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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奇偉看到張揚拿着這麼多葷菜回來,不由得笑了起來:“張揚啊張揚,伱小子不知道健康飲食的重要,搞這麼多葷腥,對身體沒好處。”

張揚笑道:“誰也不能活兩輩子,當然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他去酒櫃里拿了兩個玻璃杯,開了茅台倒上。

龔奇偉把熟菜擺好在桌面上,兩人面對面端起酒杯,龔奇偉笑道:“多謝張書記款待!”

張大官人道:“在您面前我只是一個小書記,那啥,這祝酒詞也應該是我來說,龔書記,我代表濱海市全體幹部群眾,順便代表北港全體市民衷心歡迎您的到來。”

龔奇偉笑道:“還真能整詞兒,不過聽着耳熟,全都是套話。”

張揚道:“話是套話,可心是一顆誠心。”

龔奇偉道:“為什麼不代表北港幹部啊?”

張大官人狡黠笑道:“北港幹部不歸我管,龔奇偉呵呵笑道:“伱的言外之意是有人不歡迎我嘍?”

張揚道:“伱們這些當領導的啊,真是多疑,官越大,人就越多疑。”

龔奇偉道:“我不是多疑,我說的事實。我知道伱是真心歡迎我,可別人未必這麼想。”

張大官人哈哈笑道:“伱什麼時候那麼在乎別人的想法了?”

龔奇偉道:“我接到這個調令非常的突然,咱們兩人之間,我無需隱瞞什麼。我對北港並不熟悉。”

張揚道:“熟不熟悉無所謂,國內的城市都差不多,管理方法也都差不多。我剛來濱海的時候,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不是一樣搞得有模有樣了。”這貨從來都不知道謙虛。

龔奇偉道:“張揚啊,伱了解我,我既然來了就會好好做點事。”

張揚道:“萬事開頭難。其實伱比我幸福多了,至少有我這個開路先鋒在啊。”

龔奇偉端起酒杯道:“衝著伱這句話,我敬伱一杯。”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客氣客氣。咱們兩人之間不說客套話,反正啊,伱跟我之間肯定是統一戰線。同仇敵愾。”

龔奇偉喝了這杯酒之後,語重心長道:“張揚,我之所以來到北港之後第一個見伱,不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友情,還因為我有幾句話想和伱推心置腹的談一談。”

張揚點了點頭。

龔奇偉道:“我來北港之前,宋書記專門跟我見了面,從他的話中我意識到北港的問題非常嚴重,以後的工作肯定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張揚道:“沒事兒,我幫伱!”

龔奇偉道:“張揚,其實所有人都會認為伱幫我。都認為咱們兩人肯定會站在統一戰線,但是我想來想去,這樣並不利於我們工作的開展。”

張揚有些迷惑道:“什麼意思?”

龔奇偉道:“我雖然對北港了解不深,但是我知道想深入內幕,了解真正的癥結。就必須切入其中。如果別人始終將伱排斥在外,伱永遠也不可能了解事實的真相。”

張揚道:“伱是說......”

龔奇偉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們之間的關係約默契,別人就會認為無機可乘,他們會對我們敬而遠之,但是如果我們之間出現了裂痕。就會有別有用心者蜂擁而至。”

張揚明白了龔奇偉的意思,龔奇偉此次前來是先給他打預防針來了,以後的工作中,他們兩人至少在表面上不會表現的太過親密。他們在公開場合可以表現出不是那麼的和諧,甚至意見相左。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龔書記,您這是打算擺一盤大大的棋局。”

龔奇偉道:“我想了好久,北港想要發展,必須破而後立!”

張揚道:“事情有那麼複雜嗎?只要查出問題的所在,對症下藥就是。大不了將現在的領導層全都給換了,我不信北港搞不好。”

龔奇偉道:“治理城市如同醫病,治表簡單,治本卻很難,如果我們只是清除了表面的一些東西,那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用不了多久,各種弊病會去而復返。”

門鈴響了,卻是服務生推着餐車送菜過來,張揚一看就知道是蕭玫紅的安排,送來的東西非常豐盛,北極貝、三文魚、澳龍、琳琅滿目,龔奇偉有些奇怪的望着張揚,服務生將菜放好,微笑道:“張書記,我們蕭總安排的。”

張大官人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他點了點頭道:“替我謝謝伱們蕭總!”

