毒,她厲聲道:“你在撒謊,這世上沒有不可以補償的事情,你這樣說是因為你變了,你愛上了別人,你愛上了那個女人!”

杜天野皺了皺眉頭,他停下腳多,城聲道:“文小姐,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