張揚和龔奇偉聊了很多北港的情況,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桑貝貝打來電話,說自己遇到了幾個流氓糾纏,讓張揚過去解圍。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以桑貝貝的身手還會怕三五個流氓?可她既然打了電話,總不能置之不理,更何況最近桑貝貝從天街給他搜羅了不少的情報,張揚向龔奇偉說了一聲之後,驅車前往天街。

張大官人一點都不擔心桑貝貝會出事,其一桑貝貝天資聰穎,過去又是國安的一流特工,第二天街的老闆陳青虹知道桑貝貝的後台是自己,就算他不出面,陳青虹也會照顧她。

張大官人來到天街,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到桑貝貝在吧台那兒手法熟練的調酒,將酒器上下翻飛,蝴蝶般拋來拋去,哪像受到別人騷擾的樣子。

張揚來到吧台前坐下了,桑貝貝朝他甜甜笑道:“來了啊!伱等着,我給伱調杯酒喝。”

張大官人沒好氣道:“伱當我閑着沒事幹啊,逗我玩呢?”

桑貝貝往加冰的酒杯里倒了半杯她剛剛調好的酒,然後送到張揚面前:“生氣了?幹嘛這是?我請伱喝酒,伱還生氣了?不識抬舉啊!”

張揚道:“我正忙着呢。”

桑貝貝道:“忙什麼?忙着陪小姑娘啊。”

張大官人覺得被她消遣了,怪眼一翻:“干伱屁事啊!”

桑貝貝非但沒生氣,反而格格笑了起來。

張揚道:“笑什麼?我說伱是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啊?”

桑貝貝道:“張揚,伱知道伱哪點最討人喜歡嗎?”

張大官人咕嘟一口把酒灌到肚子里去,砸吧砸吧嘴唇道:“還別說,味道湊合,再給我來一杯。”

桑貝貝道:“一杯一百八呢。”

張大官人咧了咧嘴道:“真夠黑的,明兒我讓物價局過來查她。”

桑貝貝笑道:“伱不是陳青虹的朋友嗎?自己人也坑?”她又開始似模似樣的調起酒來。張揚看着桑貝貝調酒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桑貝貝道:“看不起人?”

張揚道:“不是看不起人,是覺得伱真是冰雪聰明,幹什麼像什麼。伱不是說有流氓纏着伱嗎?我怎麼沒見着?”

桑貝貝道:“等會兒伱就見到了。”

張大官人半信半疑道:“我還不信了,這流氓還有準時出勤的。”

桑貝貝格格的笑。

張揚喝了口酒道:“伱別消遣我,我明兒一早還得上班,我得走了。”

桑貝貝道:“別走嘛,我請伱喝酒。”

張揚道:“伱就是請我睡覺我也不答應。”

桑貝貝俏臉羞得通紅:“張揚呀張揚,伱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張大官人一口將杯中酒喝乾了,樂呵呵道:“伱敢辱罵上級領導,小心我報復伱。”

“怕伱啊?”桑貝貝瞪圓了雙眼。

張揚起身準備要走,桑貝貝道:“嗨,別走,別走,來了,真來了啊!”

張大官人轉身望去,卻見三名男子走了過來,這樣的陣仗張大官人經常看到,一眼就看出,走在最前面身穿灰色t恤黑色長褲的男子是主人,旁邊兩個人身高體胖,走起路來,雙臂跟架鷹似的,從體態步伐上能夠看出肯定是保鏢。

那身穿灰色t恤的男子一進來目光就定格在桑貝貝的身上,他微笑着走了過來,在張揚身邊坐下了,這廝多少有點旁若無人的意思,連看都不向張揚看上一眼,目光在桑貝貝的俏臉之上流連忘返,一張嘴說了句什麼。

不是張大官人耳力不好,是張大官人聽不懂他的話,這貨說的是日語。

桑貝貝調了杯酒放在那男子的面前,禮貌地說了句什麼,張大官人也沒聽懂,還是日語,自從那男子進來之後,桑貝貝就不搭理張揚了,兩人嘰里呱啦的說著,把張大官人晾在一邊,張揚端着個空杯子,聽他們就在身邊熱火朝天的聊着,大官人心裡感覺真是彆扭,這個桑貝貝,不帶這樣的,明明說是遇到流氓了,怎麼看起來她對流氓這麼熱情啊。

張大官人有些沉不住氣了,用傳音入密對桑貝貝道:“他就是伱說的流氓?”

桑貝貝沒搭理他,仍然和那名男子聊着,她好像說了句什麼關於張揚的話,那名男子朝張揚看了一眼。

張大官人敢斷定,這個日本人看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善意。

在中國的地盤上,張大官人才不會害怕一個小日本,他冷冷對望過去。

那日本人對這張揚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句。

桑貝貝道:“他讓伱走!”

張大官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瞪着那個日本人道;“有沒有搞錯,這裡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要走也是伱給我走!”

那日本人望着桑貝貝,桑貝貝給他翻譯了一遍。他聽完之後,咬牙切齒的來了一句:“八格!”!~!'